例去后花园。

    沈余之主仆不在。

    但简思敏穿着玄色丝绸短褐,拎着新买的双节棍,带着两个小厮一起来了。

    少年笑眯眯的,讨好地打了一躬,说道:“三姐,我来了。”

    简淡颔了颔首,道:“初学者大多会打到自己,很疼,你要是害怕,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先试试,万一真练不好我就不练了呗。”

    “那你现在就回吧。”

    “为什么呀,你就这么不待见我?”

    “你若吃不了苦,半途而废,不但大哥和父亲会说你,便是祖父也会不高兴,对不对?”

    “哦哦……也是。”简思敏打了个激灵,祖父最讨厌半途而废,他若知道了,说不定会找专人逼着他学下去。

    “你慎重考虑一下,我们先去练习了。”简淡给白瓷使了个眼色。

    白瓷了然,拉开架势,将一套双节棍打得虎虎生风。

    简淡虽未学完,但学过的招式很熟练。她身材高挑,动作利落,有几分格外的飘逸和帅气。

    “三姐,我学!你能学,我也能学!”简思敏眼馋得很,很快做出了决定。

    “二弟,你不是想陪我一起学吗?”还在病中的简雅居然坐肩舆赶了过来。

    ☆、第50章

    简思敏尴尬地抓抓后脑勺, “二姐, 你不是病了吗?”

    简雅坐得端庄笔直, 视线在睿亲王府的高墙上飞快掠过。

    那里空空如也。

    失望在大大的杏眼里一瞬而过, 泪水便落了下来。

    “你也知道我生病了, 却不来看看我?二弟,你没良心。”她软软地质问一句,细腰一塌, 趴在肩舆扶手上,小声啜泣起来。

    少年有些烦心, 皱着眉头,一下看简淡,又一下看简雅, 左右为难一番,最后烦躁地跺了跺脚,说道:“二姐你既然病着,就该好好养病……我先走了。”

    他逃也似的离开了花园。

    简雅心满意足,唇瓣勾起一个讥讽的弧度, “你看见了吧。娘亲是我的,父亲是我的, 二弟也是我的, 大哥对我虽有误解,但他向来重感情,对我并不比对你差。”

    “你在简家一无所有,为什么不滚回林家去呢?”

    简淡道:“第一, 我姓简不姓林,第二,你的父亲母亲大哥二弟不让我走。不然,你去跟他们说说?我是真的想走。”

    “不瞒你说,我一看见你这张脸就感到恶心,想吐。为此,最近都不怎么愿意照镜子了。”

    “你当我愿意看……”

    “拾人牙慧多没意思。”简淡打断她的话,指指隔壁,“想见睿王世子?见不到的,他不在王府。昨天早上我碰见他了,他目前在适春园,这两天都不会回来。”

    简雅被她戳穿心事,脸颊羞得比猪肝还红。

    “你胡说八道!哪个想见世子了?分明是你,每天都来花园,当着世子的面搔首弄姿,你羞不羞!”

    简淡双臂环胸,“我来,是因为世子逼着我来,你是为了什么呢?依我看,搔首弄姿这句话送给你最合适。名满京城的大才女见到男人就走不动路,不过如此。”

    “你,噗……”

    简雅急怒攻心,生生喷出一口鲜血来,软软地倒了下去。

    简淡挑了挑眉,“很好,如此才有生病的样子嘛。”

    白芨气急,顾不得主仆尊卑,朝简淡大吼起来,“你不是人!”

    白瓷两大步迈过去,“啪啪”正反两巴掌,“敢吼我家姑娘,谁给你的胆子。”

    白瓷壮,力气大,白芨被掴了出去,摔到地上,嘴角见了血,脸颊上肿起好大一片。

    “你敢打我?”白芨张牙舞爪地往白瓷身上扑了过来。

    “白芨姐!”白英拦腰抱住她,“姑娘要紧,她们自有太太收拾。”

    “你放开我,我跟她拼了。”白芨双眼赤红,不管不顾地跺了一脚白英。

    白英吃痛,却没撒手,哭道:“白芨姐,她拿着棍子呢,好汉不吃眼前亏,你打不过她的。”

    “你等着。”白芨冷静了,安分下来,捂着脸,一步一回头地跟在肩舆后面去了。

    “姑娘,还练吗?”白瓷有些担心,“二姑娘气吐血了,太太岂不是要疯?”

    简淡道:“她疯她的,怕什么?”

    “啊?”白瓷瞪大了眼睛,“姑娘,这可不是闹玩儿的。”如果是她气的,只怕立时就要被打死了。

    简淡一抖双节棍,“大不了回林家,有什么要紧?来吧,教我新招。”

    “好嘞!”白瓷乐了,“回林家好,省得受这些鸟气。”

    “姑娘,你还得教教白瓷,”她贼兮兮地凑过来,用双节棍指指睿王府,“姑娘怎么看出二姑娘喜欢那位的……”

    简淡道:“那你说说看,她身体不好,又讨厌我,为什么一定要天天早起,陪我在后花园遭罪?”

    “哦……”白瓷恍然大悟,“那位长得俊是俊,就是身子骨差了些,哎呀,他这样的跟病恹恹的二姑娘也挺配哈。”

    “嘘……”

    简淡没想到白瓷说出这么一番高论,不免有些紧张,四下看看,发现周围静悄悄的,连只苍蝇都没有,方放下心。

    “不许乱说,人家可是龙子凤孙,你不要命了?”

    白瓷吐了吐舌头。

    主仆二人一个教一个学,把三个新招练熟,从从容容地回了香草园。

    大约卯时,简淡去松香院请安。

    大房、三房、四房的人来全了,二房只她自己。

    马氏穿着水红色如意纹妆花褙子,发髻上也比往日多了两只钗鬟。

    如果不出门,这样的打扮只说明一个问题:马氏这两日心情很好。

    看来,二房的热闹取悦到她了呢。

    简淡腹诽着,挨个问了安。

    马氏让简悠让出她身边的位置,招手让简淡坐下,关切地问道:“二丫头昨儿还是好好的,早上突然病重,三丫头知道怎么回事吗?”

    简淡道:“回祖母的话,孙女不知怎么回事,妹妹们有知道的吗?”她想跟简雅斗是不假,但这不代表她想让外人看了笑话。

    几个妹妹皆摇了摇头,表示毫不知情。

    简淡松了口气。

    简静说道:“等中午散了学,我们去看看二姐吧,三姐去不去?”

    “四妹真不厚道,你明明知道二姐不待见我。”简淡似笑非笑地看着简静。

    这位妹妹比她小不了两岁,心眼却比她多了好几倍,不逊于那位大伯母。

    “三姐说的哪里话,姐妹之间没有隔夜仇,是不是?

    ”简静挑眉反问。

    简淡现在一听“没有隔夜仇”五个字就想吐,便道:“四妹,王家三表妹总也没来咱家了吧。”

    三年前,王家三表妹不小心把简静撞到了荷塘里,从此表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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