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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圣天使露西娅将祝福众生!”阿默帕罗深情地朗诵。

    露西娅停留在舞台的最高处,右手往坛罐里掏了一把黄灿灿的粉末。她的手一张开,那些粉末便宛似被轻风卷动着向观众席飞舞,以奇妙的螺旋状扩散至全场;白星和其他人一起闭着眼睛感受祝福,柳夕忙着用手保护她的冰淇淋不被污染到。完成祝福之后,露西娅无声地降落回原地,随之收起羽翼潜舞台。

    观众热烈鼓掌,送他的天使离去。

    正当柳夕寻思着这戏剧是不是到了尾声,而差不多以走人的时候,阿默帕罗突然发了咆哮。

    “那边的红发女人,你竟敢在圣堂里吃冰淇淋!!这是亵渎!罪无恕!!”

    “哎?”柳夕还没反应过来,忽然间有股无形的力量将她的后背提了起来。她慌忙地挣扎,脱手的冰淇淋砸到白星的脸上。再抵抗也是无济于事,她身不由己地飞向舞台,最后整个人栽进玻璃缸里。

    “我代表圣天使露西娅惩罚你!”阿默帕罗怒吼着举起了手杖。玻璃缸的上方霎时现了一块像是乌云般的灰色雾团,明亮的蓝色闪电劈里啪啦地向轰击,交叉的枝状轨迹密集得犹如蜘蛛网一样。泡在水中的柳夕被电得剧烈震抖,像是鱼般活蹦乱跳;一会后重归风平浪静,她悲惨地昏厥了过去,安静得像一具浮尸。

    看到此情此景,白星深深地叹了一气。

    “我早就告诉你别吃冰淇淋了……”

    第18章 在海上

    在这阳光灿烂的上午,连架上那些不开的盆栽也显得那苍翠欲滴。奥塔莉天穿的是西瓜图案的绿色比基尼,舒舒服服地躺在椅子上还煞有介事地戴着一副墨镜,旁边的小桌上甚至放着一个盛牛的高脚杯。她正考虑向她妈妈要求买一张气垫床,顺便用沙子铺满她的小天地以营造沙滩的感觉。

    “叮咚!叮咚!”

    门铃响起,她起身走了过去。

    “奥塔莉·韦恩?”

    奥塔莉刚想说“我爸爸妈妈不在”,门外那个西装革履的平头男子就开了。他旁边还有一个满脸忧郁,一身运动服像是街头青年的家伙,两人看起来很不搭调。

    “我是奥塔莉·雷!”奥塔莉警觉地说道。“你为什要找我?”

    “我来带你回去——”

    男子还没说完,奥塔莉那灼热的眼神瞬间就烙穿了他的胸膛。连一毫秒都没有耽搁,她迅速移动头部,然而那青年已经逸了她的视野,并在她身后送来一句话。“停手,我和他不一样!”

    “你说什?”奥塔莉转身诧异地看着他。

    “我也是机械人,我叫迪。”他说着从衣兜里掏了一张动态照片,上面记载着奥塔莉喜怒哀乐的表情。

    “那不是我,这个人类女孩早就死了。”奥塔莉说道。

    “我知道,但是你比照片上更漂亮。”

    “啊——?”奥塔莉愣住了。

    “我一直都在看着这张照片,累计时间为35小时17分43秒。”迪忧郁地说道。“他派我来,是要我协助他抓拿你。但我不想这做——我想我爱上你了。”

    “我是机械人耶。”奥塔莉僵硬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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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以人类,机械人为什不机械人呢?”迪忧郁地说道。

    “……”奥塔莉无言以对。

    “我以先交个朋友吗?”迪忧郁地问道。

    “以。”奥塔莉朗地说道。“只要你把那家伙的尸搬走,然后再买一张气垫床当礼物送给我。”

    “太好了!”迪忧郁地说道。

    ——完全看不他在高兴。

    “你为什老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死样子?”奥塔莉皱着眉头问道。

    “因为我只有一种表情。”迪忧郁地说道。“制造我的博士希望我有艺术家的气质,所以就这样了。”

    “噢,实在是很独特的品味呢!”奥塔莉赞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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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

    “呀,你醒了。”

    刚刚恢复意识,柳夕猝然发现眼前有张近在咫尺的脸,几乎连鼻尖都快碰到了。她吓了一大跳,脑袋里一片空白,只觉得浑身绵绵的,舒服到连力气也使不来——原因是她居然侧躺在一个女孩的怀里。不仅如此,女孩的羽翼犹如绸缎般柔和地包裹住她的身躯,她仿佛置身雪白的茧。两人的峰紧紧地贴在一起,扁圆的团随着呼吸起伏互相挤压;虽然看不见却清楚地感受得到双腿也在彼此交缠,肌肤亲密接触的滑腻感令她心神荡漾。女孩的温毫无间隙地传递给她,她暖和得似乎快要化了。

    “你,你是露西娅?”柳夕窘迫地问道。

    “叫我卢娅就以了。”女孩眨了眼睛。“实在对不起,让你受了那大的罪。阿莫斯实在太过分了,竟然挑选你这样漂亮的姐姐作为惩罚对象……我一定会骂他的!”

    “然后,我为什会这样——这样呢?”柳夕红着脸说道。

    “你忘了?”卢娅说道。“你在水里昏迷,全身透了。我就脱掉你的衣服,用身给你取暖呀。”

    她的神情坦率得好像在说“就当我请你吃了顿饭赔罪,请不要客气”一样,柳夕说不“恭敬不如从命”的话。不管怎说,眼既然享受到这舒适的服务,对那个黑袍的报复行动便勉强取消吧。

    “请你原谅我,警察姐姐。”卢娅小心翼翼地说道。

    “你怎知道?!”柳夕吃了一惊。

    “你的手提包里有证件和手枪呀。”卢娅回答。

    “……放心啦,我不会起诉你。”柳夕笑着说道。“对了,你不是所谓的圣天使露西娅?”

    “我也希望己是个天使。”卢娅叹了一气。

    忽然,一阵铃声响起。

    羽翼飞快地收了回去,卢娅条件反射般跳起来。“不好,我差不多该上场了!赶紧补妆补妆!”

    被放开的柳夕终于看到了她身所在地点的面貌。如果说这是天使的住所那上帝也会愤怒的——坐在床上望去,房间里充斥着堆积如山的杂物,橱柜、藤箱、图案怪诞的招牌、立地摄影灯、道三叉戟等等,好像马戏团的后棚般凌乱。一条细绳悬在半空中,己的衣物无一遗漏地晾在上面,最显眼的当然要算那条黑色的系带式内裤了——本着反正别人看不到的精神她一向穿得很大胆,没想到观看一场舞台剧的结

    果是被放倒被剥光被展示内衣,幸亏对她手的人是个爱的金发女孩。此刻,卢娅正坐在一张简陋的化妆台前匆忙地往脸上扑粉,接着抱起那个坛罐就往角落里的升降梯奔去。是的,她现在是在舞台的方。

    “你还没穿衣服唷!”柳夕在后面提醒道。

    “呀,差点忘了!!”卢娅赶紧跑了回来,从床边的衣架上取白布裙和白围巾。因为羽翼的关系,她只用围巾包着上身充当衣服。

    “警察姐姐,你先休息一喔!”卢娅说道。“等我回来再好好地聊,不会很久的!”

    “啊,加油。”柳夕挥了挥手。

    于是卢娅又啪哒啪哒地冲到升降梯上,按电钮后便摆好了神圣的坐姿,准备接受外面那群傻瓜的拜。柳夕一丝不挂地走床,摸了她的衣服——还是漉漉的。

    “该不会连烘机都没有吧,这样要晾到什时候!”柳夕撇撇嘴。

    无奈之,她只好穿上卢娅的另一件舞台装,这令她想起了在匪徒营地里穿婚纱的情景。

    ————————————————

    另一方面,白葵正在完成她的相亲任务。

    她预想的不,他并没有在对方家会面,而是来到了一艘白色的游艇上。在墙地板都铺上红色天鹅绒的船舱里,两家人分坐两边,说着一些无关痛的客套话。白葵的父母亲始终保持着高度的聊天情,而白葵始终绷着脸,连答话都是一副硬梆梆的态度。坐在她对面的便是黄家的公子黄北,穿着深蓝色的笔挺西装,跷着二郎腿秀他铮亮而一尘不染的黑鞋。虽然他长得人模人样,但白葵本地厌恶他——

    因为他身上的香水味太重了。

    “……差不多该轮到年轻人单独相处啦。”白父慈祥地笑道。

    “是啊,是啊。”黄母也站了起来。

    于是,两家的大人谈笑风生地走了船舱。黄北毫不客气地坐到白葵旁边,浓烈得薰死人的香水味迫使她呼吸困难,惟有把脸偏向一边,抓紧搁在大腿上的包包。

    “白小姐,你平时喜做些什事?”黄北亲地问道。

    “做饭。”白葵勉强挤一个词。

    “哦,你准备将来做贤妻良母?”黄北装感兴趣的样子。

    “贤妻还以,良母就做不到了吧!”白葵若有所思。

    “呃?”

    黄北当然理解不了白葵的话,但他的重点不在这,所以他继续神情若地一句接一句向白葵搭话,对她无所适从的抗拒感完全置若罔闻,甚至把那当成了她害羞的表现。怜的白葵低着头默默承受他的言语污染加上气味污染,心里拼命地幻想柳夕就在她身边。终于,她忍无忍了。

    “到外面吹海风吧!”白葵几乎如脱兔般弹离沙发。

    “也好,时间足够了。”黄北意味深长地说道。

    走上甲板,新鲜的空气顿时令她的心情好了许多。碧蓝的天空宛似海洋的镜像,而厚重的白云仿佛压在水平线上;海面上的波浪以和缓的节奏不停律动,沙沙作响构成大海的声音。她扶着船首的栏杆眺望远处,任凭海风卷起她乌黑的长发。忽然间,她想起了一个问题——怎上来的时候连位家长的影子都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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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葵霍然转身,只见黄北正看着她,脸上洋溢着诡异的微笑。

    “爸爸妈妈他……去哪了?”白葵不然地说道。

    “回家了。”黄北瞬间面露狰狞。

    “这里是海上耶!!”白葵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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