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口袋里的小乌龟
    耶律部落与鞣然部落爆发正面冲突,不知为何,一向实力最突出的耶律部落竟然被鞣然人打得损伤惨重,退缩到草原一角。而鞣然部落得胜之后没有见好就收,结果被也速台部落来了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最后的结果是两个部落瓜分了耶律让出的土地,也速台占了大头。

    “于越大人,有客人来访,说是窦掌柜家的。”

    游危放下镜子,披下头发遮住额角的伤:“让他进来。”

    进来的人戴着低檐毡帽,看不清面目,声音倒是清亮:“大人,窦掌柜有口信。”

    白皙修长的手中拿着一支银簪,慢慢撩动着烛火:“说吧。”

    “第一条,已经可以确定鞣然那边新的副统领就是我们从这里脱逃的执事官林之安。他的母系方面有鞣然血统。”

    “小林啊?”游危自嘲地一笑,“我还真是看走眼了。接着说。”

    “第二条,梁王王后前日诞下龙子,举国欢庆。”

    “哈哈哈!”游大人大笑起来,不自禁地抬起头,亮泽的发丝垂向脑后,露出那张美得妖异的脸,“文诺,你痴爱的梁王原来也不过如此,不知你得知这个消息会是什么表情?”

    文诺走到箭靶跟前,仔细计算着中靶的箭数,然后一支支将箭从靶子上拔下来。

    很少能碰到愿意帮他计数和清理箭靶的兵士,他也早已习惯。毕竟,谁会为了一个无权无势的客卿得罪前世子现楚王呢?

    战场上的杀戮是让人忘记痛楚记忆的良方,可惜吴大将军不允许他太靠近前锋,否则,文诺三个字,现在很可能已经在墓碑上永远沉默。

    午后的阳光照在少年安静的侧影上,勾勒出一个线条明晰而柔美的轮廓。两年的历练,从前那个瘦削得过分的男孩长大了许多,肩膀变宽,胳膊上的肌肉也变结实了,只是与同龄人相比,还是略显单薄,这一点因为个子太高而越发明显。

    他的肤色,还是白得不像话,攥住箭杆的手指修长白皙近乎透明,整个人毫无血色,似乎从出生以来就没见过天日。

    听见身后的干咳声,文诺转过头。

    子皓哼了一声:“怎么?见了我都不跪拜?”

    楚国礼仪并不十分严格,非正式场合并不一定需要大礼参拜。年轻楚王分明是在有意刁难。

    文诺“扑通”跪倒,嘴里却说道:“陛下大老远的跑到校兵场来,就为了要看我跪拜?”

    “你!”子皓差点起脚踢过去,好容易忍住了,紧攥着拳头,“我当然是有要紧事找你。”

    “来,宝宝,到爹爹这里来!”

    虎头虎脑的胖小子方才不小心摔了一跤,正满心懊丧,听见男人的声音,登时兴奋起来,“咿咿呀呀”地说着谁都听不懂的话,朝蹲在旁边的高大身影跌跌撞撞扑去。

    成深呵呵笑着将儿子搂在怀里,随手塞给他一只棒糖,惹来了旁边陌月公主的埋怨:“别给他吃太多糖,会坏牙齿的。”

    “没事儿,咱宝宝就爱吃甜的。”成深抱着儿子,站起身来,满脸的笑容却在看到门口修长身影的一刻瞬间僵化。

    子皓没有企图拦住转身急速向外跑去的人,虽然那人在慌乱中还无意识地踩了他一脚。

    完全来不及多想,成深将儿子交到保姆手里,追了出来:“小诺!小诺!”

    子皓抬起胳膊,挡在他身前。

    梁王发怒了:“干什么?让开!没见我有事吗?”

    楚王冷静地一笑:“什么事?想把旧情人找回来吗?别忘了你现在不仅是一个丈夫,还是一个父亲!就算你对我妹妹没感情,那你儿子呢?他小小的一个人,有什么错?”

    子皓说的话,一大半都没进入成深的耳朵。心念在兹,只有那冰冻的一刻,文诺苍白的脸上,难以置信的表情。

    “啪!”

    有人将子皓的手拍打下来,楚王先始大怒,却在看清那人脸时无奈地叹气:“陌月,哥是为你好!”

    陌月将哥哥推开,对夫君说道:“你走吧,这里有我。”

    成深深深地看了妻子一眼,抬脚迈出了门槛,身后传来子皓恼怒的叫声:“你疯了吗,小妹?难道你不知道他是要去干什么?”

    陌月仰着脸,看着哥哥:“哥,你知道的,我一直只想平平安安过日子,什么跌宕起伏生死缠绵,我不要。既然没能遇上能与我厮守一生的人,那么,别人的故事,我不想入戏太深,不行吗?”

    “可是你们已经有了孩子!”

    子皓的怒吼在殿内回旋,像无法冲出牢笼的困兽。

    陌月回身,从保姆手中接过儿子:“就是因为已经有了孩子,我不再需要他了。”看着孩子亮闪闪的大眼睛,她若有所思,“我不需要留一个心有所属的男人在身边。”

    林冉觉得自己很倒霉。

    老老实实在宣和殿值守了两年,啥油水也没捞到,刚花了大价钱托人调到御书房来,指望着一身好功夫被楚王看中,能到军中当个都护啥的,结果才站了两天岗就碰上这么档子事!

    看着那个满脸惶惑顶在门板上的文客卿,听着外面梁王和他那一堆护卫的呼喝,林某头都要炸了。

    鼓了半天勇气,林常侍对文客卿道:“要不,您就开门见一见梁王吧?不然人家也不肯走哇!”

    深黑色眼睛瞟了林常侍一眼,让后者顿时失声。文诺转头从门缝里看了看外面情形,有些焦躁:“怎么还没走?”

    要不是碍于面子,林常侍恨不能给这位完全不在状态的小爷磕头:“人家就等着您出去见面,您不出去人怎么会走?”

    文诺一脸茫然:“他干嘛要见我?”

    “我哪知道哇!”林常侍差点撞墙,“您出去不就都明白了嘛?”

    “可是,他一开始就不喜欢我,现在又有了儿子,为什么还不能放过我?”

    林冉竖着耳朵听文小爷的自言自语,越听越不明白,这都哪跟哪呀?

    “小诺,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吧。”

    一个温和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听起来近在咫尺,仿佛就挨着文诺耳畔说的。

    林常侍眼泪差点掉下来:“吴将军!”

    “吱呀”一声,沉重的殿门被打开,微风吹过,门里那个黑衣少年的身影像个幻象,似乎随时会随风而去。

    留不住你,我知道你心里始终装着的人是他。那么,放手也是一种爱吧。但愿你能快乐,但愿他能让你快乐。

    吴鸣笑了笑,上前扶住少年肩头:“你与梁王久别重逢,应该有很多话要说吧。”

    “不。”

    年轻将军诧异地看看那个低垂着的头,只看见那两扇长长的睫毛在不停闪动:“你又别扭了,就听一下人家解释嘛。你若不愿意,尽管跟哥说,他强迫不了你的。”见文诺没吭声,他对林冉使了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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