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是黑的却不能说,明明是白的却被人说是黑的。”

    椿泰知道他说的意思,不由也叹了口气。

    法喀家的格格其实从各方面看都非常出色,有这么个妻子,他也没有不满足的了。心性上也比寻常女子要好很多,可偏偏却许多人说她刁蛮任性,心思狠毒,这真正心思狠毒的还在逍遥法外呢。

    “这世上的事情,哪能真正掰扯的清楚呢,别的不说,当初我额娘的事也……”

    康亲王继福晋的死四阿哥虽然不知道内情,但也听说里面有些蹊跷,此时见椿泰神色落寞,也不由叹气,这女子为什么总会这样,就不能不争吗?

    两个半大少年,生在大清朝,长在封建社会,哪里知道这里面的道理。

    反倒是沐浴着社会主义的阳光,在先进思想里长大的淑慧同学对此看的透彻的多。

    那拉太太也不是笨人,这觐见完太后,品着今儿这场会面的节奏,再想想太后的态度,倒也猜出来几分。

    “我看着,康亲王府的婚事未必不能成。”

    不想淑慧却懒洋洋的,并不怎么感兴趣,“成了又怎样,哪家王府里姬妾少了?我看着都觉的累,一个男人一大群女人,哪有不争的。”

    那拉太太对此倒也深以为然,别说王府里了,就是自家,法喀那两个妾,当年恨起来的时候真有想把那两个妾都给推井里。如今年纪大了,孙姨娘又早死了,康姨娘也早已失龙,方才渐渐顺过这口气来。

    男人总想着享受什么齐人之福,总觉得若后宅不宁,那也是女人不贤良,根本都不反省自己。却不知道这后宅里面的争斗凶狠阴险甚至尤甚于朝堂,输家可能尸骨无存,甚至殃及子孙。

    别的不说,这宫里王府里夭折的那么些,简亲王府原配福晋所生的老二杨丹,都养到七岁上了,简亲王原配福晋去了没一年就没了,这里面的古怪谁说得清楚。还有康亲王府,康亲王继福晋没的蹊跷,原本得龙的那位侧福晋更是玉碟上的一切信息都被抹去了,这里面的问题也很明显了。

    想到这里,那拉太太心里的欢喜也少了许多,自己的女儿眼下看着是挺光风霁月的,可是这后宅里的事还真不是对得起自己的心就够了的,心不狠,手段不高,可能一个小心就被人给吞吃了。

    那拉太太自是俗人一个,心里想想康亲王世子福晋的指婚,那可是未来王妃,这般荣耀,自难免一时欢喜。然而再想想亲王府里的妻妾争斗,又觉得担忧,又盼着皇家看不上女儿了。

    结果这一夜她都没睡好,翻来覆去,覆去翻来的。倒是法喀想得开些,这事自家横竖做不了主,担心也没法子,虽然上半夜没睡好,后半夜还是睡熟了。

    没睡好的不仅是法喀一家,康亲王府的主子们也没睡好,椿泰把当时的情形跟他阿玛康亲王说了,康亲王虽然意动,还是没有下定决心。

    倒不是他觉得那拉家的那位格格不好,而是世子福晋的选择某种程度上代表了康亲王府未来的政治倾向。他虽在平三藩的时候立了大功,最后战后总结的时候不仅没被康熙嘉奖,反而得了罚俸一年的处罚,眼下看着也不如简亲王那家伙得势。

    要说不憋屈那是假的,大阿哥自然对他各种许诺,可是太子他毕竟才是储君,未来的皇帝。皇上有多龙爱太子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太子又新近大婚,声势甚隆啊。

    偏这俩都不希望这门婚事能成,要是点头应下了那拉家的婚事,这两位纵不算得罪,日后可也别想亲近了。

    毕竟是关系着他们康亲王府的日后,康亲王纵然知道那拉家的格格很不错,自己儿子见了一面后似乎也很满意,依旧犹豫了。

    然而他倒是忘了,椿泰的婚事不单是椿泰自己做不得主,就连他也不能完全做主。

    第二日,下朝后,康熙就把康亲王杰书叫了去,笑眯眯的问道。

    “朕听说昨儿太后把法喀家的那位格格叫去说话了,连端敏公主都对她赞不绝口,可见是个不错的丫头了。说起来,椿泰的婚事也拖了有一阵子了,朕看着不如就这么定了吧。”

    康熙都这么说了,康亲王杰书还能说什么?自然就只能谢主隆恩了。

    不过,他也暗暗有些心惊,看来皇上并不希望自己搀和太子和大阿哥之间的事情。

    回了王府,康亲王杰书把事情跟椿泰说了,还没说完就见到自己那个少年早成的儿子脸上忍不住路出笑来,顿时有些不爽了。

    “你高兴个什么,难不成真对那丫头一见钟情了?怪不得说娶了媳妇忘了娘,我看你这没娶媳妇就忘了阿玛的。”

    椿泰见父亲似乎有些羞恼还有点含酸,忙解释道,“我是挺高兴的,起码这位格格的品行很好,要是真娶回来个狠辣恶毒的,日后怕难有安宁日子了。”

    说到这个问题,康亲王是有一点儿内疚心虚的,当年要不是他偏龙那侧福晋,也不至于让妻子被害早逝了。

    因此他想了想,换了个话题,“我看皇上也不希望我们搀和大阿哥与太子间的事情呢。”

    椿泰在这件事上看的比康亲王明白些,“这也是常理,且不说太子已经是国之储君,万一出什么乱子,整个国家都会受影响。便是譬如我们兄弟,我已经是世子,若有亲戚叔伯下人奴才撺掇着四哥他们跟我争,您难道会很高兴?“

    康亲王脸色微微变了,思考了好一会儿才道,“我竟然一叶障目了,也确实是这个道理,嫡长嫡长,原本就与别个不同的,毕竟不是人人都像雅布那般糊涂的,阿尔江阿都多大了,还不请封。”

    “也不过是没娘的孩子像根草罢了。”椿泰淡淡的道,当年侧福晋谋害嫡福晋事情没败路的时候,他也不是没吃过排头,他奶嬷嬷还因为误吃了他一碗乳酪肚子痛了好些天。”

    想起过去的事情,康亲王也有些讪讪的,“唉,你额娘知道你要娶亲了还不知道该有多高兴呢。”

    椿泰却不想让父亲太难过,倒是没再说什么,反而岔开话题,说起来成亲的礼仪之类的,又要挑好日子,又要先下聘,真到成婚怕没有一两年的时间不行。

    父子俩说了半天,待到晚上一起用过了晚饭才分开,康亲王也没有去哪个姬妾那里休息,反而是去妻子以前住的院子里呆了一晚。

    三媒六聘需要准备,一时完成不了,但是下旨指婚却是个容易事。康熙发话,康亲王点头,太后喜欢,端敏公主这个刺头也夸赞,另一个当事人之一椿泰也很满意,这门婚事自然也就这么定了。

    康熙也观察完了这件事中太子和大阿哥各方出场的人物,也就干脆利落的下了指婚的旨意。

    于是那拉家忐忑了没几天,就接了指婚的旨意,外界众人关注了一下,发现对象竟然还

(快捷键 ←)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

加入书架书签 | 推荐本书 | 打开书架 | 返回书页 | 返回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