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连起来攻击起一个人来,那就十分显眼了,也足以让康熙暗暗心惊。

    梁九功跟了康熙几十年了,对这位万岁爷的心思也能摸透几分,此时是十分不想进殿伺候的,但是还真不能不去。

    “皇上,昨儿下午送进来的折子。”想了想,梁九功还是插了一句嘴,“里面有镶红旗副都统法喀大人上的折子。”

    “法喀昨天上了折子?”

    康熙没想到法喀竟然也上了折子,还是密折,脸色顿时变得很奇怪。

    ☆、将计就计

    康熙是真没想到法喀还会上折子, 他是一等一的精明人,虽然今天御史所奏人证物证俱在,他还是打算再查一查。且康熙心惊于太子和大阿哥的势力, 就算□□之事是真的,也并不打算严惩法喀。但法喀竟然昨天上了折子, 还是密折?这折子上的时间如此微妙,其中缘由就让人很是怀疑了。

    “把那折子拿出来朕先看看。”

    梁九功忙挑出来折子, 双手奉给康熙, 自己连忙退出去了,想也知道这事里面有蹊跷,以梁九功之伶俐,自然不会冲到前面做炮灰。

    康熙看完这份折子,原本阴沉,脸色更阴沉了, 恨恨的把手边的参茶给摔了出去, 瓷器清脆的破碎声和他的暴怒声结合到一起。

    “混帐!”

    让时间回到八月十四日半夜, 孔三费了好大一番功夫终于把自己老爷给偷运回了宅子,这事不是什么小事, 即使孔三看不清什么大局, 也知道里面肯定有什么问题, 自然没有瞒着那拉太太的道理。而眼下内宅的事情基本上都是淑慧管着,淑慧本就不放心,叫家里人警醒点,于是孔三半夜把昏迷不醒的法喀给背回来这事也被人告知了淑慧。

    淑慧放不下心来, 便急急换了衣服过去找那拉太太,那拉太太也是个狠角色,看着明显被下了迷药的丈夫,直接一盆凉水泼到法喀脸上。京城中秋的夜里已经颇冷了,再来上一盆井里打上来的凉水,淑慧赶到的时候,法喀刚被凉水给浇醒了,大约还有一点摸不着头脑,那拉太太阴沉着脸坐在一边,一句话都不说,光是孔三从春风楼里把法喀给弄出来,就够她发火的了。

    还是淑慧打了圆场,问法喀三叔公那边派人说法喀在他家喝醉了休息,怎么又跑到春风楼里面呢。

    法喀自己其实也挺纳闷的,他喝到半醉的时候被三叔公下了迷药,后面的事情还真是不太清楚,还是孔三跟在后面补充的。淑慧知道关于陕西提督的一些内情,她原本就不是这古代女子,见识多些,不说她本身就好读历史,就凭那些年看过的电视剧,这一听,也差不多勾勒出了这事的一些□□。

    法喀那三位同僚大约是清白的,毕竟他们几个就算想陷害法喀也不会把自己的前程搭上,三叔公就很值得存疑的了,法喀和他这位三叔关系一向亲近,因亲生父亲早逝,三叔给了他不少扶持指点,说实话还真有些把对方当父亲看的意思,两家来往颇为亲厚。所以就算是明知道三叔公一向不喜欢自己的那拉太太,依旧是十分信任三叔公,三叔公派人来说法喀在他家休息后,都没有存疑,更何况法喀,万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做,这是要彻底毁了他的前程啊。

    大清对官员票女昌十分严格,不仅不像前朝那般有官妓,虽然私底下官员也有些越轨的,一般也民不举官不纠。可一旦被举报,那也不可能不查处,何况眼下几方为了争这个,算计法喀都算计到这个地步了,难道能不把法喀彻底弄臭?也就是多亏了孔三忠心了一把,他又是盗匪出身,很有点偷鸡摸狗的本事(春风楼后门的钥匙就是孔三摸来的),这才能把法喀给全须全尾的救回来。

    这事情的惊险淑慧仔细一想便暗暗心惊,陕西提督出事这才几天,对方便这么快想了个法子,法喀公事上没有什么可以指摘的地方,那就从私德上下手。那些人怎么知道法喀什么时候从国公府出来?法喀碰上那三个同僚是不是被人设计好的?三叔公为何会这么凑巧的出现?还有春风楼的背后到底是哪位?再有,还有早上那出,那个叫明兰的女子带着个孩子又是谁背后出的招?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淑慧也没再隐瞒早上还有一伙人闹场的事情,法喀和那拉太太这才知道还有一处出呢,也知道淑慧和两个儿子为什么到处找法喀了。只是两件事纠缠到一起,倒是偶然成了个局中局,事情更显得扑朔迷离了。

    不过对于那明兰,法喀和那拉太太倒还是有些印象,那个明兰是法喀升了参将后,同僚送来的礼物,法喀虽然没有明着拒绝,但是也没真的接受,给了点钱把人打发回家了。说是明兰跟过法喀几天也没错,不过在那拉太太阴测测的眼神看过来时候,法喀立刻发毒誓和明兰没什么实际的关系,之后也从来没和那个明兰有过任何联系。

    虽然说法喀和那个女子没什么关系,这种事还真是说不太明白,属于越描越黑的那种。要淑慧说,这一招比陷害法喀□□的那招要还要高点,虽然不能直接置法喀于死地,但也不至于和法喀结个死仇,这节骨眼上出了这样的事情,法喀肯定升不上陕西提督,康熙还会觉得法喀伪作忠厚有德。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解决票女昌这件事,这件事解决不掉,法喀这辈子前程完了不说,从云林云岩到淑慧都得成为笑柄,一辈子难以抬起头来。

    那拉太太也顾不得许多,不仅把云林叫了过来,把庶子云岩也喊了回来,加上淑慧,一家子开会,云岩老实忠厚,听说了这样的事情,几乎快急死了,一时却也想不出什么好对策。法喀到底不负自己忠厚老实之名,觉得应该明天直接去求见皇帝,把事情说清楚,再解释一下自己对从一品之位没有多少觊觎之心。

    但那拉太太不同意,她原本就法喀要强,也更有气性,“为什么要推辞?这些人这般折腾你,不想让你当这个陕西提督,我看你非要当这个陕西提督给他们看看不可。你要退了,那些人肯定还觉得你怕了呢!”

    法喀有些迟疑,“我又不是那等争权夺利的……”

    云林笑笑,“阿玛,你要去推辞,岂不是便宜了那些不择手段的小人?比起那些人,我更相信阿玛的能力为人。”

    法喀本人能力是有的,但是为人低调不擅长结交,做官也算是失于忠厚了,至少这些阴招他是用不出来的。但是退缩吧,他也未必真的甘心忍下这口气,此时妻子儿子都推着他去争一争,他也动摇了,又看女儿。从刚刚淑慧的分析中,他也察觉这个女儿脑子非常清醒,非常擅长分析。

    淑慧这会儿想了半天了,也把自己的方案推出来了,温言道,“陕西提督的位子落到谁身上,那要看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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