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人,名为淳于越,是这大秦的博士,不过同现代有些不同的是,他是管书的……

    不过也并非管书便要博览全书。

    秦始皇焚书坑儒,而他可以合法的留下所有书籍,虽然有些书籍不传于世,被他放在藏书阁,也可以一直保留,对此,秦始皇并不反对。

    只是,后世对秦始皇焚书坑儒深为诟病,他也不过是为了更好的统一大秦。

    因此,民间所有关于六国的书籍,通通都要缴纳销毁,但是,农科这一类,倒是并无缴纳的要求。

    若是定要用此来比上一比,那么,秦始皇的焚书坑儒,断不如后世满清皇帝乾隆,文字狱的残忍血腥。

    不过,历来只有骂秦始皇的,却无人骂乾隆,提起乾隆,唯有一个印象,那边是,明君。

    在不少的后宫剧内,大肆美化乾隆皇帝,让他看着和蔼可亲,更是公正无私,如此一比,倒还真让人摸不到头脑。

    淳于越原是齐国博士,后来,齐国灭亡,才被秦始皇收为大秦博士,原因便是他有其名声。

    他主张让大秦效仿西周,当然,不少的士族将领纷纷上书符合,在大秦,军功治国,只要有地位的官宦王侯,大多以军功居多。

    若是按照西周,军功分天下,那这些人,都能站一方土地为王。

    可是,秦始皇毫不犹豫的驳回。

    即便是西周分封诸侯,最后也变成了君王为傀儡,若是这般,迟早也会落到那步田地,最后,被其余的崛起国家灭亡。

    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国家,若是因一个制度而将万里江山拱手他人,最后荼毒天子,才是可怕。

    不过这种制度,并非没有益处,最起码一个王朝,拜年不灭,虽然皇帝易主,可到底,还是一条血脉上的。

    不过,若是放在秦始皇身上,他倒认为大可不必,毕竟他利用谋略,打遍天下无敌手,即便匈奴又如何?不还是被压制着不敢动弹?

    若非后期生变,估计……大秦不会轻易灭亡。

    淳于越顶峰而上,再度拱手,“陛下,分封之事,微臣认为可立足百年,但今日,微臣并非为了分封。”

    秦始皇闻言,依旧天子之威不减,眉毛微蹙,“那,爱卿今日为何而来?”

    “微臣为京中一妖邪之人前来。”

    嬴政面色一惊,未免不解,“咸阳城中,何来奸佞邪祟?”

    淳于越并未被嬴政的质疑吓退,继续道:“此人名叫沈心。”

    嗯?

    嬴政面色微微一僵,眼神落在了王贲身上,王贲被嬴政盯得心里发毛,赶忙悄悄地撇了王翦一眼。

    沈心什么时候,变成了邪祟之人?

    果然,现在这淳于越当真疯狗病,看谁咬谁,现在居然咬在了沈心身上,什么仇什么怨,要说人家是邪祟?

    嬴政正了正身子,故作不解道,“此人是谁?又做了些什么,让爱卿认为,他是邪祟?”

    淳于越将自己所闻,缓缓道来,“启禀陛下,臣听闻此人在京中,售卖一种东西,名叫纸。”

    “嗯?”

    嬴政脸色缓和许多,心倒也放了下来,“此物,朕听说过,甚为好用,怎的?这东西莫不是让博士不喜欢,所以,将其归置为邪祟?”

    “非也,陛下,此物要比竹简好用甚多,无论是撰写还是携带,都极为方便,可是,偏偏此人家中堆积如山,就是不拿出来售卖,此非邪祟,又是何意?”

    “哦?那你说说,为何?”嬴政眼含笑意,看着淳于越。

    淳于越却还一本正经的道,“天下文人墨客,都在等着此物,可是,他偏偏不想售卖,既如此,必定是货藏之心。”

    嬴政闻言,哈哈笑道,“博士此言过于偏激了吧,我大秦,向来没有强卖强买这一说,他如何做,都不违背大秦律例,何来邪祟?”

    淳于越却像是心中有了大委屈一般,赶忙接着讲道,“陛下,沈心这人,将纸售卖了一天,之后,再也没有售出,即便店内已经堵的水泄不通,却还是不给,这也就罢了,他居然,居然拿着这东西,给那乞丐粗人更衣用,还说,总比便宜了士族好,这岂非,是在鄙夷天下文人墨客与士族!”

    在大秦,更衣便是茅厕,如此一说,殿上士族,无不气的脸红脖子粗,尤其是哪武将,更加是愤愤不平。

    “居然天下还有这等人,如此与我士族作对!”

    “拿去给那些花儿乞丐,还让更衣,此物居然是文人及士族,挤破头都买不到的纸!”

    下面乱糟糟一团,说的话让嬴政脑仁疼,当即一挥衣袖,浑厚的声音道,“安静!”

    不过一声,众人纷纷安静下来。

    嬴政看向淳于越道,“淳博士,你所说,那沈心将纸张赠与花儿乞丐,也不售卖,可是你听他亲口所说?还是你亲眼所见?”

    淳于越一听,心虚的低了低头,“这,并不是。”

    “既然不是,那别人不过以讹传讹,你便将罪名归置在沈心身上,岂非太过鲁莽?”

    心里想着,原想找人拖着去买几张留在府中,怎料人家根本不领情,告知不打断售卖,这样岂非是打了他的脸?

    再者,现在这纸张,简直就是千金难求,即便是有钱,也未必买的到,何况,现在别人手里买了许多的纸张,也早就被别人高价抢购一空,剩下的,也都是自己要留下来自用。

    如此一来,岂非是士族想要买,都是无处可去?

    “陛下,并非微臣鲁莽,若非此话出于他口,定然不会穿出这样的话来,何况人云亦云,也总要有个开端,若非不是他,为何他们都在这样说?”

    淳于越本就是喜欢文墨之人,此时更加拈酸加醋,听的旁边的士族更加愤怒,岂有此理,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陛下,此人必要重罚,商胄只能是商胄,必定低贱。”

    “陛下,如此不识抬举之人,也绝不会有什么发展,倒不如让他手中的纸,尽数充公,也好让天下人知道,高低贵贱之分!”

    士族们一哄而起,嬴政脸色一冷,轻轻一咳,顿时下面鸦雀无声。

    君王威严不可侵犯,不然便是杀头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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