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 木讷的望着窗外。

    如果他非要自己去送死, 她何不放手。何不按照原来的计划,开心的拿到一笔不菲的遗产,逍遥快活的过一生。

    哦,还有他为她做的保障, 看来不少呢。

    眼睛里是窗外的万里晴空,她会在这个万里晴空的一天,快乐的送走叶子颂。

    人到底是自私的,如果有时间、有机会选择,或许她就不会像上次一样,选择替他去死,就像现在, 现在她有时间想了,所以——。

    眼泪将晴空模糊。

    眼前突然一黑, 叶子颂伏在了她的身上,手被他紧握着举在脸侧, 狠的像要捏碎她,然后脖子上一阵刺痛。

    他在咬她!

    江从语握紧了手指,咬紧了牙关。

    承受叶子颂给她制造的这最后的痛苦。

    脖子一松,嘴唇被霸道的揉开, 咬紧的牙关也被抵开,吮.吸,撕咬, 他疯了一样的给她制造痛苦,他从没有这样对过她。

    如果这是最后一次,那就来吧。

    江从语反吊上了叶子颂的脖子,咬他的舌,吮他的唇,也许这是她能留住的这个快要消失的人的唯一了。

    她拼尽全力的吻他,而他却渐渐偃旗息鼓。

    一滴泪掉在脸上,这不是她自己的。

    叶子颂推开了她,起身。

    “今天就别出门了。我会叫人送早餐上来,吃饱了,好好睡一觉,午饭前我会回来。”

    叶子颂紧攥着拳,不容置否的转身走开,回到小书房将那一堆东西收了,然后消失。

    对她,他做的太少,这他知道,然而被她说中了,所以他很生气。

    对她做的太少,所以就对她尽量宽松,无限量的宽松,就没有了分寸,现在似乎骄纵太过?

    所以就肆无忌惮的对他大吼大叫,对他发疯。

    钱柘远说的没错,他已经被这个丫头拿的死死的了。

    而他却只有担忧的份,担忧这个年龄尚小的人,有言过其实的嫌疑。

    她不停的在说爱他,说他比她的性命还重要,他真是担心言过其实了。

    她又懂什么生与死,有什么经验谈生与死。

    叶子颂分咐了人照顾江从语,便进了车库。

    斜刺里却钻出个人。

    手上的钥匙被夺走。

    江从语已经将车门拉开,上了主驾驶。

    如果他一定要去,那这就是她的宿命,谁让她遇上了他,还舍不得他死,自己死了也舍不得他死。

    “下车。”

    “上车。”

    “你到底想干什么。”

    “如果你一定要去我就陪你。”

    “不用。”

    “你说了不算。”

    叶子颂搓了搓头,车上的人已经将车启动。

    “你就真不怕我对你动手。”

    江从语呼的抬手,掀开衬衫衣领,偏着脖子,路出那块刚被叶子颂咬过的地方。

    “你不是动过了吗。”又掩好。

    洁白的花边衬衫已经掩盖住了他刚才发疯后造成的后果。

    但那洁白皮肤上的一圈红色牙印他看的再清楚不过。

    但是这丫头不像是来要道歉的。

    “既然没事了就去吃早餐。”

    “你不也没吃吗?走吧。”

    “别发神精了,快下来。”叶子颂拿这个人无可奈何。

    叶家餐厅,江从语狠狠将一个包子塞进嘴巴。

    这兴许是去赴死呢。

    饱死鬼总是比饿死鬼要幸运。

    况且也不一定会成鬼,或许还能回来,如果回不来,那就当个饱死鬼,在那个世界就不会冷的受不了。

    叶子颂机械的吃着食物,偶尔关注那个狼吞虎咽的人。

    不知道这个无由头的恶梦,会影响她多久。

    江从语娴熟的将车驶出车库,驶出大门。

    都说不知者无畏,江从语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不知者无畏。

    从吃早餐,到上车,江从语一句话也没有。

    叶子颂环抱着双臂,坐在副驾驶上。

    这个人剥夺了他的驾驶权利,还要和他冷战?

    侧头,女孩长发松松的绑成马尾,边缘细碎的发丝柔软的顺在白晰的脖子上,眉心微蹙。

    简单的穿着让她看上去更像个单纯、温顺又好脾气的女孩儿。

    这是她大部时候的形象,就像是个无论你说什么,她都会笑着对你说好的人。

    而实际上呢:脾气倔强、固执、古灵精怪、主意大到胆大包天,谎话连篇,连他也敢耍。

    江从语目不斜视,面目严肃。

    叶子颂:“还在生气。”

    江从语斜过眼睛瞟了他一眼。“没有。”

    “脖子,没事吧?”

    江从语松了一只手,摸了摸脖子。

    摇头。

    “为什么不打我,我昏了头了,你可以打醒我。”

    江从语只摇头。

    “如果下次,不会有下次了。和解吧。”叶子颂侧着头,看着江从语。

    见她点了头,便转回头来,舒服的靠了,闭起了眼睛。

    在他身边办事的人都知道,当他发脾气的时候最好远离他,避免引火烧身。

    而现在他要离远这个掘强又固执己见的人,避免节外生枝。

    一物降一物,如果他是那只怪物,那这丫头就是降他的那只癞□□。

    叶子颂嘴角微微上扬着。

    车里异常安静,各人怀揣着各人的心事。

    叶子颂浸在自己的愧疚、讨好、服软中。

    而江从语浸在自己的生死时速中。

    叶子颂没有昏了头,而是她自己昏了头。

    她只是怕死,她太怕了,以至于没由头的把这种恐惧、和不甘心发泄到一无所知的他的身上。

    而忘了想办法补救,凭着一股冲动说出那样的话,做出那样的事。

    真是不该和他吵架,她可以有很多办法扰乱他的这趟行程,最不应该的就是和他吵架。

    她真是傻到家了,事已至此,不能让她傻到家的做法,断送了叶子颂的性命。

    就算再死一次,也许再也没有下一次,那就了结吧。脑袋掉了碗大个疤,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来吧。

    江从语手心已经汗湿,额上一层密密的薄汗,阳光如出一辙的强烈。

    她忽儿如一个敢死之士,忽儿又想临陈脱逃。

    忽儿又平静的分析,也许事情并没有那么糟糕。

    那条路是唯一上陵园的路。

    不过或许是能错开的。

    江从语将车开的极慢,今天出门也比那天要晚上许多。

    她怀着一股执念,如果叶子颂不得不出门,又不得不踏上那条道路,这件事便如同对她的考验,冲过去了便是万里晴空,冲不过便永坠地狱。

    那就来吧,冲着她来吧,她倒要看看这一次还会以怎样的方式来夺走她的性命。

    越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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