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一日心期千劫在
    了好一阵子才睁开眼睛,怔忪一下便开始拔手臂上的针头,他的动作急而且逆着进针的方向,针头扯出来的时候带出好长的一段血珠,小郑看他这样不顾一切的模样不知如何是好,扶着他明显摇摇欲坠的身子想要制止他。

    “顾总,宋医生说你现在必须卧床休息,不能离开医院。”

    “让开。”

    “可是,宋医生说了,肺炎抗菌药物疗程至少需要5天,更何况你现在的身体,可能需要更长的时间才行。”

    “我不想说第二遍,帮我去办出院手续。”

    谁都拗不过顾铭琛的固执和决定,小郑无奈之下去办了出院手续,因为宋秉恒正在手术室做手术的缘故,值班的医生也没有过多的勉强便签了字,他回到病房的时候顾铭琛已经梳洗穿戴完毕,只是脸色仍旧差得厉害,看到他以后撑着床沿起身的时候摇晃了一阵却不理会他的搀扶慢慢往外走。

    顾铭琛赶回老宅,家里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只剩了顾德盛和许曼云,他一进大厅便看到了顾德盛双手交叠杵着拐杖坐在沙发里,明显阴沉的脸色,见他进来的时候竟是更加难看。

    “爸!”

    “跟我去书房!”

    顾德盛撂下一句话率先起身上了楼,顾铭琛看了看站在旁边的许曼云满脸忧 说还休轻唤了一声妈,脱 上的大衣地给她便尾随着顾德盛去了书房。

    他后脚刚进了房门,便听到顾德盛厉声的呵斥。

    “跪下!”

    Chapter40

    顾铭琛恍惚了一下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目光注视着顾德盛盛怒的脸有点不相信,直到顾德盛再次厉喝出声,他才回过神来,在父亲满是怒意的目光中曲腿跪在了冰凉的木质地板上。

    印象中,他上次罚跪还是在十几多年前,因为出国留学的专业与顾德盛产生了冲突,他偏好于法学,顾德盛却执意要求他学金融管理,那时候他还年轻气盛,一怒之下撕了申请表去酒店住了一个星期后来被找到带回家,也是这样,他刚被领进书房,顾德盛便怒喝着让他跪下反省。

    当时正是年少冲动的年纪,他硬是扛着不妥协,被顾德盛饿了两顿饭的情况下还是没能松口,跪在书房里整整一夜,到最后气得顾德盛心脏病发才松了口,不情愿的学了金融管理。

    一定程度上他是遗传了顾德盛的,比如这样说一不二的性格,不容别人忤逆的气势,父子两人都如出一辙。

    顾铭琛跪在冰凉的木质地板上,抬着头看向顾德盛的眼底还是带着深深的倔强。

    “爸,我做错了什么!”

    “你还在反问我?”

    “儿子确实不知道。”

    “铭远起诉苏氏使用劣质材料是你授意的?”

    “是。”

    “苏峻衡侵吞公司财产做假账被告发是你允许的?”

    “是。”

    “苏氏的股票是你暗中操作收购的?”

    “是。”

    “你这逆子!你这是在逼着你苏叔叔往绝路上走吗?逼着他坐牢还不算,你是打算连苏氏也一并收入囊中吗?”

    “我有我的考虑。”

    “你有什么考虑?我从小教你的向善而行你就是这么实践的吗?你苏叔叔和我三十多年的交情竟然都不能让你手下留情,非要对一个长辈将来还可能是儿女亲家的人赶尽杀绝才行吗,你让小玥和景然将来怎么做人,让他们如何面对各方的压力,你这些可有考虑过?”

    顾铭琛听到最后心里猛然一震刺痛,他想,他无论如何还是不能接受迟景然和别的人在一起,即使是他们两个人的名字被亲密的联系在一起,更遑论如今被自己的父亲说成假如的儿女亲家!他强忍着胸腔的痛楚倔强的迎着顾德盛的目光。

    “咳咳。。。爸,公司的事情你不清楚,我这样做自然有我的道理。”

    一句话说完顾铭琛又侧过头去低咳了几声,冰冷的寒意通过膝盖窜便了全身,早上查房的时候他隐约又发了热,强撑着出院本就勉强,尽管穿的很厚,这样被寒凉一激到底还是有点受不住。

    “你还在执迷不悟,跪着,什么时候领悟什么时候下来吃饭!”

    顾德盛气愤的提着拐杖狠狠敲击了几下地板,转身走了出去,房门被狠狠拍上的声音如沉钟落在他的胸口让他闷滞的厉害,偌大的书房里安静的可以听得到窗外的风雪声,他掩着唇开始剧烈的咳嗽,嘴角扯出的笑意有几分嘲讽几分凄苦。

    谁都是看到别人表面的伤痛的时候泛起来的同情心要更甚的多,自然也就不会有人明白他为了压下劣质房屋带来的恶劣影响所付出多么惨痛的代价,陪着笑脸应对zhengfu各路官员,左右逢源,疏通关系,最后还是以高于市场两个点的价格买下了城西久置的一块地皮方才得到上面人的通融。

    商场一直是个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地方,稍有不慎便有可能被心怀叵测之人钻了空子而防不胜防,此次他已经是谨小慎微才识破了苏峻衡的野心,若心慈手软放他一马,以那人睚眦必报的性格,一旦翻身,再与沈阅霖暗中勾结起来,那么在不远的将来,被吞并的便不是苏氏,而是铭远了。

    顾铭琛向来就是不愿意多做解释的人,这些年来更是事事亲力亲为养成了独断专行的性子,对于父亲这样的指责和不解也便失了辩解的心思。

    口袋里的手机一直都在震动,他住院的这两天积压了太多的公文和会议,偏偏手机关机没人能找得到他,纵然是一群精英,却也不敢不经过老板的签字确认而擅自行事,顾铭琛拿着电话接连说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简单地开了电话会议,安排了一众事务才略微放心,只是临挂电话的时候,秘书提到迟景然这些天在明里暗里调查公司收购股票的事情,请示顾铭琛是否阻止,顾铭琛握着手机眼底神色复杂,终究还是说了句让他查。

    他终究还是高估了自己。

    他受得了全世界的误解却受不住迟景然半分的怀疑,他尽可以堂堂正正的冲到他的面前来质问他,或者再和他打一架也好过这样不声不响的像是捉贼一般去调查他,只是想到这里,顾铭琛就觉得胸口绞痛的厉害,他略微低着头,手里的手机杵在胸口,打磨的光滑透亮的地板甚至可以看到他泛白的脸色,他两条腿已经跪得 ,膝盖无力的有些撑不住身体却还倔强的挺着。

    午饭的时候他隐约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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