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穿成暴君之后
    不好,便道:“先别急,等我说完,既然这个傀儡阵的发作是由你心中的戾气引发的。那是不是意味着,只要你控制住心中的戾气,便能控制住傀儡阵,不让它发作?”

    晏止澜一怔,随即苦笑:“傀儡阵怎会如此轻易被控制住?”

    祁璟瞪了他一眼:“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晏止澜抹去自己唇角的血渍,道:“不用试了,我知道的。”

    祁璟简直想掰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装的全是石头,不然怎么这么顽固不通冥顽不灵?然而晏止澜的下一句话,让他当场顿住了。

    晏止澜轻声道:“我的母亲,就死于傀儡阵。”

    第五十一章

    第五十一章

    祁璟愣了一下, 随即歉然道:“抱歉,我不知道……”

    晏止澜稳住心神, 淡淡道:“与你无关。”

    祁璟看他强作镇定的样子, 心下不忍, 然而想到傀儡阵的特殊性,踌躇半晌, 还是开口问道:“你们查出那个布阵人了吗?”

    晏止澜点头:“查到了。”

    祁璟看着他的脸色,又小心问道:“那最后……”

    晏止澜拢在衣袖里的手指尖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那是一段对他对晏家来说,都是不堪回首的往事。

    他那时已有七八岁年纪, 虽然尚小, 但已经记事。

    原本恩爱的父母日日争吵不休,家中无一日安宁。他不明白怎么回事,跑去问静伯。静伯只是摸着他的头, 叹道:“造孽啊, 造孽。”

    直到有一天, 本应该午睡的时辰,他心里莫名有种强烈的直觉, 怎么也睡不着,便想去找父亲说说话。

    不料刚走到父母亲所在的房屋外,他就听到父亲的怒吼:“不行!我做不到!”

    几乎是下意识的, 晏止澜小小的身影躲在了窗台下面,不敢再上前一步。

    然后他听到母亲哀泣道:“算我求你,杀了我。我不想再这么人不人鬼不鬼的活下去了。”

    父亲的声音缓了下来:“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 傀儡阵不一定无解。你想想繁之,他还那么小,怎么能没有娘?”

    这句话说完,许久,屋里静悄悄的再没有动静。

    晏止澜忍不住从窗台下探出头去,却看到自此纠缠他一生的噩梦。

    他看到母亲仰面朝天躺在父亲怀里,胸前深深扎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血窟窿似的仍在往外汩汩流血,而那匕首的柄端则握在父亲的手中。

    他的母亲,嘴角含着笑,断断续续道:“如果我不死,将来必会铸成大错,我会成为繁之身上永远洗不掉的污点。只有我死了,繁之才能干干净净的走他该走的路……”

    晏止澜的脑袋“嗡——”的一声炸了,天地骤然失去色彩,变成黑白一片。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去的,甚至不知道自己哭了没有,只知道等他再次有意识的时候,母亲已经下葬了,留给他的,只有一只小小的灵牌。

    这件事之后,他与父亲间隙渐生,性子也愈发沉默寡言。

    几年之后,父亲像是预感到了什么,手把手的开始教他打理晏家的事务,甚至将原本属于家主的事情也试着交与他去做。

    直到父亲去世前的一年,有一天,父亲将他叫到自己房中,沉默了许久,告知他了一件事情。

    他这才知道母亲一直处于傀儡阵的控制之下,每每意识清醒的时候便觉倍感煎熬,她无时无刻不在提心吊胆,担心自己哪天失去全部神志大开杀戒,铸成不可挽回的大错。为了杜绝这个大错,她便恳求晏长平杀了她。

    晏长平与她二十年夫妻,如何下的了手?她料准了晏长平会拒绝,便趁着他心神崩溃的时候,按着他的手将匕首刺入了自己的心脏。

    晏长平痛失爱妻,又痛恨幕后凶手,便装作不知道傀儡阵的样子,明面上一切如常,暗地里却不断寻找凶手下落。

    耗费数年心血之后,终于被他查到了一丝蛛丝马迹,便将晏府一切交与晏止澜,孤身前去抓捕真凶。

    ……

    “后来呢?”

    祁璟托着下巴听得认真,见晏止澜不再往下说了,心里小猫爪子挠痒痒似的,想要知道那个幕后真凶是谁。

    “后来——”晏止澜的目光落在手中的留流茶盏上,顿了顿,道:“后来父亲顺着线索查到了宁河县……”说到这里,他又停下了。

    祁璟莫名觉得宁河县有些耳熟,在脑子里过滤一遍,突然想起来,小锦鲤的亲娘靳小姐不就是宁河县的吗!不禁咋舌,这晏家家主晏长平也是个人物 ,这是感情家业两不误啊!一方面寻找杀害前妻的凶手,另一方面也没忘了给他们晏家开枝散叶,佩服佩服!

    晏止澜显然也是想到了宁河县靳家,只是他此刻的心情又与先前有所不同。兴许是将积压在心底多年的秘密说出来的缘故,多年对父亲的不理解和愤懑之情一旦宣泄出来,再回头看父亲的所作所为,似乎也不是那么不可谅解。

    母亲之死,对他而言是一生不可磨灭的伤痛,对父亲而言又何尝不是如此?

    父亲母亲成婚多年向来琴瑟和鸣、恩爱有加,人人羡慕的神仙道侣。旁的不说,这世上哪个家主身旁没有个娇媚可人的小妾?唯有父亲,自始至终,唯母亲一人而已。

    母亲去后,他偶尔经过父亲所住的房屋,透过窗子望过去,时不时能看到父亲对着母亲的画像喃喃自语的样子,甚至有那么一两次,他还隐约听到父亲哽咽痛哭的声音。

    只是当时他对父亲仍心怀芥蒂,下意识的去拒绝自己所听到所看的一切。如今再回想起来,母亲去后的那几年,他好像都没怎么见父亲笑过,原本明朗至极的一个人,渐渐变得形同行尸走肉一般麻木冷漠。

    直到父亲从宁河县赶回来的那日,也是他生命弥留之际,晏止澜才终于在他眼中又看到了对于生命的渴求的光芒,只是他伤势太重,已然回天乏术,只得含恨而终。

    晏止澜那时尚不明白,如今想来,兴许是靳家小姐给了父亲第二次活下去的希望,让他终于能从亡妻的阴影里走了出来,只是还没来及续写,就溘然长逝。

    祁璟见晏止澜又陷入了沉思,便百无聊赖的拿起一支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等晏止澜从回忆里抽身出来,发现祁璟已然画满了整整一张纸,乱七八糟的不知所云。

    祁璟正画的开心,冷不丁听到晏止澜的声音问道:“这是什么?”

    祁璟手一抖,一滴浓稠的墨汁滴在了他面前的纸张上,毁了他好不容易画好的图,气的他想暴打晏止澜一顿。

    不过转念想到对方刚才被自己揭了伤疤,再打人着实不妥,只好把笔一扔,气哼哼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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