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鹿林枫

正文 我当你是兄弟「快穿」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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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牧野:“你说的,可不要反悔。”

    系统语气怜悯:“我们两个有没有未来还说不好呢,要是宿主你任务翻车,我和你解绑,你很可能会魂飞魄散,还是赶紧赚积分,推动剧情吧,记得,注意细节,把控细节!”

    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六年,新手宿主硬生生磨出了演技,听到系统提示,秦牧野立即双目含怒。

    满满的都是技巧,没有一点感情。

    秦远峰看儿子眼睛瞪得像金鱼,更加气怒,可打又不敢打,连骂都得悠着些,只能抖着手狠狠一拍,手下桌角应声碎成渣渣。

    “你这个败家子还有脸恨我,恨你姨娘?你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老子的?今儿把老子的家业拱手送出去,还有脸跟我说,恨你老子?”

    魏茵娘抬手就拧秦远峰:“你拍桌子吓唬谁呢,啊,吓唬谁呢?明知道孩子不容易还吼他,在摄政王那里遭大罪,你还给儿子排头吃,有你这么当爹的吗?有脸说儿子败家,你知道你一巴掌拍碎了多少银子吗,你个老败家子儿!”

    秦远峰:“茵娘,我训儿子呢。”

    魏茵娘:“我这不是也训你呢么。牧野,先出去一会儿,带着你淘气弟弟去吃饭,我要和你爹这个老妖怪好好比划比划。”

    秦牧野:“……”

    不是,气氛刚上来,咱能继续说说原身他娘,到底对她儿子和老公做过什么吗?

    作者有话说:

    有小天使对一章结尾有疑问,这一章答疑。男主体弱但抱起人的力气是有的,还有就是,剧情需要鸭_(:3」∠)_

    第17章 病弱贵公子16

    家国天下

    秦牧野翻了翻原身记忆中他的亲妈。

    在原主的记忆中,他娘魏莲若是个让他又爱又怕的女人,忧郁,柔弱,美艳,还疯狂。

    她怨恨秦远峰,却又离不开秦远峰,把对丈夫冷漠的怨气全都释放到原身身上,背着下仆怨毒地咒骂原身,骂完又会抱着儿子痛哭,病态且执着地告诉原身,秦侯宠妾灭妻,不顾长子死活,愧为人夫。

    在生母魏莲若口中,继母魏茵娘更为不堪,她身为庶女,眼红姐姐嫁入侯门,不知廉耻勾引姐夫生下儿子争宠,教唆秦安阳夺走原身家产,还想害死原身。

    在幼时每次吃了亲娘亲手喂下的,据说是魏茵娘送来的吃食就上吐下泻数次后,原身就对自己亲妈的话深信不疑,怨恨亲爹和姨母,挤兑弟弟,拖着病体顽强地给亲爹添堵。

    现在看来,原身亲妈的话疑点重重,这么多年秦牧野一直吃着魏茵娘亲手做的糕点,发现除了比一般手工糕点好吃外,再无任何异常。

    那么,真相就只有一个——当年让原身难受的吃食,其实是他亲妈加了料的。

    不然,怨恨自己庶妹的魏莲若,怎么会给儿子喂妹妹做的糕点,还喂了一次又一次呢?

    秦牧野叹口气,觉得原身是真惨,摸出袖子里的瓜子,坐在椅子上看着秦远峰和继母演戏敷衍自己。

    他们不想让自己知道原身亲妈的恶毒真面目,可秦牧野必须得知道,他喝口茶,吃口点心,一点都不着急,就在点心快要吃饱的时候,秦远峰绷不住了。

    “给老子留点,我下了早朝还没吃饭呢。”

    秦牧野抓了把瓜子放在盘子里:“来,吃。边吃边跟我说说我娘,说清楚点,别藏着掖着,一家人,可不要再说两家话。”

    看秦牧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秦远峰和魏茵娘再也演不下去了。

    秦远峰面色纠结道:“这个,说来话长……”

    “那您长话短说,反正都说漏嘴了,与其让我自己查出来,不如爹你和姨母一次说清楚。”

    魏茵娘也笑:“都这份上了,侯爷,说吧,我也想知道你和我嫡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尤其是,秦牧野到底是怎么有的。

    秦远峰面色发黑:“这段孽缘起因,是我和你姨母两情相悦。我求娶你姨母在先,魏莲若嫉恨茵娘,竟在大婚当日买通下人将茵娘困住,替妹出嫁不说,还给我下药……咳咳。”

    秦牧野秒懂。

    “便宜爹被原身他娘下药,霸王硬上弓怀崽了,真的,太惨了。”

    秦远峰提起这桩旧事,额上青筋暴起:“要不是魏莲若有了你,我怎能容忍她那么多年?我一直以为虎毒不食子,哪知道她真能做出给亲儿子下毒的事情来。”

    铁血硬汉大婚当晚被女人欺骗强迫,是秦远峰前半生不敢让外人知道的耻辱。

    因而内心深处,他对这样得来的长子确没有二儿子疼爱,但是作为父亲,他又断不能苛待亲生儿子。

    秦远峰吃了哑巴亏,没想到魏莲若还不依不饶。

    她用药才有了儿子,孩子带着胎毒,生来就多病体弱,大夫说一个不好就会夭折,戎马世家的秦家侯爵之位根本轮不到秦牧野,魏莲若大失所望,本想生下健康的儿子保住位置,却再没等来秦远峰。

    魏茵娘在得知恋人与嫡姐真有了夫妻之实后,知木已成舟,对秦远峰避而不见。秦远峰恨魏莲若,想休妻,却因儿子幼弱依恋生母被掣肘。

    到这还没结束,见秦远峰念念不忘自己的妹妹,魏莲若故技重施,竟遣下人给魏茵娘下药,想让自己的庶妹被下人侮辱,以此断了秦远峰的念头。

    亏得秦远峰察觉魏莲若行踪古怪,查到消息前去救了魏茵娘。

    阴差阳错中,两人越了界。

    这便是魏茵娘离开魏家自愿成为外室,诞下秦安阳的始末。

    随着长子长大,魏莲若给儿子喂药的事情败露,秦远峰想休妻迎娶魏茵娘过门,魏莲若便疯了,用儿子要挟不成,数次自残,最后染上四六风之症,活活把自己给作死了。

    秦远峰愧疚地看向魏茵娘:“茵娘,对不起,是我无能,害你和安阳、安宁也受累了。”

    安宁是魏茵娘嫁进门后生下的小女儿,原身对这个看着长大的小妹妹倒没有怨气,两人感情尚可。

    原文中,也是这个感情很淡的幼妹,为了救原身自请入宫,成为诞下皇嗣的牺牲品。

    光这一点就能看出,秦远峰夫妇待这个大儿子真的不薄,是原身被他娘忽悠瘸了,才以为亲爹和继母包藏祸心。

    魏茵娘可不是泥人性子,几年前,她也烦嫡姐的儿子太能作妖,放任安阳和他争斗,还好之后秦牧野开了窍,魏茵娘便也真心相待。

    现在得知连秦牧野的出生都是被设计的,魏茵娘才发觉,她家侯爷才是最惨的那个。

    连自己当年也误会了他。

    怜惜地拍拍秦远峰的手背,魏茵娘神色复杂:“牧野说的是,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过去的都过去了,既然你们父子掰扯开来说了,牧野便也说说,你为何要上奏疏,将秦氏基业赠给他人?”

    话锋一变,魏茵娘转头看向秦牧野。

    “哪怕嫡姐真教过你,我不相信这会是你的报复,这几年你已是眼明心亮,断不会如此感情用事。”

    秦牧野闻言笑了笑:“还是姨母看得通透,我方才来拜见父亲,就是来做解释。我知父亲不允我献出田产,便只能先斩后奏。”

    秦远峰目光一凝:“你的意思是,陛下,当真要整顿世家?”

    说完他朝门外看了两眼,声音压低:“纵然先帝有遗诏又如何,如今皇帝和摄政王出现分歧,摄政王手握兵权,花落谁家还无定论,你怎么就能献家业对皇帝投诚,若是最后,摄政王得了势呢?”

    “非也,父亲,陛下和摄政王身居高位,最见不得的便是臣子有不臣之心,而今,归顺摄政王的那些小人,已经犯了忌讳。”

    秦牧野摇头,将盘子里的饼掰开,一分为二,放在盘中。

    “食饼果腹,一人吃,饱餐矣。两人吃,便不够。若还有其他人想讨食,父亲以为,拿到饼的人,愿意么?”

    秦远峰神色微微一变。

    是了。

    现在追随摄政王倒戈的人,便是妄图分了元岚国这个大饼的人,皇帝不愿,难道摄政王就愿意了?

    不愿。

    不安分的世家勋贵都会是那两位的眼中钉肉中刺,拉拢是计谋,根除是君王之道,或早或晚,皇帝和摄政王都会遏制世家。

    跳得最欢的,就会成为出头的椽子,被敲打得最狠。

    秦牧野将手中一半饼拿起,掰碎。

    “我蒙圣恩做得丞相,手握实权,何不先遂了陛下心意?左右摄政王以后也会如此,他们二位为了这饼更大些,终是会化干戈为玉帛。等日后藩王式微,世家树倒,我秦氏自会得到陛下庇护,用田产换取民生和一线生机,父亲还觉得儿子做得不对么?”

    秦牧野献出田产,是为了推动剧情。

    系统判定主线崩乱,完成任务,先得知道这个世界构筑的主线是什么。

    是爱情吗?

    不是,在萧执月对秦牧野生出好感之时,剧情并无变化。

    原文中,萧毓风和萧执月是优秀的谋略家,两人合作无间,数年就整改了元岚国最大的弊端,清缴门阀,收缴世家霸占的田产,将之归还给贫民,让在成昭帝手里凋敝的民生,再次起死回生。

    萧毓风和萧执月,合二为一,便是元岚的中兴之主,二人若脑子清醒,是会成长为一代明君的。

    江山社稷,这才是全文的主线,也是这个世界形成的框架。

    现在萧执月被仇恨蒙蔽了心神,又没萧毓风用私情拉扯住,一门心思想毁了萧家江山,他看到了弊端,却仍在纵容扩大世家的势力,只为倾覆这让他怨恨的天下。

    新君有心无力,主线崩乱,进而导致世界崩塌。

    秦牧野做的,就是尽快让一切步入正轨,不要让本就走下坡路的元岚彻底落入深渊。

    民生,乃一国之本,农人都活不下去了,国也便无法立国,一草一木一花一果都成为门阀私有物,这个国家,也就彻底完了。

    秦牧野要做踩刹车的人,他的身份,他的位置,也最适合在这关头做表率,避免世家借摄政王的势力更加失控。

    另外,也是为自救。

    救秦氏。

    原作中秦家没看穿帝王心思,秦安阳以为依附摄政王就能逃过一劫,可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心思都是一样的,所以最终秦家没了实权。

    秦家已至末路,送女儿入宫,是为了救秦牧野,也是为了救秦家族人。

    秦安阳投诚摄政王,便已被帝王厌弃。猜忌已生,说不定日后找个借口就将秦家满门都发落了去,唯有他们主动投诚,才会为秦家带来一线生机。

    将一个家族的存亡压在稚龄少女之身上,何其讽刺,又是何等悲哀,可是现实如此,秦家根本没有选择。

    秦牧野目色微凉,抬手捻着糕饼送入口中细细品尝,喝了一口茶,咽下去,面现苦涩。

    “皇位上最尊贵的人,皇位下权势滔天的臣子在为这张看不见的饼勾心斗角,却不知,普天之下,那么多百姓,辛勤耕作劳碌一生,却连加了酥油、蜂蜜和桂花的白面饼子是何滋味都想象不出。”

    秦远峰一愣。

    他先前还担忧这小子年轻气盛,成为元岚丞相,不通俗物会给国家招来祸患,听到这话,倒是放心不少。

    是他不如儿子,他便做那不听不看不懂的家翁,任由儿子施展吧。

    秦远峰拿起块饼,就着热茶吃下去,细细品味白面混合酥油,蜂蜜和桂花的味道,慢慢从香甜中尝到了那一股苦味。

    “我的确是老了,你和安阳也大了,去做吧,能做到什么程度,便是你这一国丞相的职责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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