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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一本《尤斯图专属复习册》

    里面详略得当地写了各科的复习重点,每个重点下面还有对应的复习例题。

    很多学霸几乎不会在意的概念性的问题也明明白白的写了出来,真的是尤斯图专属。

    甚至还考虑到这人的弱得可怜的专注力,隔三差五的题目旁边就会有几个歪歪扭扭的小简笔画漫画,看这套复习册根本不会困。

    说不感动肯定是假的,尤斯图的鼻涕眼泪都要贴在袁筠郎身上的时候,后者就说了一句:算是谢礼。就再没别的反应。

    月考成绩公布时,尤斯图高兴地收拾完书包一溜烟就跑了。

    他重新回一班了!

    他冲到一班的时候,一班还在拖堂。

    尤斯图一脚就把后门踹开了。

    也不管霍老头在讲台上讲得正起劲。

    同志们!本大爷又回来了!

    讲台上的霍老头气得眉毛胡子乱飞:尤!斯!图!!

    尤斯图对着讲台就是一个飞吻:霍教授~爱你哟~

    说完他就又溜了。

    大哥!你的复习册绝了!

    你当作者出书吧!保证大卖!!

    袁筠郎笑笑:给你一个人看还可以,给别人就不顶用了。

    尤斯图拍拍袁筠郎的肩膀:别这么谦虚嘛!

    尤斯图抱着个西瓜在啃:话说一班今天怎么了,我们隔那么远都听到动静了。

    今天下午刚上课没多久,一班那边就传来重物砸地的声音,还有女人的嘶吼声,当时在上课,每个班的老师组织一下也就没人敢出去围观了。

    余枫他妈妈来学校了。

    啊?尤斯图嘴里吐出来个西瓜子,下午喊那么大声的人是他妈妈?

    袁筠郎点点头。

    尤斯图从袁筠郎嘴里知道了一些关于余枫的事情,但实际上不用听袁筠郎说,第二天尤斯图也会知道。

    因为余枫的妈妈又来了。

    那是一个微微发福的中年女人,没有精致的妆容,没有华丽的穿着,就像普通到只会出现在背景中的一个路人。

    头发用廉价的十元五十个的皮筋扎在头后,低低的贴着后背,两三缕头发散开在鬓边,被她时不时地撩到耳后。

    不说话时你会觉得她是个很平易近人的中年妇女,但一旦开了口,她只会来来回回说着那么几件事,像是坏掉了的滑丝磁盘放出来的音响。

    我就这一个儿子啊,你们还让他去开机甲,你们这是想要他的命。

    我男人就是上战场死的,你们已经夺走了我丈夫,还有再把我的儿子也抢走吗?

    我上面还有四个老人要养活,就指望这个孩子了,他要是也没了我一个人怎么活啊。

    要是你们一定要让我儿子上战场,那也让我一起上吧,我在他前面还能帮他挡一下。

    反正横竖都是死了,还不如让我和我儿子一起死。

    ..........

    课间,尤斯图找一班的各科老师要近期的讲义,正巧在楼梯间遇到了余枫。

    他面容憔悴,和之前的他判若两人。

    余枫!尤斯图叫了他一声。

    余枫木讷地转过头来看他:是尤斯图啊。

    他挤出一个难看的笑:恭喜你回到一班。

    尤斯图摆摆手,示意他别提这事了。

    你还好吗?我记得你不是提前毕业了,怎么又回来了。

    余枫苦涩地笑笑:我妈不想让我毕业。

    这不是迟早得毕业吗?早毕业不是还能早点算军衔时间?

    余枫:她不想让我毕业是因为不想让我上战场。

    他叹了一口气:一开始她就不想让我进机甲部。

    余枫的爸爸曾经就是机甲部的一员,常年驻守在虫渊军事基地,每年帝国都会为余枫家里送去丰厚的慰问品以及锦旗。

    但直到有一天,前线传来消息,余枫的爸爸没了。

    是一场意外,一只实验舱里的虫族逃逸,余枫的爸爸在抓捕虫族的过程中丧生。

    帝国军部高层带着余枫爸爸的骨灰和慰问金到了余枫家,却被一向热情招待他们的余枫妈妈拒之门外。

    只让余枫爸爸的骨灰进了家门。

    余枫妈妈到最后也没要那笔慰问金,她说那是买命钱,她不要。

    但生活的重量远比余枫妈妈想的要重,余枫爸爸去世没几年,家里的存款就见了底。

    余枫知道他妈妈想要回爸爸的慰问金,他悄悄跟着他妈妈好几次,看到他妈妈每次在军部接待大厅前徘徊很久最后还是离开了。

    余枫最后选了机甲部是十分纠结矛盾的,因为他妈妈也是如此。

    一方面不想让儿子步入他爸爸的后尘,另一方面机甲部的费用全免,这个专业是他们家唯一负担的起的。

    余枫进入机甲部就是理想和现实撕裂的产物。

    你看过一个新闻吗?一个小孩在跨江大桥上从他妈妈车里开门就跑下去,然后投江自杀了,因为他妈妈一直在说他。

    有很多人觉得无法理解这个孩子的行为,我觉得我很能理解他。你能明白那种无力感吗?无论我说什么,我做什么,她只会永远重复着她的那套说法,无论我做什么.......

    我拿出年级前几的成绩想向她证明,我说我可以自己攒钱去上别的专业,或者我可以学习机甲机械学,这样可以不用上战场也能继续做我喜欢的事情,我说再等我一年我就可以赚钱了,不需要她来学校这么歇斯底里地争取什么.......

    但是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她的想法甚至是说辞都不会改变分毫,所以有时候我觉得.......可能只有我死了这样的能够震慑她的事情出现,她才会有意识去发现自己的观点可能有问题。

    孩子能想大人拿出的筹码太少了,大人们永远不会去认真听孩子在说什么,所以那个孩子才会选择死来让他妈妈听到他的想法。

    但是就算是那个孩子死了,他妈妈还是没懂他到底想要什么,他妈妈说如果我早知道他会自杀我就不说他了。她的孩子不是不让她说,他只是想让他妈妈听自己说啊........

    余枫看了看旁边的尤斯图,笑道:放心,我不会自杀的,孩子的任性是我没法奢求的东西。

    他的笑很苍白,眼底空洞洞的:谢谢你愿意听我说这些,我妈这几天来学校闹事,大家都不太敢和我说话。

    但那天就是尤斯图见到余枫的最后一面。

    余枫在那天之后就失踪了,他妈妈也没有再来学校一次,甚至连退学手续都没有办理。

    第22章 筹码

    余枫到底会去哪呢?

    尤斯图回到了一班,还是坐在最后一排,和袁筠郎是同桌。

    一班的人提前毕业的有将近一半,空下了很多位置,不过尤斯图还是舍不得自己桌子上的小涂鸦,继续和袁筠郎挤在一起。

    现在信息验证这么方便,他要是想出去肯定会留下痕迹的。

    但是现在这都一个星期了也没什么消息不是?

    他们现在能确定的是,余枫这个人一点都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余枫失踪之后,他妈妈银行账户上突然多出来了将近一千万的流动资产。

    再查下去发现他妈妈名下平白无故多出了三处位于帝国顶级地段的房产,不动产总价值加起来超过五千万。

    这些不动产是在半年前转移到他妈妈名下的,在此之前一直是在余枫名下,购入记录也划的是余枫名下的银行卡。

    他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哪来这么多钱?

    余枫失踪定性为民事案件,案情比较特殊,警方介入查了余枫银行的流水,顺着摸到了这个人的各个开户账号。

    小小年纪,手里的股票、期货、电子货币的账号多的需要用十几个终端并线进行。

    这还只是他自己的ip地址保留的账号信息,还有别的虽然不在他名下,但是实际控制权在他的账号警方没有权限继续查下去。

    原来当年在军部想要把余枫爸爸牺牲的慰问金交给他们家的时候,余枫就已经收了下来。

    三百六十万,他分了十份存在了不同的账户里。

    说没有天赋肯定是假的,这个年轻人也确实有胆识,就靠这三百六十万加杠杆,用了几年的时间翻了二十翻。

    为什么在余枫家里困难的时候他没有把这笔钱拿出来?

    因为拿出来他妈妈也不会相信这是他孩子靠自己赚来的,再问下去,余枫拿了他爸爸的慰问金的事情也会被发现。

    他家也还没有困难到需要负债贷款的程度。

    这是个能成大事的孩子啊。一个老民警这么评价失踪的余枫道。

    他学习很不错,也愿意为国家效力,加入机甲部,保家卫国。一位教他的老师这么评价道。

    他很聪明,平时理论课不需要怎么学就能考到前几,要是体能再好一些都能超过乌利亚和傅雷特。他同班同学这么评价道。

    他为什么不能早点告诉我呢?

    他要是早些告诉我我也不会这样做啊!

    我怎么可能不信他呢?他说出来我肯定会相信他的!我可是他妈妈!

    再次见到余枫的妈妈时,这个中年妇女看上去不知是年轻了十岁还是苍老了十岁。

    她学会了打扮自己,涂得很厚的粉底盖住了有些下垂的眼袋,嘴角已经长时间说话挤出了两道沟壑,卡了粉。

    她还是像个滑丝了的光盘音响,在反反复复重复着那么几句话,只是重复的内容稍微变了些。

    这明显是一场有预谋的失踪,大家都在感叹这个隐藏在一班的金融大佬余枫。他妈妈每天都会换一身打扮,孜孜不倦地向别人倾诉自己痛失孩子的苦楚。

    余枫任性了一把,没人知道他在这个世界的哪个角落或在庆幸自己的离开,或在悲伤自己的过往。

    余枫尚且可以用普世所认可的金钱财富去让大人们低头妥协,但除此之外呢?

    孩子们很聪明。

    他们所理解的大人们的世界就是等价交换世界。

    一开始是啼哭,哭了才有奶吃;后来是大叫,噪声会引起大人们的注意;再后来孩子学会了说话,起初大人们会觉得孩子说话很新奇,会用玩具,用言语逗他们说出更多的话。

    但随着孩子的长大,孩子们无知的话满满被当做是累赘,是困扰。

    当孩子们发现自己手里的筹码一个接一个的失效,大人们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让人窒息的话术,孩子们想让大人们听到自己的声音,那手里余下的筹码还有多少?

    孩子们可远比大人想的要更聪明。

    或许就是因为他们知道生命很宝贵,所以才会选择在无法沟通的时候选择投江,选择用名为生命的筹码换取大人们的关注。

    明天调休,要去练机甲吗?

    张骁绕道尤斯图后面,摇了摇他的椅子。

    我作业还没写完呢。

    今晚写完,明天练机甲去呗,袁筠郎你去吗?

    去。

    张骁继续问尤斯图:你看人家学霸都去了,你还不去?真不怕跟不上?

    尤斯图懒洋洋道:说的好像我去了就能跟上一样。

    他把桌上的东西用胳膊一揽塞进了书包。

    单肩背着就往外走:明早八点飞行台集合啊。

    尤斯图刚走还没两步,就被他们班主任逮住了。

    尤斯图,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尤斯图挠了挠头跟了上去。

    尚毅老师平时总是一副严肃的样子,尤斯图就没见过他不皱眉头的样子。

    我看了你上次月考的成绩。

    尤斯图都等着挨骂了,没想到尚毅继续说道:考得很不错。

    但是还得继续努力。

    老师我会继续努力的!尤斯图认真道。

    尚毅点点头:我这次叫你来是想问问你之后的规划。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递给尤斯图。

    这是明天要在班里分发下去的志愿表,因为你的情况比较特殊,所以先让你看看,多考虑一下。

    尤斯图知道尚毅口中的情况特殊是什么意思,因为班里只有他一个人是孤儿。

    老师我会直接进入机甲部的,如果需要上战场我也会直接去,反正没什么牵挂,上战场没顾虑。

    尤斯图想也没想就回答道。

    你不用这么快回答的。尚毅起身在他的背上拍了拍,军部还有很多职位可以选择的,比如机甲机械师,研究员,元帅副官等等。

    尤斯图摆摆手:别别,我有自知之明,那些需要脑子的别找我,我真不行。

    不过那个元帅副官听起来好像很酷的样子。

    尚毅:我们机甲班培养出来的都是军部未来的精英骨干,新的一届元帅说不定就是你的同学。

    到时候当元帅副官也是一份好差事。

    其实尤斯图想问当元帅竟然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吗,但是他觉得应该是自己了解的太少,没好意思问。

    他知道老元帅身体不太好,这次虫渊出了问题老元帅去前线都有点吃力。

    但是元帅要换人这事他还真没想到会这么快。

    尤斯图拿着那份志愿表出了办公室。

    尚毅看着窗外乌云密布,叹了声气:帝国要变天了啊。

    这次学院分数权重调整,机甲操作的分数上调了很多。

    知道了大学霸,我明天一定好好练。尤斯图嘴里叼着笔,正在解一道数学题。

    自从上次月考完,他重拾信心,做题做起来都不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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