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那位女司机听到司机们在催,坐在驾驶座上哭得更厉害了,泄愤般捶着方向

    氲一把鼻涕一把泪"我学驾照干啥啊?我连车都不会开,我还能干啥啊?"

    围观路人这时候也顾不上同情心了,全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杜衡也在笑,但笑着笑着,他不笑了——路旁有两位女生正满头是汗地请路人埔

    忙把车给开走,其中一个女生,杜衡曾在九月份开学时见她和伽蓝走在一起。

    "好像是伽蓝的同学。"杜衡对江少陵等人说了这么一句话。

    江少陵闻言看向白色座驾,周强在一旁皱着眉。这群人摆明是在欺负小姑娘不

    会开车,实在是太得瑟了。"

    侯延年征询舍友意见"要不要疏散一下人流,我去帮几位小姑娘把车开出去?"

    周强"好啊!"

    杜衡"我没意见。"

    江少陵"……"

    女司机是徐惠。徐惠暑假里拿到驾照,好不容易有机会开车来学校,说什么也要

    带着几位舍友炫耀一番。上午路况良好,她战战兢兢地开车,倒也没出什么大问题,

    但没想到中午来美食街吃饭丢尽了颜面,还没抵达餐馆,就因开车技术不佳,很快就

    被四车包围,这对徐惠来说可谓是晴天霹雳,她一边怨愤自己学艺不精,一边又忍不

    住流下几行伤心泪。

    三个小姑娘求助无援,这时见少帅等人前来帮忙,差点没感动得直落泪。

    美食街人流量很大,细算下来前后堵了不少车,想要摆脱堵车困局,费点时间也

    是在所难免。

    疏通人流的间隙,杜衡也没闲着,询问叶蓁蓁和蔡小竹"只有你们三个女生一

    起出来吃饭吗?怎么不见伽蓝?"

    蔡小竹说:"伽蓝在垃圾收购站里捡垃圾,没时间回学校。"

    捡垃圾?

    沉默了三秒钟,杜衡感慨天才的世界他不懂。

    蔡小竹见江少陵朝她看过来,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再说起伽蓝时,声音较之先前

    明显大了许多。伽蓝前段时间随廖院长等人一起去苏州游园,上个星期回到S大。

    廖院长让每个游园学生造一件园林建筑的模型,伽蓝选用可乐瓶造墙体大样,所以最

    近才会频繁出人垃圾收购站·……

    八卦至此,蔡小竹的声音越来越小,随后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她这般急于表

    现,奈何江少陵却在有条不紊地示意侯延年倒车,压根儿就没听她的连篇废话:"

    周日黄昏,伽蓝刚回到宿舍,就被几位舍友拉到椅子上坐好,言谈间一个比一个

    嚼瑟,大意无非是徐惠周六开车被堵美食街,幸得江少陵等人帅气解围……

    伽蓝沉默地微笑。人要修炼到怎样的程度才能如此不要脸——开车被堵美食街,

    瞧把她们一个个给乐的!

    不过,这几人提起江少陵,倒是让她稍稍反省了一下。她前段时间去苏州,原指

    望放缓进攻步伐"纵"一把,但阔别多日,江少陵不仅对她不闻不问,甚至连一条问

    候短信都不曾给她发过……

    论腔调,伽蓝真想对江少陵竖一竖大拇指。

    她最近是真的很忙,原本计划完成模型再去找江少陵,但这天黄昏被徐惠等人得

    瑟得心痒痒,于是发了一条短信给江少陵"在商学院吗?"

    江少陵很久才回她一句"实验班。"

    伽蓝"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多日不见,恍若半世匆匆流走。少陵,我很想念你。"

    五分钟过去,江少陵没回话,伽蓝嘴角开始有了笑意——也许1米83现在正皱着眉。

    伽蓝。可以抽空见一面吗?我有东西要给你。”

    这天黄昏,天空看似风轻云淡,却被夕阳晕染,以至于羞红了脸。江少陵在图书馆查阅资料,偶尔会望向窗外。那里有一棵香樟树,11月的风穿梭在枝干之间,细弱的枝干似是受到惊吓,在窗外颤个不停。

    十几分钟以前,伽蓝将见面地址发给江少陵,对于这条见面短信。江少陵选择无视,思绪却被短信内容无声地牵引。

    十几分钟以后,江少陵收拾书籍,起身走入。

    实验班的学生今晚大部分都没课,伽蓝将见面地点定在阶梯教室外不是没有原因

    的,至少这里很清静。

    离得很远,江少陵就一眼看到了伽蓝少女抱着黑色画筒坐在台阶上,穿着一件白衬衫和一条黑色小腿裤,赤脚穿着一双黑白色帆布鞋。

    看到他一步步走近,她的眼睛闪闪发光,是雀跃吗?

    她打开黑色画筒,从里面取出一幅画,站起身递给"送你。"

    他接过画,见那是一幅素描肖像。画中少女五官清秀,嘴角淡淡含笑,一双慧黠

    的眼眸静静地凝视着看画人,仿佛要将看画人吸进她的灵魂里……

    画中少女是她,看画人是他。先前他从她的手里接过画,如今再还给她,十有

    八几她会视而不见。

    虽不愿承认,但……他是有些想笑的。她画一幅肖像画送给他,背后的深意不言

    而喻,小算盘明明打得很响亮,偏偏被她演绎得堂堂正正,倒也难为她了。

    他看着伽蓝,不动声色地道:"铅笔素描?"

    "对,我没上色。"伽蓝笑意不减,背上画简步下台阶,虽然没有跟江少陵道肉再

    见,却有一道轻灵的女声随风响起,她说。"其实也无须上色,因为我想,总有那么一

    天,你看到我的素描肖像,虽然没有颜色,但你一样会觉得我在你眼中五彩斑斓。"

    言语缓缓消散,江少陵站在台阶上看着她逐渐走远,视线中,少女斜背着画筒,

    发丝随风飘动,颇有几分侠女风范。

    对江少陵来说,此时的她深谙进退诀窍,懂得见好就收,虽然言谈举止太过放

    肆,却不招人反感,更不会排斥……

    不反感,不排斥吗?

    微风卷动手中的素描,除了极其细微的拍打声,11月的风注定无法给予江少陵

    个合理的答案。

    时间步人12月,江少陵和伽蓝各自忙碌,很难再碰上面,电话和短信联系几乎为

    零。直到12月下旬,伽蓝才抽出时间和江少陵相聚在商学院。

    那天上午天空很

    阴沉,商学院小教室坐满了硕士生,伽蓝阔别多日再次登场,精

    准地赶在开课前走进小教室。

    伽蓝从正门进入,众目睽睽之下,愣是把每一步都走得很扎实,然后笑容无害地

    坐在了一把椅子上。

    她的旁边坐着江少陵。

    江少陵在看课本。伽蓝没有跟他打招呼,却察觉周围有几个女硕士正在用死鱼眼

    斜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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