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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拂弦

正文 第五百七十八章:药能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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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头一起,恣无意就想去追。

    无岸赶紧将之拦下,道:「再去,晚了。」

    「那现在怎么办?」走脱一个,后果不堪设想,那不是要一人命,而是千千万万的命。

    无岸何尝不清楚后果,但对方显然有备而来。且来人也是一等一的好手,除此之外另有援手相帮。

    差之毫厘,便是谬以千里。

    想要将人来回,绝无可能。

    且不说此症危害极强,占之即不可幸免。可见,对方是抱了必死之志。这样的人,你我拦不住。

    他既然敢来,自是有了完全的准备。

    沉眉道:「先守住八王峰,再看无涯与断肠师弟的消息。」

    无论如何,八王峰这边不能离人。一旦离人,大抵便是万劫不复,咱们难逃千古骂名。

    忽的,他道:「我有一法,虽不能解此灾厄,想来能助期间仙者以缓痛苦。或许,他们心底生出正念能自救也为未可知?」

    恣无意听罢,顿时来了精神。

    道:「师兄请讲。」

    要能如此,真就是万千之幸,众仙之福。

    然无岸眉头紧锁,让他先不要高兴的太早。毕竟,这只是自己的猜测,做不得数。

    到底行不行,还得试过才知。

    万一不行,不过是空欢喜一场。

    道:「二气既能逼退邪祟,使我等安然。是否代表合儒、佛二法,可定诸心?」

    闻言,恣无意有些出神。

    确实,如果他们迟迟查不出真相便是因为邪祟惧怕二气而躲藏,那么依理深受其害的仙者,理应对此有反应。

    即便不能逼退其身邪祟,也该能唤醒其溃散的意志。如果人能由内生出正心正法,由内破外?

    那么,哪怕邪祟再猖狂应该也有一二较量之力。

    而不是如今的局面,被邪祟摧枯拉朽的捣毁。

    忙道:「怎么做?」

    无岸睇眼结界,道:「此地已有你我结成结界护法,外力一时难破。不如你我各运本门心法,催动密咒。

    合结界之力,渗透其中。

    以润物之法,无声为之。」

    「成。」恣无意觉得此法可行,左右现在走不开,又做不了别的,倒不如试上一试。

    管用与否暂且抛开,无论如何总比临渴掘井强。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赌上一赌。

    遂回眸同众弟子,道:「我与师兄,尔等小心看护。」

    说罢,两人换了眼神。

    旋即各催心法,默念密咒。

    登时一道文气冲天,一道佛光耀地。二者相互辉映,如春风细雨,慢慢浸入结界之内。

    霎时,众仙惨叫不已。

    但不同于之前,这回「他们」似乎慌了。不是凶残撕咬同类,而出奇的团结。似乎也晓得其中的厉害,所以「他们」放下了内斗,转而一致对外。

    可佛、儒的气息,着实令「他们」不舒服。一个个想冲上前来搏命,却又惧怕自己受到伤害。

    那种感觉要怎么形容呢?

    大抵便是水里的鱼看到了岸上的青草,想要薅上一把,然又不喜日头的曝晒。

    不至于要了性命,但足够「他们」难受。

    一时间,犹豫着要不要上前。

    见此情景,两人无不觉得此法可行,遂加大力度。

    而另一头,诗断肠和无涯还不知道这边已经出了变故。连夜找上秋水无痕,好在秋水无痕没有睡意,正在书房看书。

    看他二人形色匆匆,猜测是不是八王峰出了

    什么事,忙让月之去请五贼与禅那过来。

    自从如渊出事,这孩子好似变了一个人。整日不吃不喝不言不语,光待在如渊的屋里守着。

    时长日久,不是个事儿。

    遂把人叫到自己身边,每日吩咐一点事儿,以消其心中苦闷。

    月之又想墨如渊了,听到掌门叫自己,悄悄抹了眼角,作礼离开。

    诗断肠看在眼里,难受在心里,道:「他还是如此?」

    秋水无痕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已经好多了,起码有反应。

    你二人在八王峰,可是有什么发现?」

    无涯看向诗断肠,道:「师兄,还是你来讲吧。」

    客随主便,休门不便逾越。

    诗断肠见他坚持,也就没有推辞,把下山后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都叙了一遍。

    正说有关八王峰的猜测时,五贼与禅那已然到了门口。

    无涯忙作礼道:「师父,师叔。」

    诗断肠亦作礼道:「见过两位大师。」

    「前辈……」

    秋水无痕刚要开口请二人入座,却被禅那笑呵呵的打断,道:「不急,不急,先听听小友都说了什么。」

    话说到这份上,秋水无痕只得作罢。

    侧眸,递了一记眼神。

    诗断肠会意,将始末再次娓娓道来,直到:「晚辈等怀疑,那邪祟已然生出灵智,故知趋利避害,躲避众人追查。」

    禅那听罢,仍是言笑如初。

    问秋水无痕:「秋水掌门,怎么看待此事?」

    秋水无痕眉头打结,打长生门之后就没怎么舒展过。默了片刻,负手踱步道:「棘手之极。」

    禅那笑笑点头,招呼着自家师弟一块坐下,见两个小的杵着,一并招呼道:「都坐吧。」

    诗断肠观其神色,似是已有定见。沉重的心,稍稍得到几许宽慰。

    便与无涯坐在了末端,毕恭毕敬。

    这使得禅那含笑不语,一旁的五贼心领神会,道:「八王峰出事了,不知掌门知晓多少?」

    秋水无痕微怔,视线落在诗断肠身上,道:「除此之外,难道还有?」

    此话一出,诗断肠曾的站起。

    他还不至于怀疑两位老前辈的话,可他们刚从八王峰回来。倘若出事,那恣无意等人岂不险哉?

    急道:「前辈?」

    「莫急,莫慌。」五贼让他稍安勿躁,随后对秋水无痕道:「可记得百里素鹤信中所言?」

    秋水无痕回神,记得是自然记得。三二者之间,有何关系?

    抬眸间,尽显犹疑。

    道:「记得。」

    「记得便好,此正是时机。」

    霎时,秋水无痕神色绷紧。

    道:「怎讲?」

    要将宗门势力拖在此处并不容易,即便是小门小户,在经历了如此多的变故后,多数选择了观望。

    众人各扫门前雪,哪管别人打破头。

    而今又出了八王峰这档子事,谁会轻易涉险?

    且,春秋翰墨如今虽是正道中流,却也不能恃强凌弱。

    故百里素鹤一句话,做起来难上难。

    禅那拍了下自家师弟的手,抢过串珠,笑骂道:「放手,借为兄用用。」

    说罢,已经到了手中。

    一边打量,一边比看。

    低眸道:「一般情况,你叫别人跳进火海,人肯定不能跳啊。

    对吧?」

    抬眸,偷眼笑了。

    秋水无痕心里打

    鼓,道:「之前不肯,现在就肯了?」

    现在,不是更危险?

    禅那摇头,把串珠一本正经挂脖子上,然后合掌道:「阿弥陀佛,佛祖恕罪,弟子又要犯戒了。」

    说完,又不想说了。

    取下串珠扔给五贼,道:「师弟,还是你来吧。」

    五贼也不恼,将串珠挽在掌心,道:「之前不来,是人之常情。如今会来,是人之天性。」

    闻言,秋水无痕一通百通。

    的确,危害没有逼近自己,人都会选择高高挂起。

    可事关自身,火烧到家门口?

    那情况,可就大不相同。

    低语喃喃:「我怎么就没有想到?」

    猛地抬眸,道:「倘若如此,晚辈也就只需开门纳客,坐等佳音。」

    五贼颔首,是这么个理。

    原先各派不配合,是都想着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大火烧天烧地,它烧不到自家。

    可如今的情况变了,八王峰丢失的仙者,足以叫他们寝室难安。

    此次症状如此凶狠难料,变化之快,完全不给世人留有商量的空隙。只要沾染,几乎难逃厄运。

    八王峰不乏隐世的能人,可都无一幸免。如此情形之下,试问仙者被动,要怎样才能保全自身?

    因而,他们会集体将矛头对准一人。

    不论是不是对方的错,他们都需要一个结果,需要一个人来承担。

    不需多久,远近各派定会前来兴师问罪。

    这是冒险之举,也是危险之局。

    成则成矣,败则无力回天。

    虽说是如此,然秋水无痕心底还是隐隐不安。倒不是他怕事,而是怕事成不了。

    道:「纵使开门纳客,也要说辞。

    人来了总是要给个结果,可咱们目下,撇开自保,实无对症良药,这该如何是好?」

    听到这话,禅那打开几上的茶杯,指尖搅动茶汤,淡淡的涟漪晕染开来,如同天下风云荡荡。

    慢条斯理的在几上写画,道:「药能治病,不能救人。

    要想救人,唯有活水源头找。」

    解铃还须系铃人啊,小子。

    「前辈是指什么?」

    「不可说、不可说,天知地知我知,你不知。这就是说时机未到,不可说与你知。

    要想知道,你得问问它。」

    他将字写完,抬手指了指其心。

    旋即揪住衣摆随意的擦拭,丝毫不在意是否弄脏。

    秋水无痕也是机警,霎时就回转过来。知道自己方才想的太过浅薄,如果事情真有如此简单?

    有人,怕是坟头已然生草。

    道:「既是这般,恐怕届时只能那么做。」

    说罢,看向诗断肠。

    诗断肠了然,对月之唤道:「随我来。」

    无涯起身作礼,道:「不必如此麻烦,我与小仙友同去便是。」

    话音落,禅那已然点头。.

    诗断肠松了一口气,有他在月之的安全至少没有问题。要不是必须留下来帮手,何至于把危险推给他人。

    唏嘘里裹着无奈,强作笑颜。

    道:「有劳。」

    禅那道:「事不宜迟,你二人速去。

    天亮之后,便是想走也脱不了身。」

    撇了五贼,道:「师弟,夜深了,咱们回吧。」

    秋水无痕道:「我送诸位。」

    然,禅那根本不给机会。

    看着随意的摆手,自有一股柔

    和之力不让他靠近。

    等到人走远,力道才自然散去。

    诗断肠上前道:「掌门师兄?」

    「无妨,看看前辈写了什么?」

    比起这个,他更在意几上写了什么?

    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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