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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鲜红的,稠的,的,带有赵闻筝气息的血液……

    那人耳无法听取的声音化了他刻在骨子里的某种恶劣渴望,他如受到蛊惑一般,情不禁地微微张嘴,露一小节雪白的牙齿,轻轻叼住了那脆弱的血管之上覆盖着的肤。

    只要咬去……

    他半阖着眼,盯住那一小块流着汗的,因为光线不足而愈发深色的肤,眸光幽深而痴迷。他明明不是那种离了水就活不了的鲛人,这一刻却仿佛像所有离水的鱼一样感到了致命的焦渴。

    他唇焦燥,结不住动,牙齿缓缓闭合……他几乎就要咬去了。

    但最后,他还是克制住了莫名的渴血冲动,只隐忍地去了上面的细汗,焦躁地叼着那块肉反复舐啃咬,直把那蜜色的肌肤咬得微红亮,才总算觉得心中焦渴稍解。

    他又把赵闻筝往怀里带了带。

    这个动作牵扯到了某个难以启齿的……赵闻筝骤然倒抽一冷气,旋即本地咬紧嘴唇。

    这时,游昭突然抬手捏住了他的,将收缩了指甲的食指探进了他的嘴里。

    赵闻筝神智模糊,反应也迟钝了许多,根本没有及时察觉到那多来的手指,这一咬不遗丝毫余力,直到腔里蔓延开了重的血腥味才后知后觉,却为时已晚。

    他的眉毛都拧成了死结,费力地试图用尖将那根多来的手指顶去,却反被揪住了头。

    游昭抬起另一只手将他的头掰过来,用那只被咬破的食指,一点点地将他的唇染红了。

    他变成鲛人之后,就连血都是凉的。嘴唇上涂着一层凉凉的东西的感觉相当怪异,赵闻筝忍不住了嘴唇,深重地呼吸,表情困惑又无奈:“你,你做什?”

    游昭盯着他。他洁白的牙齿都沾了血丝,嘴唇更是猩红,涂界的血模糊了原本分明的棱角,加上那双半睁半闭的,迷离的眼睛,他整个人看上去都不那坚毅正派了,气息吞吐间,隐隐竟透情.·色。

    游昭挲着他的唇角,眼神炙热,吻却温柔:“感觉好点了?”

    赵闻筝愣愣地看着他,过了一会才领悟了他的意思,张了张嘴:“我……”

    他突兀停住,迟钝地嗅到了某种异常馥烈的香。

    那香气就在他咫尺之遥的地方浮动着,郁,热烈,强势地侵蚀他的嗅觉,勾动着他心底深处极隐秘的渴望。他鼻翼翕动,不地沉迷进去,香气本该是没有温度的,他却感到了明显的灼烧感——他几乎要以为己在嗅闻一团透香的火。

    顷,他才明白这香气和灼烧感,都是来于他的嘴唇上,那一层游昭的血。

    他有些迟疑,被过于强烈的情绪占据的脑子里已容不理智和思考,他很快便被本席卷,一面皱着眉,一面又情不禁地一点点把嘴唇上的血液尽吞入腹中。

    腥甜,黏腻。

    那刺目的猩红色褪去,只在唇角还有零星一两点,残留的唾液在嘴

    唇上形成了一层薄薄的水,泛着不知的诱人水光。

    游昭凑过去吻他,把残余的血滴吻去,声音既低又柔,呢喃着:“三哥,放轻松,你感受一…唔,不要这紧张。我不会伤害你的,我连咬你都舍不得……”

    那低低切切的呢喃透着若有似无的蛊惑之力,一点点地由耳际渗透进心魂,赵闻筝的眉头微微舒展,身体先于意识地,放松了来。

    “对,就是这样……”游昭眼眸微亮,抓住他这一刻的松懈,一面仍诱哄着他,双臂一个用力,几乎要把他楔进己的怀里,与此时,蠢蠢欲动许久的牙齿也终于克制不住,深深地陷进了那温的颈窝。

    ……

    良久,赵闻筝趴在己的外袍上气,他整个人仿佛刚从水里捞来,汗流不止,身垫着的外袍都已透;而游昭仍抱着他不撒手,尾圈着他的小腿缓缓移动:“三哥,我抱你去洗澡好?”

    “不,不用。”赵闻筝竭力平复着……也不知是惊吓还是迷茫的情绪,“你又没有伤到我,我己以的。”

    他的认知还停留在游昭残疾的时候,意识地认为己不劳累到对方——尽管他确实觉得身心俱疲,但怎让游昭抱他去洗澡?

    “不,你需要的。”游昭抚摸着他颈侧的伤,微笑,“你会需要的。”

    他温柔地把赵闻筝翻了个身。

    赵闻筝眉宇间都是倦色,不太明白他此举的义,顺着他的力道躺,困顿地望着他:“怎了?”

    那嗓音沙哑,但竟然依旧是温柔的。

    游昭静了静,方才才释放的……竟又蠢蠢欲动了起来,他缓缓覆上去,咬赵闻筝的耳朵:“三哥,我再来一回好不好?”

    “……”赵闻筝张了张嘴,神情又茫然又吃惊,好一会才迷惑道,“你怎这快就……”

    游昭眉心微蹙,有些忧郁地说着冠冕堂皇的理由:“我方才吓到三哥了吧,这一次我慢慢来好不好?”

    赵闻筝偏了偏头,想说其实缓过来了也还好,其实比起惊吓,他倒是更加震惊己竟然……

    但他看了看游昭的神色,最后还是把这些话都吞进了肚子里,叹了气,张开双臂搂住了对方:“来吧。”

    他已经很累了,身体疲惫而柔软,毫无防备地敞开怀抱,任游昭对他做任何事。

    游昭注视着他,眸光忽明忽暗,却什都没做,只是轻轻地吻他,半晌忽而低声道:“三哥,你对我是不是太纵容了。”

    因没得到及时的刺激,赵闻筝身体里涌动的情已平息,意识渐渐被困意席卷,眼慢慢闭合:“不好吗?”

    游昭半真半假地小声抱怨:“我真担心这去,哪天我若是离不开你了,该如何是好?”

    “嗯……”赵闻筝声音模糊,迷迷糊糊地说了真心话,“那不是挺好的吗?”

    他睡了过去。

    游昭翻了个身,抱着尾坐在一边,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好一会,才伸手用灵力把他垫的衣裳烘干了,收回手时,不知怎就转了个方向,苍白的手指轻轻地抚上了对方的眉眼。

    印象中,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赵闻筝睡着的样子。

    在那些相拥而眠的夜晚,他的眼前只有一片黑暗。

    他抚摸了片刻,忽而叹息一声,轻声道:“真笨。”

    要想留住一个人,怎就只会用最笨的方法呢。

    要就是掏心掏肺地对对方,要就是把对方关起来——笑他居然囚禁人的时候,心里都还想着,要尽地让对方觉得舒适。

    心软到几乎没有底线。

    这种笨方法,哪里真正留住一个人,最大的,只会把对方纵容到无法无天,再反过来践踏那一颗鲜红的真心。

    不过转念一想,会被这笨的方法套住,以至于会觉得不忍心的己,才是最无救药的那一个吧。

    作者有话要说: 赵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狗头感谢在2021-01-2202:04:36~2021-01-2302:56:07期间为我投霸王票或溉营养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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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章 安抚

    赵闻筝醒来时,他已经在温泉里了。

    他坐在游昭的尾上,那致密坚硬的鳞片又已帖服了去,软软地贴着他的肌肤;身上的狼藉似乎已被清理过了,温热的水流裹缠着他,极大地缓解了他的不适。

    游昭从身后搂着他,尾尖轻轻卷着他的小腿,有一没一地挨蹭着,水波随之起伏;一只手顺着他身体的线条流连,偶尔会揉一揉按一按,似乎是在给他按,但那动作中透来的漫不经心,却更像只是在随心所地抚摸他而已。

    他动了一,游昭立刻察觉到,柔声问:“三哥醒了?”

    ——他又恢复成平日里温柔无害的样子了。

    赵闻筝暗暗叹气,回过头,却在看到他的一瞬被他那无比显眼的耳朵吸引了注意力,不禁抬起手,却又在快要碰到的时候顿住,拿眼角余光瞄了游昭一。

    游昭微微笑了一:“以摸的。”

    顿了顿,又着几分戏谑地补充道:“也以亲。”

    那笑容在阳光真是有种不似人间当有的美丽,赵闻筝被晃了一眼睛,又有点被看破心思的尴尬,低咳了一声,故意不去看游昭揶揄的目光,手指慢慢地落在了他的耳尖上。

    他屏住了呼吸,动作很轻,像是在触摸一只蝴蝶。

    那耳朵尖而长的顶端在他的手指抖了抖,触感相当奇妙,本就是半透明的淡蓝色,被午后的阳光一照,更显绮丽。

    假如不是知道游昭的恶趣味并不在这方面,他几乎要以为,这是一个用来诓他的小道具了。

    他摸了片刻,不由得问:“我这碰,你会有什感觉吗?”

    “会。”游昭说。

    “还有呢?”

    “还有……”游昭的掌心贴上他的膛,享受着那肌肤紧致丝滑的美妙触感,眯了眯眼睛,低声道,“会想干|你。”

    “……”赵闻筝停了手。

    “怎了?”游昭望着他,隐隐透着点蓝色调的瞳仁使他的眼睛看起来格外水,天然带无辜气质,“不干?”

    “……”赵闻筝简直无奈透了,“改天吧。”

    说罢,他收了手,神色里带了点尴尬,小声说:“只是以后,不要再那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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