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金屋藏鲛
    一刻,他就如被毒虫蛰到一般,猛地松了手。

    单薄的布料轻飘飘地坠地。

    赵闻筝一脸见鬼的表情,凶狠地瞪着,仿佛这样就把瞪没。

    那是一块小巧的布料,只有掌大,料子轻薄滑软,红得像游昭进入繁期时的鱼尾。

    明艳,绮丽,坠落时有丝光流淌。

    很漂亮,很惹眼。

    再怎精致漂亮,也掩盖不了,这是一件肚兜的事实。

    到底是他疯了还是游昭疯了,他不置信地想,居然给他一个男人买这种东西!

    赵闻筝打算对这做工精细的肚兜进行毁尸灭迹。

    他了个焚火诀,还没打去,一只苍白的手便把那一小块布料捻在了手里。

    “大清早的,三哥火气这大?”游昭拍了拍那布料上的灰,很没有知之明地揶揄道,“谁惹你生气了?”

    赵闻筝差点没忍住把火星扔他脸上。

    “……你太过火了。”他还是没舍得,无奈道,“看我笑话,你很高兴吗?”

    “……”游昭怔了怔,微笑道,“这怎会是笑话?”

    怎不是?赵闻筝想到那薄薄的玩意,脸就直发烫,“哪有男人穿那种东西的?”

    “是三哥你和别人不一样呀。”游昭收敛了笑意,缓缓道,“好罢,我承认我有不好的心思,但我给三哥你买肚兜,主要还是为了你好。”

    他在床沿坐,握住赵闻筝的手,神情诚恳极了:“你的身体状况,你己也明白。倘若穿上,会好受很多。”

    他摆说正事的表情,赵闻筝就不好对他摆脸色,脸上乍青乍白片刻,咬牙道:“我不穿。”

    “三哥。”游昭哄小孩一样,亲了亲他的,“不要任性。”

    赵闻筝臊得慌:“你也说了,我的身体我清楚,我不需要穿这个,要穿你己穿。”

    还是红色的,什主要是为了他好,主要是为了满足他己的恶趣味还差不多。

    游昭用看闹脾气的小孩子的眼神看了他片刻,叹气,哄他道:“那你试一试好不好?假若真的没有用,以后就不穿了,好?”

    赶在赵闻筝开前亲他一:“答应我吧,好三哥。”

    赵闻筝眉头一皱,紧接着又被亲了一。

    他一个字还没说,已经被亲了好几。

    赵闻筝又气又好笑,啼笑皆非地瞪着他。

    游昭觑着他的神色,他额头相抵,低声道:“三哥打算答应我了?”

    看那架势,赵闻筝若是不答应,他便又要继续亲了。

    赵闻筝无奈透了。

    他心知己是拗不过游昭的,只得行缓兵之计:“拿来吧。”

    打定主意,不管结果如何,他都要说“不舒服”,“不合适”。

    男人怎穿这种东西!

    游昭微微眯眼,深黑的眼珠仿佛一直看到他心底,

    淡淡道:“三哥不会是想着骗我吧?”

    赵闻筝心里一虚,若无其事道:“你倒是提醒我了。”

    游昭不声不响地瞧了他片刻,倒也没多说什。

    赵闻筝舒了一气,红着脸把那件肚兜换上了。

    比丝绸还要软的料子,仅以两根细细的带子,摇摇坠地绑在他身上。

    赵闻筝只觉得浑身都不习惯,一会担心那带子绷断,一会又不得那带子断了才好。

    游昭在他身后,从绑好带子后,就再没说过话。

    赵闻筝愈发的不在,佯装镇定地去摸床头的中衣。

    “别动。”游昭截住了他的手,嗓音喑哑,“让我好好看看。”

    他拉着赵闻筝转过身。

    赵闻筝因而看到了他的双眼,眸光炽亮得惊人。

    他一子愣住,又是尴尬又是迷惑地想,游昭怎竟这样看他?

    他认是个五大三的男人,肌肤既不白腻,身材也不纤细,穿上这个小东西,是个什效果,他多也猜到。

    偏偏游昭盯住他,视线在他身上转了一圈,目中竟流露渴慕。

    被他那样直勾勾地看着,放得开如赵闻筝,一瞬间也不禁想像被流氓视|的女孩那样,抬手捂一胸。

    他干咳了一声:“小昭?”

    游昭回过神来,露一个叫人目眩的微笑,低声道:“三哥,你这样真好看。”

    赵闻筝茫然。

    总算游昭还没忘记正事,略敛去目光里的侵略性,柔声问:“三哥感觉怎样?”

    赵闻筝局促地拉了一颈上的带子:“感觉不怎舒服。”

    他没有说谎。

    穿上这个东西,他简直哪哪都不对劲,不适应到了极点。

    不适应,然会觉得不舒服。

    游昭深深地看他,眯了一眼睛:“哪里不舒服?”

    赵闻筝压到了嘴边的“哪里都不舒服”,睁着眼睛说瞎话:“太小了,绷得慌,疼。”

    哪里疼,他照例混而过。

    “这样。”游昭不置否,还附和道,“那是得想个法子。”

    赵闻筝顿生警惕。

    一刻,轻微的风声刮过,他心一凉,低头一看,霎时呆住了。

    游昭,游昭竟在那件小衣服两侧,各剜了一个。

    赵闻筝瞠目结,旋即面红耳赤,连和游昭理论都顾不上,着急忙慌地扯着被子往上一盖。

    但紧跟着,游昭就用膝盖压住了被角,盯着他心,眸光灼亮,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声,轻声道:“你看看你,大早上就穿成这个样子,是存心勾引我?”

    赵闻筝:“……?”

    所幸这“水深火热”的日子没过两天,头一个鲛人宝宝终于孵化了。

    新生的小家伙小得惹人怜爱。

    到孵化的时候,那圆润的壳已只剩了一层柔软的黏。赵闻

    筝眼睁睁地看着他从里挣脱来,伸小小的爪子,费劲地擦去眼皮上的白。

    婴孩的眼睛,总是明亮又干净。

    鲛人也是如此。

    目相对的一瞬,赵闻筝只觉得心像被什重重地撞了一。

    小家伙也愣了一,顿时忘了己还有半截身体裹在里,向着赵闻筝张开小小的手臂。

    赵闻筝小心翼翼地把他抱起来,他又用尾去卷他的手腕。

    他还这样小,尾还没父亲的手腕,软软的,滑滑的,也使不上力气,只是轻轻地搭在上面。

    赵闻筝一瞬间心都化了,又深恐己一个不小心把这浑身都软绵绵的小娃娃弄坏,忙扭头看向游昭。

    游昭笑看他一眼,好心地把小鲛人接了过去。

    怀里一空,赵闻筝又矛盾地觉得不舍。小家伙也抗拒地“啊”了几声,拼命地用尾够他的手。

    直到嗅到另一个父亲身上的气息,他才又安分来,把尾搭到游昭的手上,开始嘬手指玩。

    赵闻筝忍不住轻轻他的小爪子,小声说:

    “这和我想的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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