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县渐渐的习惯了女户,听说女子继承家产也不再惊异。

    又过了十多年,当皇帝提出修改户律,让女子也有田地时,支持的声音几乎可以和反对的声音抗衡了。

    反对方和支持方争斗了八年,最后还是女子获胜,户律修改成功,女子也有了立身资本,而不是生无立锥之地只能依靠父兄丈夫。

    此时,虽然男女仍不是完全平等,但已经在向好的方面发展了。已经当了皇祖母的刘珍儿十分欣慰,然后继续鼓励道家、墨家和新学研究自然科学,往工业化方向迈进。

    第119章 番外二、安亲王

    黄花梨的拔步床上,安亲王的额上冒着冷汗、眉头皱的死紧、面色有些狰狞、口中呓语不断, 一看就是噩梦缠身。

    “王爷, 王爷,醒醒!”常随叫不醒后, 不得不伸手摇他的肩膀了。

    安亲王猛地清醒,一下子坐了起来, 目光如鹰隼般射向常随。

    “王爷,您刚刚被魇住了,可要请太医过来看看?”常随被他的目光盯得浑身发凉,小心的提议道。

    王爷?皇帝?到底哪个是梦?安亲王将要揉眉头时看到自己尚还有力的手, 终于长舒一口气,看来真的只是噩梦啊……

    “本王没事, 太医就不用请了。”安亲王说完,又停了半晌才轻声问道:“母后和上皇可还安好?”

    常随也不深想主子为何问起这个问题,只老实答道:“太上皇身体康泰,前些日子还编了新剧,请太皇太后去南苑听。”

    “走, 去南苑, 向母后和上皇请安。”安亲王迫切想要再见到那两个亲人。

    常随立马上前侍候, 但在他将要出门的时候还是犹豫着问了一句:“百珍阁里暗藏兵器的事情就暂且押后?”

    兵器!安亲王的头脑猛地清醒,这些日子的记忆如同潮水般地涌来, 将因梦中十多年记忆而带来的陌生感冲散。

    是了, 目前最紧要的事情不是去看母后和上皇,而是处理出现在他百珍阁仓库里的那些兵器。

    “可有查出线索?”安亲王停下脚步问道。

    常随当即将一封密信交到他手上。

    “孽子!”安亲王看了之后, 当即大怒:“将那孽子和贱人柳氏绑来!”

    王府的主子发怒了,没人敢怠慢,赵永济和柳沅儿很快就被绑了过来。

    “放开我!本世子要将你们这些狗胆包天的奴才抽肋扒皮!”赵永济被带进正院时,还在大骂挣扎。

    安亲王冷笑一声,走出门外:“你是不是还要将本王抽肋扒皮?”

    “孩儿不敢!”赵永济一惊,立即乖顺了。

    安亲王用陌生的目光,将他这个嫡子从头到尾得打量了一遍,试图看清他的内在本质。

    赵永济被他看得发毛:“父王将孩儿带过来,所为何事?”

    “给我打!”安亲王冷冷的看着他,直接命令护院道。

    赵永济急了:“孩儿犯了何事?让父王如此兴师动众?”

    “犯了何事?”安亲王的目光扫过赵永济和柳沅儿,不愿多废话一句,命令亲卫:“打!”

    亲卫不像护院心有顾忌,见王爷盛怒,当即动手。

    “父王,就是死也要让孩儿死个明白啊。”赵永济见到儿臂粗的棍子,再看他父王转身要进屋了,额上冒出了冷汗。

    常随想着王爷和世子终究是亲父子,不由蹲下身提醒了一句:“既然把您和柳氏都了带过来,王爷肯定清楚了,世子爷您就不要嘴硬了。”

    “不,不,孩儿什么都没做,一切都是柳氏做的!”赵永济想到私藏兵器、意图谋反的事情,浑身都冒冷汗了。

    本来在思索对策的柳沅儿立刻骂道:“你个没担当的懦夫!活该被人压一辈子!”

    常随见她两人都到了这地步还在互相攻讦,失望地摇了摇头,也进屋了。

    赵永济看着硕大的棍子砸下时,想起了上一次被打的痛苦,慌不择言道:“我是世子,父王就给我留点体面吧。”

    “从今以后,你就不是了。”淡漠的声音从室内传了出来。

    世子都能废,她还能得的了好?柳沅儿听到这话,骇的亡魂皆冒,连忙大呼:“我得了上天启示,知晓未来,你们不能动我。”

    安亲王心里一动:“带她进来。”

    柳沅儿当即被拖到了他面前。

    “说。”安亲王将所有人打发了过后,看着柳沅儿只说了这一句话。

    面对着他冰冷的目光,柳沅儿刚刚升起的一点底气,一下子就散了,忙不迭的将她前世的事情交代了,重点强调了安亲王该是皇帝,又舔着脸表了忠心,说一切都是为王爷打算。

    “是吗?”安亲王抽出墙上的剑,意味不明的问了一句。

    柳沅儿忍着泪连忙不迭的点头:“是,是,您是我们的主心骨,便是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我也只盼着您好。”

    “你有了我们赵家的骨肉?”安亲王顿了一下。

    柳沅儿连连点头:“可以请太医。”

    “不用了。”安亲王一剑就刺入了她左胸,“你上一世怀的嫡孙,朕都没要,何况这一世的庶子。”

    柳沅儿难以置信,倒下之时看着安亲王不能瞑目。

    “也不想想,你们柳家和罗家无兵无权,为何能先后被选出太子妃?还不是为了给永泽的性命加个保障。”安亲王拿出手帕擦着剑道,“可惜,你们都盯着权势,全然没有顾忌和永泽的血脉亲情。”

    当天,安亲王就上了奏折:废除赵永济的世子之位。

    安亲王看过了梦里那个风雨交加、内外交困、岌岌可危的大庆,再看着如今繁荣昌盛、蒸蒸日上的大庆,便觉得分外可贵,他不允许任何人破坏如今的昌盛,哪怕那个人是他儿子、甚至是他自己。

    至于皇位,他是没有一丝留恋的,那把椅子就是个囚牢。梦里国家大乱,他不得不临危受命,登上所谓的至高之位,本想一心拯救国家,没想到却左右受制,权势又推着他众叛亲离,纵使熬干了心血,也只能看着国和家一步步破碎。

    那种心痛和无力,他再也不想体会了,幼时偶尔在脑海里闪过的帝王梦,就让它随着那个噩梦一起埋葬吧。

    安亲王看着天上的艳阳,心里只剩下两个愿望:愿赵家永远繁荣,愿大庆永远昌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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