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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竭力掩饰的失望与难过。

    也许还有一份呼之欲出的,同他一样的焦躁。

    男子忽然一步走到案几前,许晚晚注意到,案上多了一裹包袱,明显是李钧彦刚才带回来的东西,只见他拆开包裹,露出里面新亮的布料。

    难得一见的,许晚晚看见他俊逸的面庞上,似乎出现了邀功讨好般的赧然神色,对她道:“之前我去镇上置办了一些年货,顺便带了两色布匹回来,你看看喜欢不喜欢?”

    许晚晚果真顺着他的话看向那两匹布料,材质竟是昂贵的绸缎!

    “你花这个钱做什么?我们家——”

    许晚晚嗔责的声音甫一响起,一枚发簪咻然落入眼中。

    黑檀木簪上镶了一朵幽绿的玉石,形如绽蕊,在光线中悄然渐变,透莹脆亮,古韵留存。

    许晚晚惊喜的接过来,爱不释手的端详。

    “真好看......”少女咕哝一声,猛然抬头,眸光晶亮:“这是给我的?”

    李钧彦也跟着笑了笑:“嗯。”

    “不过......买这个,大概浪费了很多银子吧?”许晚晚蹙眉,不知道该愁该喜。

    被喜欢的人送礼物,当然开心,可是这类女子家的饰物很费银两,不要以为样式简单就不昂贵,一般川成的妇人,若非大户人家,或者年节时拜会长辈,是不会轻易买来奢侈的。

    可见,阿力买回来,就是为了让她高兴而已。

    “也没有很多......我替你戴上。”

    不等许晚晚作出反应,男子落落大方的抽回簪子,眨眼就到她身后,发顶上旋即感到细微的动静。

    再一晃眼,李钧彦又到了她跟前,脸上那抹浅淡的笑在粗看了少女两眼后,变得浓郁起来,似乎很是满意自己的杰作。

    许晚晚从未见过阿力这幅温柔小意的模样,一时之间受宠若惊,甚至有些惊慌失措。

    这时刻,若男子再贴近一步,唯恐她扑咚促蹦的心跳声就要被发现,许晚晚情不自禁的退后一步。

    “好看。”李钧彦笑着说。

    只这一句,许晚晚就僵住了双腿,似真似梦,欢喜得连身躯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但打破她这最后一道防线的,却是紧接而来的下一句。

    “你喜欢什么,但说无妨,我竭力给你找来便是。”

    空气滞了几分,凛冬的朔风不知从哪个罅隙里穿来,掀开了许晚晚的刘海,露出光洁无暇的额头,也撬开了她的唇。

    “我喜欢你。”

    ……

    李钧彦差点怀疑引以为豪的听力出了什么问题,直到眼前楚楚可人的少女再次重复了一遍,而这次,是掷地有声的清晰。

    “我有喜欢的,我喜欢的是你,李钧彦。”

    许晚晚心跳飞快,毫不质疑自己的脸颊此时也红透如熟苹果,然而这些细节终究不是重要的。

    重要的是,她居然一鼓作气的告白了!

    而一开始,她本没有这个打算的。

    虽然告白迟早要鼓足勇气的说,可没想到会这么快,这么仓促。

    在明明知道李钧彦并不心动自己,还没有让他发现自己的闪光点之前,这样的表意,无疑又要让她难堪一次。

    许晚晚啊许晚晚,你怎么这么蠢,人家几句柔情的话就将你诛心了,如此沉不住气,怎堪大任啊!

    懊悔也没有用,此话覆水难收,许晚晚强迫自己不要低头,与男子深幽的双瞳对峙,这架势仿佛不是刚刚道出心意,更像是争执了一回。

    “我知道你现在不喜欢我,没关系,现在没感觉,不代表以后也不为所动。总之,我会、我会努力让你注意到我的,所以,你现在......不回应也可以,但请务必给我一个机会!”

    许晚晚一段话说得磕磕绊绊,生平第一次胆气横秋的时刻,竟然是用在这个男子身上,完全是出乎意料的。

    少女紧张的抿紧了唇瓣,她已将勇气发挥到最大,随时准备应付男子接下来出现的任一种神情。

    可能是讶异,皱眉,不悦,也可能是脸红,哑口,与她一样的紧张,甚至可能是厌恶,不耐,与淡漠的离去。

    然而她却清清楚楚的看见,李钧彦在稍有的错愕之后,竟缓慢加深了一个悠长隽柔的笑。

    “我一直在注意着你啊,从一开始,到现在。”

    ☆、29

    气氛霎时变了。

    或者说,许晚晚的一腔孤勇忽然间被无形的力量抽走,两颊晕染上似是委屈又像是羞涩的绯色。

    她是真的无法理解李钧彦话中的意思。

    唯恐一个妇道人家主动表达了爱意,没有得到回应后生出尴尬,所以才出此言吧?毕竟李钧彦是一个粗中有细的体贴之人。

    她是决计不会联想成对方是因为同样对她有爱慕之心,才说出那句话的。

    也不想想之前李钧彦那副惊诧的反应,不是本能的抗拒她都不信!

    这一下,话已经说完,心意也表露无遗,许晚晚从方才孤注一掷的勇气里回过神来,猛然发觉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了。

    他说的“注意”,是几个意思呢?

    “之前你问我从前的身份,告诉你也无妨。”

    李钧彦并没有察觉到少女的窘迫,随意岔开了话锋:“多年前我是行伍中人,王宽和那几位朋友是我旧部的军友,行事比较干练鲁莽,如果哪里冒犯了你,我替他们赔个不是。”

    许晚晚不是傻瓜,早就看出他们不是地道的农户猎人出身,普通百姓大多对礼节规矩看得比较重,哪里就肯与她一个已为人妇的女子一起,待在厨房生火呢。

    现在经李钧彦一坦言,许晚晚畅快不少,她骨子里本来也不是这里墨守成规的黎民本性,曾经放在上一世寻常的所作所为,言行举止,到了这里,却时时刻刻要受拘束,要恭行谨慎,贤良淑惠,免得一不小心被说好吃懒做,不是一个合格的人|妻。

    这些话,她起先是不会在意的,但一想到这番评论会被李钧彦和谢远听见,她便不得不规范起自己来。

    因此如今得知李钧彦的朋友是一群不拘小节之人,往后来往估计会轻松许多,当然由衷的开心。

    “哪里来的冒犯,我还要感谢王宽教我怎样炸小黄鱼呢。”

    许晚晚一摆手,殊不知被李钧彦两句话就带离了窘迫感。

    “他的厨艺确实很好。”李钧彦的声音有些闷闷。

    “那以后可以让他教我学做菜啦!”许晚晚很高兴。

    “可你说过,让我教的。”

    许晚晚终于听出了他语气里闷闷不乐的意思,很是得意的挥挥手:“有两个大厨教,看来不日我就要称霸烹饪界了。”

    李钧彦一把捉住她的白腕:“二选一。”

    “选你,选你,当然选你。”许晚晚明白了,此人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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