扰帮他抓来的。

    她还知道,每当她随着师父回山后,这两个师兄就会收敛起性子,在她面前好好表现。

    她很享受这种感觉。这是应该的,只要她笑一笑,没有男人不听她的。

    十六岁那年,师傅把她叫到面前。

    她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师傅看她的眼神早就变了,那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她什么都懂。

    别逗了,她才不会同意。

    她已经有目标了。

    原本家中想让她进宫,但是师傅说她现在的年纪进宫为时尚早,有性命之忧。

    于是父母决定让阿姐去。

    阿姐那点心计,进宫能有什么用。更何况,阿姐又是个心软的。

    皇宫,皇后,那个位子天生就是为她准备的。

    至于这个师傅……确实碍事了。

    杀人这种事,她是不会做的,她有两个傻乎乎的师兄呢。

    一个与徒弟甚少见面,见面了也是责骂居多的师傅,与弟子间能有多少感情?

    而且,她这两个师兄怕是根本不明白欺师灭祖的意思。

    二师兄尚且有丝犹疑,大师兄却在看到她的眼泪后,立刻就开始行动。

    事情比她预计的还要顺利。

    最终进宫的是她,姐姐则嫁给肃王爷。

    这是好事啊,姐姐的性子,做王妃最合适了。

    皇宫生活本应甚合她意。

    皇上正当壮年,样貌不错,对她一见倾心,又百般恩宠。

    但是,这宫里却有一位性格淡如水的皇后。

    这位皇后太过淡然,淡然到皇上也是不喜的。

    但到底是一国之母,是不能随意处置的。

    于是她只能把心思花到子嗣上。

    赵婕妤先一步有了身孕,这让她很不高兴。

    不过没关系,她不急,怀得上未必生得下来。

    西北番王雷静海作乱已久。这一年,朝廷胜利在望,为示威严,皇上决定御驾亲征。

    这对陆贵妃来说,实在是个好消息。

    因为赵婕妤会在她之前先生产,到时皇上不在宫中,事情处理起来会很容易。

    但万万没想到,两个月后,她们等来了皇上战死的消息。

    难过吗?当然难过,这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也曾真心实意地对她好。

    她想过,会一生一世和他在一起。

    可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

    皇上无子,他的亲弟弟殷禾渊代理朝政。

    什么叫代理朝政。

    一旦她和婕妤都未能生下皇子,那么代理朝政就会变成正式登基。

    从来都是无比淡然的皇后娘娘连夜将她和婕妤二人护入东宫。

    皇后就是皇后,她从来不需要去争宠,只要做到后宫平衡即可。就像现在,不管她二人谁生下皇子,皇后都能成为太后。

    瞧瞧,谁也不比谁傻,出事了,都知道应该做什么。

    朝中大臣们开始默不作声地站队。是选正当壮年的王爷做皇帝,还是选把持稚子的太后垂帘听政。

    当灵柩运回京城时,当殷禾渊决定下嫁公主求和时,所有人都知道,殷禾渊不可能让出皇位。

    换谁能甘心将到手的东西让出去?

    皇后开始暗中联系老臣们。

    陆贵妃无动于衷,她在为自己谋划。皇后的打算,对她来说却未必是好的。

    她不想自己以先皇妃子的身份到帝陵寡居至死,也不想将自己的孩子拱手相让,成为皇后独揽大权的工具。

    而且一个长居宫中淡然处事的女人和一个早有预谋的王爷相比,她不认为皇后能斗得过殷禾渊。

    尤其是,当赵婕妤生产那天大小都没保住时,陆贵妃心里便有了自己的算计。

    人在东宫,大小都保不住,会有这么巧的事吗?她宁可相信是殷禾渊暗中做了手脚。

    她需要尽快做出选择,否则赵婕妤的下场就是她的。

    在一个初春阳光明媚的午后,刚刚结束议事的代理皇上,经过御花园莲池时,看到他曾心心念念的人独自坐在池边。

    阳光从她侧面照过来,与她十六岁那年初进宫时,一样美好。

    她转过头,目光流盼,神色哀思,为刚刚逝去的婕妤难过。

    皇兄的孩子没了,他当然也是难过的。遣退下人,他走过去,单手扶起皇妃。

    “贵妃有孕在身,不必行礼。”

    只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她便清晰地传达了自己的意思——弱小女子,寻求庇护。

    她的脸就是武器,这把武器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在他心里划下了口子。

    不过是一个柔弱的女子,母家也不强,再说,也许她腹中只是一个公主呢。

    殷禾渊接受了她的诚意。

    就这样,陆贵妃冷眼看着皇后一败涂地,最后关头,她甚至为皇后求了一回情,让她不必死的太过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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