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乘人之危
    白沈清喻在说什么,沈家遇难过去了这么多时日,沈清喻东奔西走,始终在寻求别人庇护,他毫无自保之力,如同他自己这些般,大雪来了,再害怕惊慌,也只能被活冻死。

    岳霄乍以为沈清喻是在害怕,前路艰险,他不知该要如何走去,便主动开:“且放心,若天上雪,我尚且可以为遮挡二。”

    沈清喻便笑:“将自己说得像是把伞。”

    “什么伞。”岳霄笑吟吟答,“我是要为遮风挡雨树。”

    他以为他说说甜言蜜语话,沈清喻觉得开心也好,怪他油嘴滑而气也罢,至少会暂且忘记这件令人不快事,可这回他确是猜错了,沈清喻听完他说这句话,也只是微微怔,仍是有些消沉。

    “是为人遮风挡雨大树。”沈清喻轻声,“我也想当棵树。”

    他也想如岳霄或是江延般,遇到危险时,能够挺身而庇护身边其他人。他知岳霄钟意他,可岳霄对他喜,至少有部分是将他当是轻易便会破碎珍宝,想要将他藏在羽翼,捧在手心里保护。可沈清喻不想如此,他是想与岳霄并肩而立。

    以往他没有这个机会,天病体,倒令他什么事都困难万分,现却不同了。

    岳霄也稍稍有些吃惊。

    他教沈清喻不要轻易相信他人,教沈清喻如何明辨是非,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觉得沈清喻是需要他去保护,他意识便将沈清喻放在了个柔弱位置上。

    他皱着眉思索,他来原江湖这么久,自然听说过凌行之与他那鬩功故事,那鬩功是速成,不十年,沈清喻应当就会成为个与他实力相当人,而他习惯保护沈清喻,如这关系变化,反倒是稍稍让他有些调整不过来了。

    岳霄有些难言欣喜,却又有些怅然,可他终归还是开心,于是他抬起手,轻轻拍了拍沈清喻肩,笑吟吟:“我等。”

    ……

    翌日天明,众人同上了山,前往沈清喻母亲墓。

    这山上是些平民百姓坟茔,看起来倒像是个破败乱葬岗。沈清喻母亲葬在山另侧,位置比起其他人要好上很多,周遭也没有那些挖得乱七八糟墓穴,仅有几方不知其主小坟茔在后侧陪着她。

    以往沈清喻直觉得那些都是无关之人坟墓,便也不曾细看。这回他们是要来找凌行之留秘籍与入歧刀,他便仔仔细细方方坟墓看了过去。

    起初那几方墓碑并无多大异样,他看不什么所以然,到母亲墓穴近旁那荒坟时,他隐约瞥见墓碑上写了个“凌”字,便不由怔,再仔细将墓碑上尘土蛛网扫去,定睛看,上面端正写了数字。

    「亡夫凌……之墓」

    间几字似被风霜侵蚀抹去,已是看不清了,沈清喻以往直以为这是无关之人墓碑,他那时倒还觉得从不见有人给这人扫墓,实在有些可怜,为母亲清整坟茔时会帮这人掉墓上杂草。

    如看来,母亲墓边便有位姓凌而无姓名人坟墓,未免也有些太过巧合了。

    沈清喻知他父凌行之死在正派围剿之,连尸首都不知在何,自然不会有墓穴,他觉得这野坟古怪,便同岳霄等人说了,给这位墓主上了香,便请岳霄等人掘开了墓室。

    这果然是个空墓。

    墓穴内静置着方石棺,不见任何陪葬物事,而那石棺之内——沈清喻请岳霄用内力推开棺盖,入目便见那石棺内并无尸首,而是放着衣物。

    凌自初喃喃:“这是义父衣冠冢。”

    沈清喻沉默不言。

    他已看见了。

    衣物腰侧摆着柄刀鞘漆黑刀,刀以油纸捆扎压着本册子。

    他想那就是父亲留秘籍。

    他伸手,想要将那柄刀拿起来。入歧很沉,入手片冰寒,岳霄要伸手助他,他却拒绝了。如这个久病缠身身体,光是拿起这柄刀就几乎已耗尽了所有力气,他只能将刀尖抵在上,手住刀盘,用力将入歧自刀鞘□□。

    宝刀尘封十数年,却丝毫不曾锈败,日光折于刀刃之上,刀锋寒光耀目,沈清喻眼酸涩,时不知是刀刃寒光刺目,还是悲恸越过二十余载光景而来,他闭上眼,屈指轻轻弹在刀刃上,瞬铮然刀鸣,清脆入耳,只听得身后江延低声赞叹。

    “好刀。”

    沈清喻心渐快,像有火光在心上雀跃,这感觉实在是奇妙得很。

    他知,从这刻起,切都不样了。

    ……

    第17章 17

    17.

    17.

    顺利拿到了入歧与秘籍后,众人便打算离开此,尽早随岳霄与江延二人关,待切准备妥当之后,再回原报仇。

    可他们既已经过了沈府,沈睿文与沈清喻自然是要回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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