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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哆嗦。

    “你想跟我?”徒千墨的语气太过好整以暇,陆由的疼痛在他眼中根本不值一哂。

    “是。”陆由突然觉得,他丧失了所有关于意识的权力,唯一能做的,只是在徒千墨的引导下给出最完整的连自己都不愿正视的答案。

    徒千墨的手没有离开他的臀,又问了一遍,“你想跟我?”

    这一次的陆由等了很久。签下八年长约的那一天,他就在为自己考虑后路。他是一个有上进心的蠢货,他不愿浪费他的八年,他要争,要斗,或者用一种更能为人接受的措辞,叫实现自己的梦想。而他选中的,正是徒千墨。

    所以,他才会请surah帮他。

    他自己心里比谁都知道,哪怕慕节周没有暗示要他来找徒千墨,哪怕慕禅没有教他如何让徒千墨就范的方法,他也会用属于自己的方式。他在卡狄的地下室龟缩了一年多,他已经无法再等下去了。

    而整个卡狄,有能力又有担当护佑自己艺人的,只有徒千墨。

    陆由知道,慕斯对他很好,也知道,慕斯的苛责是为了让他走得更远,可是,他是一个那么功利那么现实的人,他甚至连自己都不愿意做出这个判断,他知道自己太寡义了,可是慕斯的地位的确不足以带他到他想要的高度。他想起徒千墨对他的评价,四个字,“吃里扒外”,原来,这个人早都看穿了自己。没错,他的确是吃里扒外的,他对不起慕斯,对不起他一直的心血,甚至对不起自己一路走来的藏愚守拙,他是一个那么渴望站在中心的人,他冷眼观望了整整一年,慕节周太现实,慕禅太虚幻,慕斯,陆由低下头,慕老师,对不起。

    陆由如今别过了脸,看着徒千墨,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就那么静静看着。

    徒千墨也看着他,“陆由,你让我瞧不起。”

    陆由低下了头,却又迅速扬起了头,他想,徒千墨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就这么一句话,他让他的心彻底的疼了。最伤人的,往往是实话,不是吗?

    说完这一句,徒千墨没再说任何话,而是压下陆由后背将他按在了床上,“现在,闭上你的眼睛,休息。”

    “我——”陆由想,他不得不说些什么。

    徒千墨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从口袋里摸出了那枝发束笔,执在两指之间,“你真的以为慕禅可以帮你算计到我?陆由,从来不是你挑中了我。是我,选中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我写得很努力,希望表达出了我所要表达的,千墨如果只是一个冲动的偏执狂的话,他根本做不到卡狄总监的位置,只是,可怜了小陆了,第一次就出血破皮啊,倒霉孩子

    24

    24、二十四、刑具 ...

    “睡好了吗?”徒千墨的声音那么杳渺却又那么真实的传过来,陆由没出息地打了个哆嗦,连忙撑起身子,猝然间被子蹭到了臀上的伤痕。他不敢叫,补救似的咬住了牙齿,整张脸都抽在了一起。

    徒千墨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搭上他背脊,每一次碰触都让陆由禁不住地绷着肌肉,等他五指全落在陆由背上,陆由整个人已经以一种诡异的姿态弓起了身子。

    徒千墨的语声很飘渺,“其实,你不必这么怕我的。”

    “是。”陆由只觉得齿缝间都是凉的,就像最凛冽的北风钻进牙床里。

    徒千墨对自己很满意。仅仅五下而已,陆由的反应大大满足了他作为调敎师的虚荣心。哪怕,他从来没有把陆由当作他的小奴。

    M是M,弟子是弟子,这一点,他一向分得清。

    “回话。”他的语声很淡,这一点,哪怕他不愿承认,却也不得否认的,很像慕禅。

    “我——”陆由从来没有为自己的应变能力担心过,可是如今,他不得不重新审视,是不是,真的太过高估了自己,“我、睡得不好。”终于还是说了实话,哪怕会让徒千墨不快,也比说谎来得安全。

    “那很正常。你的心智还没有健全到足以安睡。”徒千墨的判断太过理所当然。

    “是。”陆由想,“是”是一个很好的词,不止代表顺从,还代表,不敢反抗。

    “我想,我们需要谈一谈。”徒千墨是绝对的掌控者,他是圈子里最出色的S,操纵人心是职业技能。

    “是。”陆由还是只有这一个字。他已经开始学着放弃抵抗,因为他知道,反抗在这里没有任何意义。

    徒千墨摩挲着右手小指第二指节,“在开始我们的谈话之前,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

    “是。”除了这个字,陆由说不出别的。

    “你想怎么跟我?”他问得很简单,他也相信,陆由听得懂。

    “我——”陆由犹豫了,这是一个太过具体的问题,“我还没有想好。”

    “这是一个不好的习惯。”徒千墨道,“直到现在,我已经发现了你两个非常不好的习惯。一,凡事总是喜欢多想一步,可是往往不自知,多想的,总是错的。二,凡事总是喜欢多想一步,可只多想一步而已。”

    “是,陆由记住了,陆由会好好学。”陆由很听话,因为除了听话,他已看不出自己还能做什么。

    然后,是长久的沉默。

    陆由微微闭上了眼睛,踏进这个房间不过几分钟而已,他却觉得自己所有的自信都被击碎了,甚至是,那些本以为是底限的绝不轻易示人的骄傲。他知道,他犹豫了。就像总是羡慕着乞丐逍遥的小白领,真的给他一个在天桥上晒太阳的机会,他的选择几乎是不言而喻的。可是,他对徒千墨的幻想呢?南寄贤蹉跎了近二十年,徒千墨一出手就将他捧成巨星,连曾经那些跟在别人身后配唱的曲子也成了经典。赵濮阳一路走来全是争议,在所有人都等待着结束了话题的选票神话破灭的时候,徒千墨却成就了他最华丽的转身,从草根符号一跃成为全民偶像。刘颉那样的人,连和人打交道都不会,对媒体更是从来都随心所欲,大片却一部一部地接,每一位导演都是国际级,他知道,这个圈子里,机会绝不是凭空掉下来的。孟曈曚,骄傲到甚至有些不合时宜的人,仅仅三年,就开创了属于自己的时代,万丈光芒不过一地阴影,陆由甚至没办法想象,如果没有徒千墨,孟曈曚将会如何?他那一身傲骨恐怕早都被磨成盒饭里嚼不烂扔不掉的连在腔骨上的筋了。

    “想出了?”徒千墨问。

    “我——”陆由张了张口,仓惶地想说些什么,却在对上徒千墨的眸子时乖巧的闭了嘴。他知道,在这个男人面前,一切的敷衍和空辩只是自找麻烦,最聪明的做法是,不耍花样。

    “你刚才在走神?”徒千墨用的是询问的语气,真正进入状态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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