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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被单早都被汗水浸透了。

    徒千墨的手很轻,上药在他的概念里,从来不是惩罚。

    陆由趴在那里,歇了好久,直到昂贵的乳液全渗进皮肤里去,这才小声道,“您打我吧。我,我不会再说了。”

    徒千墨站起身,“慕禅那里听说的?”

    陆由转过头,对上徒千墨眸子,两秒之后,抬起手,给了自己狠狠一记耳光,他待要再打,却被徒千墨握住了。“我早都知道了!你还要瞒到什么时候!”

    陆由是真的难过了。

    徒千墨这一次按住了他后背,抓起放在床边的藤条,扬起手给了狠狠的五下,每一道檩子下都埋着斑驳的血点。打完了,便将陆由后背提起来,却是死死盯着他眼睛,“你的脸就那么不值钱吗,下次再敢随便动手,就不是五下了!”

    陆由被扔在床上,垫在身下的枕头散了,高低不平的,他却是连动也不动。

    徒千墨顺手就将他身下的一个枕头抽了,扔在地上,而后冷冷命令道,“墙角省规矩去!”

    “是。”陆由挣扎着翻下床,才要弯腰捡枕头,却痛得整个身子都颤了。

    徒千墨没理他,直等他跪完了半小时才将他拉起来,“你没有出卖慕禅。规矩牌子的事,他已经和我说过了。”

    陆由这才抬起红红的眼睛,“徒老师——”刚才跪在那里的时候,他是那么的恨自己,如果能强忍着不说,老师就不会知道慕少爷和自己提过规矩牌子的事。

    徒千墨淡淡看他,“叫你来找我的时候,慕禅还说了些什么?”

    陆由低下了头,心里数够了五秒,却是折身回去,拿起了家法,端端正正地捧在徒千墨面前。

    徒千墨顺手接了却是一回手,用藤条狠狠刮出一阵风来,陆由吓得闭上了眼睛却不肯躲,这一次,就是被打死也不能出卖慕少爷了。

    徒千墨手中藤条终于没有落下去,“慕禅告诉你,要想真正赢得我注意,就不要学孟曈曚。因为,曈曚是绝不会顺从的,所以,你才一定要软弱成这样子,对吗?”

    他才说了这句话,没想到,陆由却摇了摇头,“我没有。我,我是想过,可是,我也是真的怕。”他说过了这句话,竟像是真的出了一口气。终于,他可以重新直视徒千墨眸子,像那一日他在他办公室里一样,尽管卑贱地仿佛被他踩在脚下,但是,绝不至看不起自己。

    徒千墨比了个手势,要他背过身去,陆由乖乖站好,徒千墨最后给了他一记,直等他膝盖重新直起来,才拉过来替他提上裤子。

    陆由呆呆站着,徒千墨今天给的太多,自己连被动的反应都已跟不上。

    徒千墨将藤条重交在他手里,“做你自己吧,如果可能的话。”他说了这一句,却是根本不等陆由回话,转身就出了门,手搭在门锁上的时候,才又回头道,“给你几分钟平复一下情绪,的观影笔记,八点半之前送过来。”

    “是。”陆由看着他关上门,整个大脑都轰轰的,他先用纸巾擦了擦被自己攥得满是汗水的手,才将放在抽屉里的笔记本拿出来。检查作业,是不是这样,他就算是,真的,老师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由的情绪这么混乱,信任与怀疑交杂在一起,千墨,你要加油啦!

    感情歰(色)彩,通假让我很无语啊,叹!

    谢谢捉虫的大人!

    有你们在,陆离真的放心不少呢,谢谢!

    42

    42、四十二、责难 ...

    “徒老师。陆由可以进来吗?”不确定徒千墨是否能够听得出他声音,陆由报上了自己名字。其实,他完全不必。这个房间里,会叫徒老师的,只有他一个。不知为什么,徒千墨竟觉得自己有些残忍。明显被标识,被区别,带一个姓氏,时时刻刻提醒他,你还不算是我完全的自己人,或者,是真的有些残酷了。

    “进。”他还是没有习惯用请字。

    陆由微微皱着眉走进来,宽松的家居裤被不住发抖的双腿带着微微轻颤,整个人的脸色也是令人担心的苍白,徒千墨知道,他今天挨得并不轻,如今能够勉强着正常行动,已是很难得了。

    他顺手接过陆由递过来的观影笔记,硬皮笔记本上没有被汗水浸湿的指印,这一点,他很满意。疼是你应得的,本子弄得黏黏糊糊皱皱巴巴给谁摆功呢。翻开第一页,陆由的字写得并不漂亮,最多能算工整,别说是同书法造诣极深的孟曈曚相比,就连没念过什么书的阿颉,他也比不上。想到这里,又想起孟曈曚亲自教刘颉练字时的事了,曈曚算是严厉的老师了,阿颉当日和他习字,也吃了不少苦头呢。只是这孩子性子倔,手上磨出血泡来,就愣是将血泡再磨成茧子,也算是练出来了。仔细想想,这几个弟子,南寄贤胸怀气度摆在那里,字如其人,也是大气端方中透着俊逸潇洒。只是这两年不知怎的,又迷上了董其昌,虽说这点他不喜欢,但也没怎么管过。曈曚自是不必说了,笔法深得二王神韵,俨然自成一家。人尽皆知的拍卖会逸闻不过是个花边,他亲临的才是精华中的精华。濮阳父母都是知识分子,从小就是好家教,也是一笔好字,阿颉自十七岁跟了自己,第一次写,还没等自己挑剔他字不好,就心心念念地找曈曚去了,他刻苦又肯花心思,名家名帖都是反复揣摩,尤好柳体,又非常推崇徐文长,几年下来,也略有小成。这么想来,陆由这观影笔记,除了用心之外,好像就没有任何值得一提的了。但用心二字,又谈何容易。徒千墨课徒甚严,每个弟子交给他的东西都是认认真真的,但陆由的观影笔记更带着几分小心谨慎,就像是拿尺子比着量出来似的。他的字和他的人一样,说不出的小意乖巧,但怎么看怎么觉得被规矩拘囿,心疼的让人想骂他。

    “站不直吗?”徒千墨的声音冷冷的。

    陆由正提心吊胆地等着他点评自己观影笔记,没想到先被挑剔的,却是站姿。

    他连忙更努力地拔直了腿,可从昨天进门到如今,每一下都挨得甚重,又哪里还能再勉强自己保证仪态,他待要狠狠掐自己一把,又想起徒千墨曾经说过的,“保护公众看不到的地方,是你的本分”。这么想着,也只能再咬咬牙,冷汗已经砸了下来。

    徒千墨不再看他,默默翻着他笔记,一页一页,仔仔细细,似是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肯放过。陆由一旁恭立候着,好容易才挨过他翻了一页,身后却是痛的一颤,左腿一下就软了。

    “怎么了?”徒千墨偏过头看他。

    “没,没有。”陆由真是连喘气都疼。第一天来这里,他就知道徒千墨的皮带不好挨,可这会才明白,他的藤条,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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