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山兄。”

    “见信如见人。”

    “轻轻的我走了,就像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挥一挥手,作别西天的云彩。”

    “算一算,你我想识数百年,我知道你见到这封信时,肯定有很多疑惑。”

    “阎王不斩湖涂鬼,如信所言,我亦是天外来客。”

    “虽然现实很残酷,可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张,单名一个恒字,出自上界茅山。”

    “相信看到这里,你应该有所明悟了吧,是的,邱匪本名邱剑生,跟我是一伙的。”

    “别怪我,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对了,我本想用兵不厌诈这个词来调侃你一下,怪你太容易相信别人,可这话出口,又对不住你的信任。”

    “你是个厚道人,只是这年头,老实人,厚道人,不就是给人耍的吗。”

    “裂山锤我带走了。”

    “不只是贪你宝物,也是给你长长记性,另外这宝贝在你手里,真的是是祸非福。”

    “你可能很生气,觉得我骗你,不理解我的良苦用心。”

    “但是请你相信,人之将离,其言也善。”

    “我没有太多道理好讲,只三点你要记住。”

    “北斗仙宗不可怕,可怕的是其背后的星辰斗部。”

    “斗部为上界天庭诸部之首,你可能对天庭没有印象,也不知道斗部的深浅。”

    “可我要告诉你,天庭上管诸界,天界,地界,人界,鬼界,佛界,妖界,草木灵界...”

    “下管三千大世界,无量中小世界。”

    “时代不同了,如你神魔界这般的大世界,天庭麾下足有数千之数,莫说太乙尊者如何,就是那大罗神仙,无根无缘你也跳不起来,单单斗部一个部门,明面上的大罗仙便有十数人,暗地里恐怕还有更多。”

    “切记,莫要反天,也不要不服,要怪的话,只怪乾坤早定,尔等生不逢时。”

    “还有一点,记得在神魔界下跟着北斗仙宗好好干,就像神雷尊者说的,若是有机会,可以尝试着迎娶一位星女。”

    “你也是有望太乙尊位的顶尖罗天魔神,努努力,表现出自己的潜力与忠诚,说不得上面赏识,便有迎娶星女的机会,毕竟星女也分三六九等,一些侥幸化形,无牵无挂的星女也是日子难熬。”

    “最后,若你在神魔界下脱颖而出,入斗部为星官,你我还有在上界聚首之日,不管是与我斗上一场,还是把酒言欢,总之,努力吧。”

    一行行写下来。

    张恒将信件交与神速魔神:“老速,你被我用七星环奴役数百年,可曾怪我。”

    “老奴不敢。”

    神速魔神此时已经恢复神智,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老奴只恨实力不济,不能随主人征战上界。”

    “是么。”

    张恒脸上带笑:“我当年说过,自我离去时,有你重归自由的一天,现如今我兑现承诺了,至于你恨不恨我,都是无妨,毕竟这些年因我之故,你儿子挺惨的,眼下还跟海外的反抗者组织走到了一起,说什么抵抗入侵的浑话,保不准哪天就成了灰灰。”

    说着。

    张恒抬抬手示意神速魔神起来,又道:“当然,他小孩子嘛,认不清天数是正常的,回头你联系下他,让他将海外邪修的名单,据点,还有潜伏在五方部州下的人员情况交代下,再请烈山魔神帮着说说情,是反贼,还是奉命打入邪修内部的有志之士,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神速魔神赶紧跪下磕头。

    倒不是他骨头软,实在是见的多了晓轻重。

    他这样的下界神魔,最好的未来便是加入北斗仙宗,成为某个行当里的中层管事。

    以后论起来。

    一说自己曾给茅山的道子为奴,尽心伺候,说不得还能让人高看一眼,装着有些跟脚与出身的样子。

    运气好的话。

    等哪天北斗仙宗与三山符箓宗门有业务往来,保不准还能得个重用。

    当然。

    未来什么样谁也说不准。

    可有这层关系在,相比别人也算多个机会。

    ...

    三日后。

    将手中的事处理一下。

    张恒便自崩肉身,一点真灵往上界而去。

    “张恒。”

    “师兄!”

    “将军。”

    “老张...”

    很热闹。

    张恒抬眼看去,玉斧祖师亲至,此外交友遍天下,为茅山外交部长的紫虚元君也来了。

    二人往下。

    白鹿师妹一脸期盼的看着他,身边还站着一脸喜色的刘戬与邱剑生。

    “张恒,参见紫虚元君祖师,玉斧祖师...”

    张恒先是见礼。

    “很好。”

    紫虚元君一身道衣,开口便笑:“玉斧说你设伏,围杀了血海道子,连血海幽冥教的血神旗都被你给抢来了,你让我们这些老家伙脸上有光。”

    “祖师...”

    张恒不敢邀功,反而有些忧虑:“血神旗,乃是血海幽冥教的镇教三宝之一,如今被我在下界所夺,血海幽冥这边...”

    紫虚元君笑着点头:“我便是为此而来,血海幽冥教中的血神,已经与我打过招呼了,此旗乃是他的成道之宝,没有他的授意,你就算拿走也不用不成,现在他希望用另一件先天灵宝将血神旗换回,并平息这件事,你觉得怎么样?”

    张恒陷入沉思。

    茅山不修血法,不说血神旗他能不能用,就算能用,在他手中也发挥不出多少实力来。

    另外有一点。

    血神旗不同于别的先天之宝,而是血海一脉的镇教法器。

    不说别人,单单血神就不会任由自己的成道之宝流落,他拿着也不会心安。

    “祖师,血神旗与我没什么特殊意义,一换一的话我不吃亏。”

    张恒有些拿捏不定:“只是对血神而言,有没有血神旗在手是两个概念,我要是将血神旗归还,置换个别的先天法宝,日后宗门与血海幽冥一脉对上,这血神旗,可会让血神实力大增呀。”

    听到这话。

    紫虚元君更是满意:“你有远谋,这很好,只是未来太远,而我们总是活在当下,目前宗门要面对的问题不是幽冥三教如何,而是东岳一脉,血神向我起誓,只要能拿回血神旗,他会极力促成血海一脉对我们的支持,如此大茅祖师在阴司之内,就能更专注与东岳大帝商谈了。”

    商谈?

    这词用的好啊。

    张恒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副画面。

    东岳帝君府内。

    大茅祖师在与东岳大帝下棋。

    两位祖师做将帅,而他们这些人则是:车、马、炮、相、卒...

    当然,这不是一场正规棋赛。

    还能从场外源源不断的向棋盘内充斥棋子。

    他以前是个小卒。

    对棋盘无甚影响。

    现如今,他过河了,过河的小卒半个车。

    “祖师,我还是那句话。”

    “我与宗门一体无二,宗门好,就是我好,更何况这件事对我也没有坏处。”

    张恒招来刘戬,直接将血神旗交到了紫虚元君手上:“只是请二位祖师多多周旋,我修有梦法,有一梦万年之术,最怕真灵有伤。

    所以这些年来,一直想求件能护持灵魂,抵御诅咒,伴我真灵下界的宝贝。

    当然,能庇护真灵的先天之宝,恐怕价值极高,不是血神旗能比的,所以退而求次也行,不求护持真灵的先天之宝,哪怕是后天之物,只要效果强大,合适我用,我也知足了。”

    紫虚元君想了想。

    先天之宝,各有千秋。

    总结一下,五行攻防一类的法宝是最常见的,而诅咒类,灵魂防御类的相对稀少。

    “我会与血神商量,但是血海一脉有没有这样的宝物也不好说。”紫虚元君没有大包大揽,只是强调道:“放心,不会让你吃亏就是。”

    “谢过祖师。”

    张恒再次行礼。

    “玉斧,你带小家伙们玩吧,我先走一步。”

    紫虚元君也是个行动派,显然这是去找血神商量去了。

    目送着离去的遁光。

    想着紫虚元君一副想去哪就去哪的样子。

    张恒迟疑道:“玉斧祖师,紫虚祖师距离大罗也不远了吧?”

    要知道。

    紫虚元君的来历也不简单。

    这位茅山太奶与大茅祖师一般,都是天生的圣贤。

    不同的是大茅祖师是大天尊钦点,紫虚元君呢,据说来历与瑶池有关,是瑶池下某位上古神女转世。

    至于真假。

    那就说不好了,毕竟他只是个晚辈,当时也没在场。

    “是不远了。”

    玉斧祖师开口道:“我茅山有两位天定的大罗仙人,一位是大茅祖师,一位便是紫虚元君,甚至大茅祖师突破前,我们这些人也说不准,是大茅祖师先成道,还是紫虚元君祖师先成道。”

    大茅祖师为茅山始祖。

    往下。

    紫虚元君坐大茅真君下手第一位,是为茅山第一代宗师。

    以辈分来说。

    玉斧真人属于第四代宗师。

    茅山志中记载。

    兴宁三年,紫虚元君降临琅玡王司徒公府舍人杨羲宅,告杨清规戒律,解说方术要诀,以《上清经》三十一卷亲授杨羲。

    杨羲呢。

    也做杨义,此为茅山第二代宗师,封号为:至德真君。

    后。

    至德真君杨义,又向许穆传法。

    许穆祖师便为茅山第三代宗师,封号:至仁真君。

    玉斧祖师呢。

    自至德真君与至仁真君处得法,为茅山第四代宗师。

    算起来。

    紫虚元君这茅山太奶与二仙奶奶的称呼,其实就是这么来的。

    另外。

    紫虚元君的天界封号是:上真司命南岳夫人。

    受任瑶池,协管天台山、缑山、王屋山、大霍山和南岳衡山的神仙洞府。

    甚至还有传言说。

    紫虚元君未成仙时。

    瑶池金母便经常来下界看她,还给她带灵瓜,仙果之类的享用。

    成仙后呢。

    不但紫虚元君位列仙班。

    她的两名弟子也是一样,其中侍女麻姑,作了天庭,姻缘殿,孤老司,掌令司主。

    弟子花姑则做了瑶池,百花宫,掌令宫主,也就是花神。

    由此可见。

    紫虚元君与大茅祖师一般,天生便要有一番作为的存在。

    成仙,成道。

    此乃天命,根本不讲道理。

    只是话说回来。

    紫虚元君八成是上古时代,瑶池金母身边的小姐妹,前面遭遇大劫下来了,如今转世重修再回尊位。

    讲道理......不好讲的。

    想到这。

    张恒又看了眼玉斧真人。

    曾几何时。

    听闻玉斧祖师手握玉斧而生,惊为天人。

    如今再看,拿那破玩意顶什么用。

    你是大天尊的伴读吗?

    你是瑶池金母的小姐妹吗?

    啥也不是,那你就不行。

    当年张恒还年轻,没什么见识,很容易就被蒙过去了。

    今朝再看。

    与大茅祖师和紫虚元君祖师相比,玉斧祖师就一苦哈哈。

    “师妹,来...”

    张恒心里高兴。

    直接将白鹿师妹叫过来,将红叶锁像腰带一样,帮她系在了腰间。

    师妹眼巴巴的看着他。

    想要说什么,终究是女孩子,害羞,一句也没说出口。

    张恒呢。

    作为这一切后还不罢休。

    又将狂风轮取来,美滋滋的往师妹手里塞:“来,踩上试试。”

    “师兄,这个也给我啦?”

    白鹿笨手笨脚的踩上去,摇摇晃晃,脸上更是红霞满天。

    “怎么样?”

    看着师妹一脸欢喜,操控着狂风轮的样子,张恒打趣道:“这可是后天灵宝,我是自家师妹自家疼,现在它们是你的了,师兄好吧。”

    “师兄真好。”

    白鹿有些手足无措:“谢谢师兄。”说完,或许是觉得表达的还不够,又低着头,飞快在张恒脸上亲了下。

    “师妹,你来真的?”

    张恒被吓了一跳。

    往玉斧祖师那看看,只见祖师气的咬牙。

    哼。

    咬牙又怎么样。

    成仙两千年,穷的叮当响。

    也就是白鹿师妹没见识,不然肯定要哭着唱:“别家姑娘有花带,我家没钱不能买,扯来二尺红头绳,扎呀扎起来。”

    “明天来我玉斧秘境一趟。”

    玉斧祖师黑着脸走了。

    张恒暗自偷笑,与师妹打趣道:“祖师这气量不行啊,换成我,谁给我家小老虎两件后天灵宝,我笑的能跟向日葵一样。”

    师妹不言不语。

    只乖乖巧巧的望着他。

    张恒有些遭不住,忙道:“先回洞府,分赃要紧。”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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