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楼下的罗基军可不会让他安心休息,只过片刻工夫,云集过来的罗基军便把塔楼团团围住,垂首向下观望,塔楼下的罗基军里三层,外三层,把塔楼围了个水泄不通,别说是人,即便是只老鼠都别想钻出去。

    正在项猛坐地休息之时,下面的箭支飞射上来,撞击他的战铠,叮当作响。项猛暗叹口气,随手抓起两具箭手的尸体,将其搭在栏杆上,然后他倚靠着尸体而坐,这招果然奏效,飞射上来的箭支钉不到他身上,全被尸体挡了下来。

    见箭射效果甚微,罗基军又开始出人顺着梯子向塔楼上攀爬,休息了一会的项猛站起身,同时拣起散落在地上的弓箭,捻弓搭箭,停顿了片刻,猛的探出头来,对准下面攀爬的敌兵,落手就是一箭。

    箭射并非项猛所长,但不代表他不会,这一箭,正中一名罗基士卒的头顶,随着当的一声脆响,那名士卒的头盔被箭支钉穿,连带着,脑袋也被射出个大窟窿。那人连叫声都未发出,直接摔落下去,爬在他下面的士卒也未能幸免,被他硬生生的撞落。

    “哼!”项猛瞄了两眼,哼笑一声,缩回头去,又坐到尸体后面,等对方继续上人攀爬。

    如此这般,他连续射下罗基军五波进攻,而后罗基军终于改变战术,不再攀爬梯子向上冲锋,改成砍塔楼基层的木桩子,打算直接把塔楼砍倒。这招是身在塔楼上的项猛无法破解的,也鞭长莫及,他只能趁着对方未把塔楼砍倒的这段时间尽可能的休息,多补充一些体力。

    此情此景很有意思,塔楼下的罗基军脸红脖子粗的连连大吼,疯狂的劈砍着支撑塔楼的木桩,而在塔楼之上的项猛坐在地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如同老僧入定。这一上一下,一静一动形成鲜明的对比。

    在数十名罗基士卒的努力下,塔楼的两根木桩子被砍断,人们蜂拥而上,用力的推挤塔楼,随着咯吱吱的尖叫声,塔楼缓缓倾斜,紧接着,又是轰隆一声闷响,高大的塔楼轰然倒地,震的地面尘土飞扬,难以视物。

    项猛修为深厚,战铠也是精铁打造坚韧无比,即便随着塔楼一同摔在地上,也伤不到他分毫。

    等尘土渐渐散去,周围的罗基军慢慢围拢上前,定睛再看,只见项猛就站于散落一地的木板当中,拄刀而立,身上的战铠粘满血迹和泥污,两只眼睛射出骇人的精光,从那么高的塔楼上摔下来,仿佛未受到任何伤害。

    罗基军看罢,忍不住心头惊骇,暗暗嘀咕,眼前这名敌人到底还是不是人?怎么如此厉害?罗基军停顿了那么几秒钟,不知是谁最先呐喊出声,这也拉开了罗基军再次围攻的号角,人们纷纷涌上前去,目标只有一个,项猛。

    补充一些体力和劲气的项猛抖擞精神,抡刀再战,敌兵冲上来的快,可他杀人的速度也不慢,各种大范围攻击的招式被他像普通出刀一样连续施放出来,周围的敌军不是一个一个的倒地,而是成群成片的翻倒,惨叫声、哀号声此起彼伏,连成一片。

    在如此勇猛的项猛面前,就连作风一向凶狠的罗基军都感觉胆战心惊,许多士卒吓的腿肚子转筋,干吆喝却不敢靠前。项猛心中清楚,其实自己也是三板斧,不可能长时间的连续施放劲气,想要突破敌营,就必须得速战速决。

    交战之中,他看准敌兵人群中一名骑马的将领,毫无预兆,他突然加力,向那名将领猛冲过去。在他的连续出刀之下,罗基士卒要么被砍倒,要么被吓退,项猛一口气冲到那名将领近前,手中的三尖两刃刀由下而上的刺了出去。

    那将领距离项猛不算近,而且中间还隔着人山人海的士卒,想不到对方这么快就冲开一条血路,杀到了自己近前。罗基将领来不及出枪招架,本能的侧身闪躲,他是把项猛的锋芒避开了,但后者一招不中,立刻变招,把战刀当棍使,又横着一扫,就听啪的一声,三尖两刃刀的刀面正拍在那名将领的肋下。后者怪叫一声,身子几乎是横着飞下战马的,扑通一声摔进罗基军的人群里,砸倒一群士卒。

    项猛看也不看敌将的死活,顺势窜上他的战马,拨转马头,又向提亚城方向冲杀而去。

    在罗基军的大营里,项猛足足冲杀半个多时辰,总算是杀到营寨靠内的边缘。冲到这里,前方的敌军就更多了,尤其是辕门处,完全被罗基军所拥堵,举目望去,看不到空地,目光所及之处都是敌兵敌将,而且大多数手持弓箭,估计硬冲过去,自己得先被对方射成筛子。

    项猛暗皱眉头,当机立断,放弃走辕门,改成硬冲敌营的寨墙。

    对于普通人来说,寨墙是一条死路,可对项猛而言,木制结构的寨墙挡不住他。他快马加鞭,向辕门右侧的寨墙冲去。未到寨墙前,上面的罗基军已张弓射箭,在一阵嗖嗖声中,数以百计的飞矢当头落下。

    项猛大喝着抡起战刀,拨打箭支,他的出刀虽快,能挡下一支十支雕翎,但却挡不下全部。透过刀幕的箭支所剩无几,钉在他身上破不了他的战铠,但他跨下的战马吃不消,很快,一支箭矢钉在马身上,另一支箭矢在马颈划开一条大口子,战马吃痛,稀溜溜的怪叫,如同发了疯似的不受控制的前冲。

    这正合项猛心意,趁着战马飞速奔驰,他运足劲气,注入战刀之内,战刀的刀身随之射出刺眼的光芒,整把刀仿佛变成光刀,亮着如同在地上又升起一颗太阳。

    项猛坐在马上,双手紧握大刀,向外横着一挥,就听嗡的一声闷响,一道狭长的劲气横扫出去,直奔寨墙上的罗基军。

    许多罗基军都被勇猛无敌的项猛惊呆吓傻,等他们意识到不好的时候,长长的劲气已飞到近前。

    咔嚓——在一阵脆响和惨叫声中,寨墙上的罗基军至少有二十多人被劲气拦腰斩断。

    “啊?”人们纷纷惊叫出声,再抬起弓箭,想继续放箭,项猛已连人带马的冲到寨墙之下,他双脚踩着马镫子,整个人几乎在马背上站立起来,与此同时,他双手持刀,立劈华山的向下猛砍。

    喀嚓!

    这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直把周围的罗基军震的脑袋嗡了一声,什么都听不到了,人们手捂双耳,惊恐地瞪大眼睛,只见项猛的战刀竟硬生生把寨墙劈开一道大豁口,尘土漫天、木屑横飞,真仿佛要天崩地裂一般。

    还没等人们回过神来,项猛的第二刀又全力劈砍下来。喀嚓!又一声巨响,同样的寨墙上又多出一道豁口,两道豁口相隔只有半米,随着项猛一记横扫,豁口之间的半米寨墙被他一刀砸倒,后者顺势催马,顺着砸开的豁口冲了出去。

    哗——项猛这惊世骇俗的三刀,令寨墙上下的罗基军一片哗然,这已超出他们所能理解的范畴,望着绝尘而去的项猛的背影,罗基军甚至忘了要放箭,一各个呆呆地站在寨墙上,身子不断地哆嗦着,从骨子里生出冰冷的寒意。

    寨墙上的罗基军被项猛的神勇吓傻,但辕门处的罗基军可没打算眼睁睁看着他逃脱,很快,罗基的骑兵便从辕门杀出,大声呼啸着向项猛追去,同时不停的张弓怒射。

    项猛边跑边回头拨打箭矢,不知不觉间已进入到提亚城的射程之内。

    提亚城城头的守卫早就看到罗基大营里的混乱,也看到浑身是血的项猛从罗基大营里硬冲出来,后面还有数以千计的罗基骑兵追杀,虽然未搞清楚他的身份,可也没有草率放箭,提亚士卒纷纷站在城头,翘脚向外张望。

    项猛又向前飞驰了一会,已快要接近提亚城的护城河,这条护城河得有七、八米宽,水流算不上湍急,但却有三米多深,而且河底都是淤泥,一旦陷进去,再难有浮上来的可能。眼看着护城河已到近前,项猛非但没有勒马减速,反而用手中的战刀重拍战马的马臀,战马吃痛,跑的更快,奔到护城河边缘时,项猛猛的一扯缰绳,战马凌空跳起,跃到护城河的上方。他人还在空中,突然甩掉马镫子,双脚踩住马背,用力一蹬,以空中的战马为跳板,再次向前跳跃出去。

    嘭!咚!

    这声闷响几乎同时响起,项猛摔滚到护城河的对岸,而他的战马则直直掉进护城河的中央,马儿稀溜溜的嘶叫几声,便慢慢沉了下去。

    七八米宽的护城河,项猛一跃而后,但后面追杀而至的罗基骑兵们跳不过去,人们纷纷在岸边勒住战马,领头的将领瞪着通红的双眼,怒视对岸的项猛,嘶吼着喝令手下人放箭。

    千余名骑兵齐齐放箭,阵势也不容小觑,项猛倒也干脆,直接甩出一记劲气,将对方的箭阵挡一挡,随后向提亚城城下狂奔过去。

    这时候,提亚城头的提亚军不再干看着了,闻讯而来的指挥官马上喝令部下,向护城河外的罗基军放箭,至于一个人跳过来的项猛则放他到城下,问清楚之后再做处理。

    提亚城城头箭如雨下,罗基骑兵难以招架,在有十数人被乱箭射下战马的情况下,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退回大营。

    他们一撤,项猛也长松口气,将钉在自己战铠上的几根箭矢拔掉,然后缓步走到城门前,站定。

    “来者何人,报上名姓!”城头上一名提亚将领探出头来,向城下的项猛大声喊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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