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好一个骗婚夫郎
    鬼脸应道“是这么个理,以后嫁入省城,少不得接人待物要用茶水招待,多学着点,也省的届时丢脸”

    柳衡山附和道“听闻省城妇人亦偶有小聚,这品茶一道万不可忽略,这里面的门道可不是小门小户的闺女能懂的,若能将茶经学透,别说在省城,即便入京也没人敢瞧低于你”

    梁多多鬼精的吐吐舌头,硬着头皮小口喝茶,末了抿着嘴直叫苦。

    “下次不防点些糕点,也免得空腹伤胃”柳衡山借光喝了顿好茶,满面笑颜的打趣二人。

    “在这点多贵啊,咱们去外面糕点铺子买”梁多多打蛇随棍上的俏皮眨眼。

    陈青暗想这学费可不便宜,又是糕点又是茶资的,光这顿就花去十五两,以后若是天天来喝,还不得扔个百八十两做束脩啊?

    但瞧梁多多一副涉世未深的模样,又觉得这钱花的不冤。姑娘家是该多开开眼界,不然嫁去省城,不说被人瞧低,连自个都得觉着跌份。

    若非当年穷的连茶都喝不起,连陈碧都得拉过来好好恶补一番。

    本着穷养儿富养女的打算,陈青隔三差五就将梁多多拖来品茶,一来二去倒也跟掌柜混熟了。

    掌柜为铺子里拉了个常客,间或有一两碎银做打赏,自是不遗余力的教导梁多多茶道方面的知识,连带各色糕点也知无不言的倾囊相授。

    陈青多喝几次也品出个中滋味,不等梁多多学透,自己倒先好上了这口。

    期间作陪的柳伯换成了万掌柜,二人天南地北的胡侃倒也让陈青多长了些许见闻。

    今年立春早,陈青闲暇时间着实不多,眼瞅着地里的麦苗蹭蹭上长,是以这品茶一事也只得隔三差五来学上一回。

    田里有了作物,农户心里便多了份期盼,加上田间地头冒出来的野菜,这日子过的倒也顺遂起来。

    秋收有了指望,佃户心里托底便也不生生挨着,上门借粮的佃户一多,梁家便开始四处统计佃租一事。

    这不查还好,一查竟然让仨兄弟气的好悬没将田里的麦苗全拔了解气!

    梁柏达得知好些良田无人耕种却长了茂密的庄稼,也是暗恼道“这帮泼皮!”

    “竟然推说不知道是哪家种的?等到秋收咱们多雇些劳力,全收了,看他们到时还敢不敢赖皮!”梁子平灌下一口凉茶,重重放下茶碗出声。

    “不妥,届时他们一准说是梁家仗势欺人,企图霸占田里的收成”梁子贤摇头否决。

    “告官倒是小事,就怕田多顾不过来,再有大半被私收了去,凭白便宜那帮无赖”梁子壮揉着手腕。他刚和手底下一家佃户动了手,回到家反倒最先沉下气来。

    “哼~上门借粮时怎不说家里不曾佃了梁家的田?这帮刁民真是记吃不记恩”宋氏嘱阳哥将妥妥抱回屋里,免得爷们发火再吓着娃娃。

    “要我说,这事也好办……”陈青放下茶壶,抹干净茶渍将布巾往肩上一搭,全无火气的支招。

    对付无赖自然不能再想着跟他们讲道理,全家人商量一番就各自带人出门,雇上十个八个劳力专挑闹事的村子整治。

    最先被挑上的村子,尚且抱团抵赖。梁子贤沉声吆喝道“没人耕种是吧?那就好说了……终归是自家的田,是烧是拔都由爷说了算,李三!带人把地头圈出来,一把火烧了,左右不过一年空置,权当养地!”

    李三得令,手脚麻利的吩咐劳工将地头的庄稼割了,圈出隔离带,手举火把作势要点“爷,那我可就烧荒了啊~”

    梁子贤摆摆手,冷峻的目视一干瑞瑞不安的村民,下令道“烧!”

    村人这时也有些沉不住气了,原本设想赖过一年,也好填补去年的损失,没成想梁家真敢烧田了事,这么多的庄稼,若是全烧了,梁家今年不也全无出息?

    本是笃定梁家舍不得放弃一年的佃租这才跟风闹事,可眼瞅着梁家不惜自损八百也想伤敌一千,当下就有人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六成租也好过颗粒无收,本就是借钱买的粮种,这会若是全烧了,不说白搭功夫,就连粮种钱都捞不回来。

    火势最初还小,没一会地头就冒起浓烟向远处的麦苗烧去,私自耕种的人家自是急的跳出来叫道“烧不得啊,咱庄稼汉可全指着田里的出息过活,眼瞅着庄稼还没长成,烧了可是要遭天谴的啊!”

    “哼~你们不怕遭报应,我梁家自然无妨!李三,把水田里的稻子全拔了,拔不过来也不打紧,用牛将地全翻一遍,我倒要看看还有哪家私种了梁家的田!”梁子贤在一干劳力的护卫下,径直朝水田走去。

    “使不得啊,梁东家……”老村长颤悠悠上前,忙拉住梁子贤衣袖好言商量。

    “不是没人种吗?”梁子贤低头扫视弯腰塌背的老村长。

    “唉~你们谁家佃了梁地主家的田,赶紧应个声,不然我就是拉下老脸也救不回田里的庄稼!”老村长气恼的斥责一干晚辈。

    众人这时候方才醒悟,忙三三两两的低声承认自家种了哪块田。

    梁子贤一一统计在册,又语带嘲讽的开腔“这佃租可是六成,确定要交?可别届时抵赖才好……”

    “不敢,不敢!既然种了自然要按东家的意思交租,咱们佃户哪敢跟您作对啊”老村长腆着老脸央求。

    “这话说的,可不是我梁家蛮不讲理,而是您村里这帮后生耍赖。届时官府收税,作对那也是跟官家作对,您说是也不是?”梁子贤端出架子,不无借势压人的损道。

    “呃……您高抬贵手,都是些苦命人,若不是让天灾闹得过不下去,哪个敢跟官家作对呦”老村长有苦难言的诉说,他不是没劝过,可村里人都铁了心不听劝,他也没辙啊。

    “佃户日子过不下去也不能拿梁家打补丁吧?善人做到这份上就只剩下家破人亡一途,没得让奉公守法的良民去可怜强盗的说法”梁子贤一番言语,训得一干村人呐呐不言。

    末了梁子贤也不欲撕破脸皮,统计完佃租便朝下一个村子进发。

    挨村烧过几块庄稼后,各村都老实了。没过两天,其余村子不等梁家上门,就乖乖报备了自家耕种的田地。

    临去陈家沟时,陈青收了手里的活计要一起前往,梁子贤劝了几句便由着他了。

    终归是娘家村子,撕破脸对陈青没好处,可奈何陈青非要帮理不帮亲,堵得梁子贤也无话可说。

    尤其带头闹事的还是陈青大伯,对上苗仁翠那个泼妇,就连梁子贤这个大老爷们都有些犯怵,着实是怕了她的撒泼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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