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好一个骗婚夫郎
    来赶人回乡,也省的某人再四处打探你的消息”廖凡志起身欲走。

    “……算,算了”陈平拉住廖凡志,低声道谢“多谢……”

    “没听见!”廖凡志得了便宜就卖乖。

    陈平深吸口气,刚欲喊就被廖凡志捂住口鼻“要死啊你!”

    收回堵在胸口的闷气,陈平闷闷不乐的坐在一旁。廖凡志从怀里抽出一封信,又递给他一指宽麻布“人多眼杂,你系在里面”

    陈平接过布条,气息一下子乱了,手忙脚乱的拆开信纸……半晌,泪水顺着眼眶喷涌而出,眼泪淌过之处,如同蜿蜒的泥水,怎一个狼狈可言?

    梁子俊托廖凡志送来的信里,详加讲述了苗仁翠的死因。陈平明知阿娘罪该万死,心里却仍止不住的难受,那毕竟是他的亲娘,是疼他二十载,生他养他的亲阿娘。

    如今亲人亡故,他连到坟前守孝的机会都没有,怎能不悲痛,不后悔?

    廖凡志丢了一块布巾盖在他脸上“难看死了,赶紧擦了,免得让人瞧出来”

    陈平擦掉泪水,哽咽着开骂“又不是你爹娘死了……娘的!”

    还不是你咎由自取?早先若是听劝,不惹那么多祸事,何至于让爹娘临死都无儿送终!

    廖凡志刚想骂他,转念又思及这人刚知晓噩耗,生生吞下这口闷气“事已至此,节哀顺变”

    “……嗯”陈平吸着鼻涕,哑着嗓子将脑袋缩进膝盖。

    廖凡志对他这般举动颇感诧异,先是情种,后是孝子,这家伙的改变不可谓不大,遂轻拍他肩膀劝道“多想想你媳妇,他一个人在村里没人依靠该有多难?你也不想儿子从小就遭人耻笑吧?早点破案,将来才好风风光光的回乡”

    陈平闷声点头,至此才终于下定决心要尽早完成任务,破案不仅仅是为了那三百多条人命,更关乎自己一家人的命运。思及尚在襁褓的儿子,他这个当阿爹的再不济,也不能连累儿子从小被人嘲笑……

    “上次你说骨头疼,这次特意带了药膏给你,仔细点用,也别让人瞧见”廖凡志掏出从药铺配好的药膏,递给他就不说话了。

    陈平攥紧药瓶,内心悔恨交加,他悔改的是不是稍显太晚?若是一早听劝,踏踏实实务农,哪会落得今天这步田地?

    廖凡志第二天起早就走了。

    陈平被他收拾的哭了一整个晚上,如此窝囊的模样让全煎晒场的囚犯都甚为不耻,连囚老四都怒其不争,喝骂道“做啥上赶子让人戏耍,咱犯人命再贱也由不得人这般羞辱!你还是不是个爷们了!”

    陈平抬袖抹掉泪水,红着眼睛顶嘴“谁不是爷们!”

    “瞅你那怂样吧!赶紧干活!”囚老四懒的看他那副窝囊样,抱了一大抱柴丢给他干活。

    这半月时间,廖凡志也没闲着,早将盐场的守卫情况暗查清楚。眼下已知大概方位,想探明矿场所在还得再派人秘密排查。

    凉山大小山头不计其数,若想突破重围还得多耗费些时日。好在此事不急于一时,假以时日不难查出盐矿的确切所在。而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收集罪证,未免放跑落网之鱼,必要在围剿盐矿之余,将所有涉案官员悉数定罪。

    盐场外围由官兵把手,百米设一岗,每一个时辰轮岗一次,每月休沐一天。不执勤的官兵,休沐日也不得私自离营,只有将领级别和运尸的官兵才可听令调遣。

    而狱卒则不同,他们大多都是本州人士,除了休沐还可以探亲,也就是把假期攒到一起,回家同媳妇亲热几天。

    廖凡志教给刘带娣的方法便是去堵这些探亲休沐的狱卒,借由他们将口信捎给牢头,再由牢头安排捎带进来的各种物品。

    是以没有牢头吩咐,狱卒是不敢轻易给囚犯捎带东西的,即便是银子也只敢私下里贪没。

    像肖九那般,从外围亲戚那里捞好处的则算例外,牢头会从里面抽取相应好处,再睁只眼闭只眼的允许狱卒关照个别囚犯。

    官场等级制度森严,历来以上克下,绝不允许小卒私下里收取贿赂。而牢头收上来的大把贿银,也有泰半进了廷尉的腰包,廷尉再孝敬上头和盐铁使,层层盘剥最终流入重臣的口袋。

    刘带娣按照廖凡志的交代,花了五十两银子才跟牢头接上头。

    第一次做刘带娣的买卖,牢头并未答应见面,而是借由狱卒之手将包裹夹带进来。

    陈平于当天夜里就收到媳妇捎来的棉衣。捻起中间夹的纸条,心里即觉欣喜又感动到想哭。他这傻媳妇,大字都不识一个,是怎么千里迢迢走到凉山脚下的?

    事出仓促,刘带娣来不及请人代写家书,况且这事也不好让人知晓,只得自己画了一幅“家书”,夹进棉衣里托狱卒带给夫君。

    一幅妻盼夫归的望夫图,真真表达了刘带娣的思念之情,陈平捏着信纸,仰头眨掉泪花,复又仔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呵呵……傻瓜……呜呜……”

    大山上身负镣铐的男子在弯腰劳作,一抹孤寂背影在山脚下殷殷望向山头。远处荒芜的田地和空荡荡的农宅上飘着四座新坟,朱门大院里则躺着嗷嗷哭泣的奶娃……

    一派萧索的景象无不彰显妻盼夫归的急切心情。

    “啊……家里没人了……儿子托给梁家抚养,你就跑到凉山脚下来等我……”陈平读着家书,每念一句都要泣不成声的抽噎两下,一封信看了足足半个时辰,才小心的收进怀中。

    穿着拙妻一针一线缝制的棉衣,陈平身心巨暖,活动了下手脚,才笑着跑去干活。

    “做啥又哭的跟个娘们似的?”囚老四骂骂咧咧的训他,说完又惊叫道“信不是才捎走么?咋才几天就收到衣裳了?”

    “嘿嘿嘿……媳妇来了”陈平摸着崭新棉衣,笑的一脸幸福。

    “啧啧~我说的嘛……来了好,来了也好有个奔头!你小子命好,能娶这么个好媳妇,老头子羡慕呦”囚老四感慨的说完,又瞪眼骂道“你他娘答应我的酒呢!”

    “没忘,没忘,这不托人给您买去了嘛”陈平赶紧安抚,又贼兮兮的讨好“有好处哪能忘了您那”

    “算你小子有良心”囚老四砸着没味的嘴,他有多久没喝过酒了?

    有刘带娣在外递银子,陈平的小日子彻底悠闲起来,牢头隔三差五就安排人给夹带东西,是以同牢房的囚犯全都上赶着巴结陈平。

    刘带娣按照吩咐,买了一个金锁,直到牢头寻上门来,才将银票和金锁一同裹进包袱递交。

    牢头掀开瞧了,略显不满的吆喝“这么点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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