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伸手要去摸一下蛋糕,陈安安便立刻打掉他的手,笑道:“现在去外面等我。”

    三个孩子哗啦一下地跑了出去。

    陈安安看着三人愉悦的样子,唇角不自觉地上扬,突然的穿书,现在唯一能让她感觉自己真正存在过的就是这一手手艺,而自己做出来的东西,能成功的取悦到别人,这是她最大的安慰。

    她将大碗轻轻震了几下,然后便将蛋糕从碗里脱模出来放在盘子里切开后就端了出去。

    霍然带着几个孩子,正危襟坐在桌边。

    陈安安将蛋糕放上了桌。

    蛋糕就六寸的样子,比较小,浅绿色的,比供销社里做出来的卖相还要好看,味道甜香。

    陈安安看着几人笑道:“今天第一次做,蛋糕小了一点,我给哥哥姐姐也留了两块,这些你们都分了。”

    看着蛋糕,霍邵东眸光一亮,“等到我跟姐姐过生日的时候,我要比这个大两倍。”

    霍然闻言眉头一跳,要是再多做几次蛋糕他的手就要酸掉了,“那怎么好,别把你妈给累着了。”

    霍邵东闻言瞪着他,想说又不是你做的,但看着他面色沉闷,却又转口道:“那好吧,我就做个小的行吗?”

    陈安安轻咳一声,应下孩子的话,“当然行,等你们也过生日的时候我就做,让你爸爸打蛋清。”

    霍然手里拿了块小蛋糕直接塞进了嘴里,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今天一整天都窝在厨房里做饭,陈安安热得一身黏糊,洗过澡后,晚饭她直接就交给霍然。

    到了下工的时候,霍然刚好做好饭,神婆是在掐着霍家的饭点来的,林彩秋也就让她跟着一块入座。

    神婆是个五十多岁样子的女人,还背了个包,陈安安一开始以为她这样的人应该是穿着长袍,头戴毛巾,只不过现在一看,粗布衣裳,跟平常人没什么两样。

    吃完饭后,天色就暗了下来,五月的夜空星光点点,霍家也慢慢点上了灯,林彩秋拉了三张小长凳子拼成一张小桌子摆在堂屋前,神婆把她包里的东西都一一摆了出来。

    有小小的香炉,红蜡烛,还有黄色的符,最后还摆了霍家准备的一点肉。

    陈安安看着那神婆手里拿个铃铛和木剑,嘴里振振有词地念着听不懂的话,看样子有点专业,她轻压着声音问霍然:“行不行啊这样?”

    “应该行?”霍然也今天给了神婆钱,交待了她几句,让她在何凤娟和叶珍珠的房间门口扎了杨兰的剪影,然后再点香和蜡烛。

    何凤娟跟叶珍珠的房间是相邻的,两房间门口相距就一米多左右的距离,何凤娟的房门既然都扎了,那没理由叶珍珠的不放。

    “为什么我的房门口也放?”叶珍珠看着神婆将杨兰红色的剪影摆在了门口就皱眉道。

    神婆回头,对她的问话表示不悦,“你的房间都挨着何凤娟的房间,你不放你不怕晚上杨兰去找你啊?”

    话落,像是应景似的,微风轻轻掠过,带着一股凉意拂过颈项,叶珍珠身子一抖,不自觉地摸了摸脖子。

    看着那红色的剪影,好像越来越有杨兰的样子,她咬牙忍了下来,紧紧攥着手,心里一直默念着不要害怕,杨兰已经死了,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的。

    神婆又绕着房间走了一圈,把该念的经都念了,末了,还把黄符分给何凤娟和叶珍珠,吩咐道:“晚上睡觉的时候,把这个放在枕头底下,跟着门口的香和蜡烛持续七天就好。”

    “要七天?”叶珍珠对和杨兰有关的东西她一点都不想接,可是又害怕刚才那女人说杨兰晚上会来找她的话,最终还是接了。

    “对,七天,晚上门口的线香和蜡烛灭了重新再点就行了。”神婆道,“白天不用那么讲究了。”

    鬼,白天是不会出现的。

    道理大家都知道。

    林彩秋可心疼钱了,每天晚上烧四根蜡烛,七个晚上的话,这样下来得掉烧多少钱?

    “不能少点吗?”她试图争取少那么一两个晚上,“就是咱们烧三个晚上就成了?”

    “我觉得不行的。”神婆道,“你们要是执意这样,我也没办法。”

    霍然就道:“娘,这事不能马虎。”

    林彩秋没办法,最好只好同意了。

    做完法事后,神婆离去。

    叶珍珠看着一家子的人都各自进了房间,就盯着自己门口那浅浅摇曳的烛火和红色的剪影,心口发凉。

    本来就是杨兰先打动手打人的,若是她没有动手打了自己那一巴掌,叶珍珠不会去动手推她,她就不用受这一遭。

    她的死,都是自找的,怪不得别人。

    想通之后,叶珍珠提着灯进了房间,她把黄符压在枕头下,安心地上床睡了觉。

    今天队里的任务是给玉米地除草,都快有她高的玉米叶子,不时的划过衣服裸露在外的皮肤,又疼又痒。

    晒了一个下午的太阳,她现在非常的疲惫,头也在眩晕,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脑子似乎非常的清醒。

    在床上转辗反侧,眼皮越来越沉,脑子却越来越清晰。

    当初跟杨兰吵架时的情景,像电影片段一样地慢慢浮现在了她的脑海里,杨兰讥讽的话,和她嘲笑自己是寡妇时的嘴脸,甚至她整个下.身是血的样子在脑海里一瞬间就清晰了起来。

    本来倒在血泊中的女人突然睁眼,那幽深透着血丝的眼,恶狠狠地盯着她,下一瞬间女人伸手掐了过来,“叶珍珠,你推我!”

    叶珍珠吓了一跳,整个人一抖,马上就睁眼了。

    待看到漆黑的顶上时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已经睡了过去,她被恶梦吓醒了。

    她竟然梦见了杨兰?那个死了三年的女人?

    为什么?之前可从来没有遇到这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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