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福看着她,摸了摸她的头,“放心,你爸爸好得很,今天晚上就会醒过来。”

    霍邵玲心里也担心,可是她现在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只好跟着陈安安一起坐了下来。

    三个小孩很安静地坐在一边等待,陈安安看着他们一脸的沉重,安慰道:“没事的,爸爸那么厉害,把一点血补回来就好了。”

    “我从来不骗人。”

    话音正落,抢救室的门打开了,有个护士从里面走出来,问:“霍然家属在不在?”

    “我在这。”霍邵东立刻跳了下去,跑到护士面前 ,仰面道:“我是他儿子!”

    “我也是。”霍邵诚也跟着哥哥后面跑了下去,“我也是他儿子。”

    两人速度之快,陈安安都始料未及,她起身走过去看着护士道:“我是他妻子 。”

    护士看了两个小孩一眼,然后把东西递过去,“这是从霍然身上找出来的,还有一个包子,包子沾了血,所以我们就扔了。”

    陈安安看着护士递过来的东西,是一张折叠沾了血的纸,她接了过来,“他人怎么样?”

    “验血结果马上就出来,一会就能输血。”护士道,“手臂带了点伤,其他暂时没什么事,但他这情况肯定是要住院的,你们准备一下。”

    陈安安谢了护士然后打开手中的纸张,下一瞬她整个人愣住了。

    手中这张纸不仅沾了血还有些皱巴,应该是霍然紧攥过后的结果,而纸上最上面那一行字就是“遗嘱”两个字。

    陈安安盯着那两个字,心好像被什么敲了一下,有点颤,原来刚才出事的时候,霍然也想过自己会有意外,所以留了遗书。

    她视线往下,纸张上没有几行字,内容是说他还有一笔存款存在银行里,要是他遭到不幸,里面的八百块钱将一分为三,其中一份是霍老头夫妻的,一份是三个孩子的,另外一份是陈安安的。

    陈安安看着上面自己还能拿到的两百块钱,觉得有什么东西一直卡在了喉里,呼吸都不顺畅了起来。

    男人摔下去了,他第一时间还是清醒的,知道自己可能会不幸,然后他就写了遗书,写遗书的时候他没忘记她。

    许多福看着陈安安愣怔又一直不开口的样子,以为她不识字,忙道:“要不让护士帮你念念?”

    陈安安微微提了一口气,压抑着胸腔的汹涌,微攥紧了手里的纸张,慢慢道:“不用了,我好像能看懂了。”

    许多福看着她神色似乎不太好,眼睛一直眨啊眨的,好像要哭的样子,犹豫地问:“写的什么,没事吧?”

    才十八岁的女孩,又刚结婚,若是然哥出了什么事,她一定很难过。

    陈安安眼眸轻垂,她长长的睫毛忽闪,将眸子里浮现的泪雾遮掩,她将手中的纸条好好地收了起来,笑道:“没事的,刚才都吓坏了,没能跟你好好说声谢谢,等霍然好了,你们要到我们家来吃酒。”

    许多福一笑,有些不好意思道:“你别客气了,我们去霍家的次数多了,然哥都知道。”

    霍家离砖厂也近,他们有时候会去霍家吃点东西然后休息一下,可以说到目前他们比陈安安还要熟悉霍家。

    “那是以前了,以后有空就去家里坐坐。”陈安安道,然后又问了当初事发的情况。

    今天本来许多福是要跟霍然一起出车的,但是之前烧的一窑砖出了点问题,后来就没跟着去。

    他想了一会,慢道:“我们也不太清楚,是有人路过大路看到了,所以就近通知了我们才赶过去的。”

    “路面塌了,可能然哥也走得边了一点,所以就这么下去了。”

    陈安安大概都知道了情况,男人刚出事的时候,根本没人发现,所以他才流了那么多血。

    许多福看着她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也确实够呛的便问:“嫂子,你一个人带着三孩子在医院,要不要通知家里人?”

    刚才护士已经告诉了陈安安霍然的情况没那么糟糕,便点了点头,“那麻烦你帮我去说说。”

    霍然还在抢救室里没出来,砖厂里面还在烧砖,许多福就让其他人先回去报信和看场子。

    医院离家也近,又刚好是饭点,半小时后,霍家的人就到医院。

    一群人风风火火地跑了过到抢救室,林彩秋面色泛白,直接问:“不是来了好久吗?怎么还在里面?”

    许多福就应道:“婶,医生说要观察,没事后才能推出来。”

    “那输血了吧?”霍阳沉问。

    许多福点点头,“然哥也还没醒。”

    “菩萨保佑我儿,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林彩秋双手合十,嘴里一直念叨着,现在霍然才结婚两个月,出事了陈安安肯定是要跑了的,那到时候孩子怎么办?

    霍老头瞥了她一眼,道:“别瞎想,医生不都说了观察了吗,一会肯定能出来。”

    刚才来得太急了,何风娟都没问那些人到底事情是怎么发生的,这回到了医院,她就直接问陈安安。

    陈安安也把情况再表述了一次。

    “都说了那辆车要坏了,让他去申请换车他就是不听!”林彩秋一听就生气道,“这回我要上报,必须给个说法才行。”

    “你别那么大声。”霍老头冷道,“这里是医院,什么情况等你儿子醒了再说。”

    许多福也应着:“是啊,婶,然哥没事的,你别激动。”

    林彩秋这才不情愿地坐了下来,陈安安知道她这是焦虑了,所以才有点气。

    过了二十分钟后,霍然被推了出来,他还没清醒,一众人就走上去问医生他现在的情况。

    “没事了。”医生看着几人认真地解释,“他的腹部被玻璃划伤,伤口深度比较深,所以失血过多,手臂受到冲击力的影响,肿了,也被玻璃划了,还有有轻微的脑震荡。”

    一家人都松了一口气。

    医生又问几人:“住院办了吧?直接推去病房就好了,先观察三天,如果没什么事可以回家养。”

    现在住院也挺贵的,一般没什么大事一般他们也不建议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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