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怕是要追悔一生。”

    “还请姑娘指点分明,到底是什么劫数,又要如何化解?”宋之镜的态度又柔和了几分,宁可信其有,他不敢冒险。

    焕娘沉吟片刻,这才慢悠悠道:“天机泄漏太过于我自身有碍,是以是何种劫数我不能明说,还请宋大人见谅。”话要说一半留一半,特别是对着宋之镜这种人精,况且若直接告诉他宋府可能会有贼人光临,宋之镜加强了宋府护卫,贼人不敢往宋府去了,届时宋府一片祥和无事发生,反倒会让宋之镜怀疑她说的真实性。

    宋之镜皱着眉点了点头,又听她继续说下去:“至于化解之法,我自然是要与宋大人说明白的,尽了人事,其余就看宋夫人自己的造化了。宋大人这几天需得将宋夫人换一个地方呆,还需要加强宋夫人周围的护卫与平日里的照料,千万不可马虎。等那劫数现了,才可搬回府。”

    听她说完,宋之镜也不想再耽搁,立刻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银钱,道:“多谢姑娘指点,这些钱还请金姑娘收着,等到内子平安无恙,自会有其他财物奉上。”

    上天有好生之德,焕娘重生一回,更信了这是天给她的恩惠,宋夫人与她无冤无仇,搭救一把也是做好事,焕娘自己又靠着这个从宋之镜手下逃命,何乐而不为。

    这钱倒是在她意料之外,既然给了,焕娘当然也照收不误,毕竟她还挺穷的。

    宋之镜那杯茶都还没凉透,人已经迫不及待回宋府安排去了。

    焕娘还在数钱,韦氏就一脸纠结地进来了,她看见了焕娘手中的钱,眉间忧虑更重。

    韦氏关了门,缓步上前,见焕娘只是抬头看了看她,又继续低下头数钱,再也忍不住,问道:“方才这人是谁?你做什么打扮成这幅样子?”

    焕娘心里一寻思,这怕是韦氏又想歪了,不过也难怪她,孤男寡女的,她又是这样的身份,韦氏多想才是正常。

    “这是兵马司的指挥使宋大人,”焕娘想了想,斟酌着开口,“我这次能平安回家,多亏了他帮忙。他今日来也是有事要问我,这些钱是他给我的酬劳。”

    焕娘是韦氏养大的,看她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不想再多说的,韦氏只能道:“你长大了,虽说能多结识些达官显贵是好事,但也要自己抓好分寸。娘知道你不是那种人,都已经和裴公子有了孩子了,还是安安分分在家里等着他吧,他总不会亏了你的。这瓜田李下的,娘也是怕他知道了起疑心。”

    “娘,我知道了,我都懂。”有些事不能与韦氏多说,焕娘也只能装着认真应道。

    她心里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谁说她不是这种人,在裴宜乐心里她就是那种人,让他误会她和他的朋友有什么倒也不错,裴宜乐身体不好,多气气他也是好的,指不定哪天就被气死了。

    又过了半月,焕娘果然听到了有歹人去了宋府的消息,而这回因宋府不少人被宋之镜调去了宋夫人身边,宋府遭的殃竟还比上辈子她听说的厉害些,府里好些珍宝都没了,府里的家眷也吓得不清。

    歹人依旧是先去了宋夫人的院子,这回院子里只有几个留守着的婆子丫鬟。宋之镜知道后心有余悸,这应该就是焕娘说的劫数了,若没有焕娘的提点,还不知道会闯下什么大祸。

    等到宋夫人平安产下麟儿的当日,宋之镜又亲自去了焕娘家感谢一番,并送上了许多厚礼。

    宋之镜这排场铺得大,焕娘不仅发了点财,还吸引了左邻右舍的眼光,这正中她的下怀。

    不少人都知道了是金焕娘救了宋之镜的夫人,没想到她还有这算命的本事,指挥使大人都信她,看来确实是真的。

    爱嚼舌根的人也有,看什么事情都喜欢另辟蹊径。正常人是质疑焕娘到底是不是真的灵,他们却要说焕娘与宋之镜有一腿,此举不过掩耳盗铃。

    焕娘平时看着妖妖娆娆的,前些日子一直紧闭家门,听说是没名没分给人生了个孩子。有些话一传,就风言风语地更离谱了。

    韦氏每天从外面买菜回来,只要听见了这些话,回家都是满面愁容的,知道自己让焕娘做的事说出去确实不光彩,可是裴宜乐也太不像样子,一句身体不好也不知真假,从孩子出生到现在一眼都没看过,再怎么也得赶紧把母子接回家去,留在外面像什么,苦了她的女儿要被人这样编排。

    一时又气焕娘好端端和宋之镜搭上什么关系,不一门心思琢磨怎么让裴宜乐来接人,反而捣鼓起了这种神神叨叨的东西,出入家里找焕娘的人也多了起来。

    这要是让裴宜乐误会,可怎么好啊!

    焕娘最近其实根本不太想起裴宜乐这个人了,她已经摸索到了生财之道。这些日子来找她的基本是些左邻右舍,平日里就熟悉的人,她也自然记得上辈子他们大概发生了些什么事。

    算命不是白算的,多少总会给她一些钱。

    第5章

    焕娘心思灵活,把这事看作了一门生意。

    焕娘是有些清楚周围邻居上辈子的事的,又了解那些邻居的脾性,还知道人多喜欢听吉祥话,碰着不像宋夫人那样攸关性命之事,焕娘就尽量捡着好话说,于是她这嘴就像是开了光的大吉大利。实在遇着不好的事,她就故意说得严重些,避得开是她灵验,避不开也比她说得要轻,那也是她的功劳,还能多拿些钱。

    韦氏看着家里进进出出的人,眉头一日比一日拧得紧,这日傍晚最后一个邻居走后,韦氏重重地关上了门。

    屋里焕娘和金晖都坐等着韦氏把饭菜端上来。

    韦氏看着焕娘就气不打一处来。

    焕娘知道韦氏心里在想什么,她现在是不可能照着韦氏教的去活的,只要韦氏不点破,她也揣着明白装糊涂,多多赚钱才是正道。

    见韦氏空着双手过来桌边坐下,焕娘便起身去厨房端菜,才刚走几步,就听见身后韦氏说:“你给我坐下,今天不说明白不用吃饭。”

    金晖看气氛不对,又想回房去看书了,可韦氏甚少这样说话,他怕母女俩真起什么争执,于是也不敢走了,留着好歹可以及时拉架。

    焕娘又转身回去坐下,眨巴着眼睛看着韦氏。

    “你到底是怎么了?家里这段日子进进出出那么多人,乌烟瘴气的,你让裴公子怎么来?”韦氏恨铁不成钢,手指重重戳了焕娘的额头,“我早与你说了,去问问他怎么样了,眼见着孩子都生了,两边竟生分起来了,这可不成。我告诉你,你这样带着孩子在家里,不像样子。”

    这话说得焕娘再是无所谓,听了也心头火起,她忍了忍没忍住,立刻道:“娘给我找的人,做主让我生的孩子,现下他不要我们娘俩了,怎么反倒怪起我来了?娘若是嫌弃我,孩子我还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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