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方便,只好作罢。

    连下了两日雨,到启程的那天早上雨虽已停歇,天气却愈发阴冷,焕娘这几天有些秋乏,这会儿出了屋子吹了冷风倒是清醒了一些。

    一行三辆马车在路上缓慢地行驶着,李应鸾嫌冷清也过来与焕娘挤到了一处。

    山路泥泞,马车走不快,本来只需要三四个时辰的路程硬是到了将要傍晚还未走到。

    李应鸾过了晌午就在马车上抱怨,眼见着天就要暗下来,她又对身边的丫鬟道:“你去催一催,无论如何不要到晚上,我不想天黑了还在荒郊野外,再拖下去哥哥也要担心咱们了。”

    丫鬟应声正要出去,马车却突然一震,停了下来。

    李应鸾再也忍不住,高声问道:“又怎么了?”

    外面的人道:“四姑娘,金姑娘,咱们这辆马车的车轮好像快掉了。”

    于是李应鸾即便有再大的怨气也只好和焕娘一起下了马车。

    焕娘一看,马车正停在狭窄的山路当中,右手边虽不是悬崖,可也陡峭得很,因连下两日雨,泥土都有些松动,左边山壁上不断有土和小石子掉下来。

    她看了看天色,问道:“还要多久才能到?”

    李应鸾也说不上来,转头去看身边跟着的一个仆妇,只听她道:“不远了,走过这条山路便到了。”

    “这样吧,让他们先在这里修着,我们坐另一辆马车先走。”李应鸾想了想还是说,“等我们到了再叫人来这里帮忙,否则要耗到什么时候。

    她一边说着一边就拉着焕娘往后面马车那里走,既然是主子发了话,其余下人再也没有不肯的道理,再者让主子在这荒郊野外的受着风也不是个事儿,于是也跟着呼啦啦一大群人簇拥着二人过去。

    经过靠外侧的一边山道时,李应鸾贴身的丫鬟自然上前护住了她,更有两个健壮的婆子扶着。

    焕娘这边除了碧儿也另有一个眼生的婆子上前来,焕娘倒没有李应鸾那么娇贵,正要转头和那婆子说不用,后边腰上却不知被谁重重推了一把,焕娘脚下的泥土又松又软,立刻就站不稳了,还没等她叫人拉住自己,身子就已朝外面扑去。

    焕娘一瞬间以为自己要交代在这里了。

    她一声尖叫刚刚出口,身子已落入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将她紧紧搂住,把她又重新拉回平地。

    焕娘睁眼一看,竟然是谢元思。

    他今日没有戴面罩,只是头上罩着一个斗笠,脸隐在斗笠之下让人看不分明。

    谢元思当然不会放心焕娘就这样急匆匆离开。

    且以他的性格,不会别人不让他跟他就不跟。

    在焕娘他们还没有出门前,他就去外面弄了一匹马,等焕娘他们前脚刚离开,他后脚就跟上了。

    谢元思远远地跟在后面,这些马车走得慢,他跟得也没有不耐烦。

    焕娘的心跳得厉害,谢元思再迟来一步,她掉下去不死也得重伤。

    李应鸾先是听到焕娘的尖叫吓得差点魂飞魄散,转过头去又看见了一个凭空出现的男人,于是在下人们的环绕下又后退了几步,瞪着眼睛问:“你是谁?你意欲何为?”

    谢元思把斗笠往下又拉了拉,使自己的脸尽量隐在阴影中。李应鸾几乎没有见过焕娘的“弟弟”,更认不出来没有戴面罩的他。

    他也不理会李应鸾的问话,反而一把抓住跟在焕娘的身边的那个婆子,朝焕娘使了个眼色,沉声道:“是你推的她。”

    其实焕娘才刚站稳就立刻想到是这个婆子推的自己了,碧儿与她并排站着,双手还虚扶着焕娘的左臂,自己身后就她一个人,不是她还会是谁?

    李应鸾还没有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时也顾不了这么多,连忙过来问:“有人推你?”

    焕娘点点头,指着那婆子道:“我差点掉下去,就是她推了我。”

    末了又立刻补充道:“若不是我弟弟不放心我,远远地盯着,我可能就没命了。”

    李应鸾先是好奇地看了谢元思一眼,道:“你弟弟跑得可真快。”

    这时已有另外的婆子上来压住那婆子,李应鸾上前仔细看了看,说:“这不是我房里的,也不是母亲那儿的。”

    话到此处李应鸾不好再说下去,焕娘却已心知肚明,既然不是大房这里的,想必就是李老夫人从各处拨来的人了。

    只是不知李府有谁竟对她起了杀心。

    焕娘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也并没有得罪什么人。

    “这里不是说事的地方。”李应鸾道,“把她给我看紧了,不许她自尽,这就和我们一起去庄子上,我要好好问话。”

    她话音刚落,对面来了一辆马车,众人正要让道,那马车却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

    马车还未停稳上面就下来了一个人,是裴宜乐。

    他的脸色苍白,看着竟像是大病了一场,差到了极点。

    李应鸾看见他这幅样子,心里一紧,又看了看他身后没有李敬山跟上来,连忙上前问道:“我哥哥呢?”

    “你哥哥在庄子上等你。”裴宜乐没有看李应鸾,反而一边说着一边向焕娘走去。

    谢元思站在焕娘身边,焕娘看到裴宜乐过来,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躲到了谢元景身后。

    裴宜乐停下脚步,他此刻没有任何心情去看挡在焕娘前面的男人。

    焕娘以为他又要对自己做什么,没想到他只是说:“快点过去吧。”

    裴宜乐已经熬了两天没有睡觉,昨日一早他们就又回了大房的庄子上,然后等着焕娘和李应鸾的到来。

    他借了李敬山的名头把焕娘叫过来,李敬山虽然也愿意,可搞不懂他到底要做什么。

    两天里的每一刻对裴宜乐来说都是一种煎熬,他不知道该怎么跟焕娘说这件事,甚至不知道把她叫来是对是错。

    一直熬到这日下午,他再也熬不住,煞白着一张脸,不顾李敬山的阻拦就先过来接人了。

    谢元思把焕娘扶上马车,然后轻轻道:“我就在后面骑马跟着你们。”

    焕娘嫣然一笑,冲他眨了眨眼睛:“好。”

    约莫又过了一刻钟,焕娘一行人就到了庄子上了,李敬山就在门口等着,他先是担心地看了沉着一张脸走在后面的裴宜乐,然后看见活蹦乱跳的妹妹和朝思暮想的焕娘,到底开心些了,也不去管裴宜乐到底在搞什么鬼,笑嘻嘻就迎了上来,道:“妹妹和金姑娘一路辛苦了,赶紧进来歇歇吧。”

    李应鸾因方才婆子的事心情也不太好,恹恹地点了点头,拉着焕娘就进去了。

    李敬山早就备下宴席来为他们接风洗尘,只是饭桌上除了李敬山自己,其余几个大都没什么胃口,各自有各自的心思。

    焕娘不想和裴宜乐共处一室,再加上谢元思并未出席,于是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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