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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太冲动了。”

    许初当着他的面割断了手铐说要去死。霍长治抓着许初的时候他什么也没想,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理智被许初抽空了,可就是觉得这么陪着他,也不是不可以。

    是太冲动了,但不至于后悔。

    医院到了,霍长治把许初带下车,外边真的晴了。

    初升的太阳照在许初身上,许初感觉到暖意,很高兴,刚想说自己全好了,就被推进外科看手去了。

    Day 12.

    09:00 a.m.

    许初运气很好,他很快就能进行角膜移植手术了,霍长治推了所有的工作陪着许初。

    手术还是放在仁安医院,手术室门一关,霍长治很焦虑地站在走廊上等,和普通的病人家属没有不同,都是为心爱的人担忧的模样。

    手术比想象中要快很多,他去吸烟室抽了两根烟,回去等了片刻,许初就出来了。

    手术很成功,不过许初眼睛上蒙着厚厚的纱布,他头发太长,先是带着手术帽,后来护工找了个发箍,把他刘海弄了上去,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许初摸了摸脑袋,抱怨一定傻的要命。

    霍长治答应等他出院,拿了纱布就带他去剪头发。

    Day 41.

    10:30 p.m.

    许初的纱布摘了下来了,但依然要带着眼罩。

    在终于可以拿掉眼罩的那天晚上,霍长治说要带他去个地方。

    许初被他牵上了车,坐了很久,闻到了咸腥的海水气味。

    “干什么,你要带我跳海吗?”许初开玩笑。

    霍长治让他别瞎说,紧紧拉着他的手向前走。

    踩在砂石路面上的感觉不像水泥地面那样踏实,许初走的有些犹豫,霍长治索性把他抱了起来。

    “霍长治!”许初喊他,他很久没有被霍长治这么简单粗暴地抱起来了,他不能看见,也不敢用力挣扎,还要用手搂着他的肩。

    霍长治走了一会儿,还上了楼梯,又下了楼梯,稳稳当当抱着许初。

    许初习惯了他的怀抱,也不生气了,拍拍他的肩:“辛苦你了,霍哥哥。”

    又过了一会儿,霍长治才把他放在了一个柔软的地方,许初偷偷用手摸了摸,似乎是皮质的沙发。

    霍长治将他放下后,勒令他不许乱动,出去和别人低声嘱咐了几句,许初只听见什么“可以了”之类含糊的词语。

    接着霍长治就进来陪着他了,他打开了电视,气象预告里在细数上一个月过境台风造成的影响,以及接下去的天气预测。

    “霍哥哥,你今天怎么神神秘秘的,”许初好奇的要命,靠过去问他。

    许初的头发到底是剪了,刘海短短软软的搭在眉毛上,眼上带着黑色的眼罩,鼻尖翘翘的,嘴唇抿起来,就看不出冷厉的线条。

    许初想要讨好人的时候,也可以收起所有棱角来,变成一个可爱的好奇宝宝。

    “你一会儿就知道了,”霍长治有意吊他胃口,给自己倒了半杯香槟,给许初倒了半杯矿泉水,放进他手心,叫他捏着,与他碰杯,“先庆祝一下。”

    许初撇撇嘴,喝了一口水,放下了杯子。

    突然,他感觉脚下的地板一震,许初警觉地抓住霍长治的手臂,问他:“地震了?”

    霍长治的声音带着笑意,拍拍他紧张的手,安抚他:“不是。”

    还是什么信息也问不出来。

    许初意兴阑珊地靠在沙发上,听电视里开始放八点档,霍长治也陪着他看。

    霍长治对许初的耐心很好,他很珍惜珍惜这种能够一直看着许初,也不会被他发觉的时光。

    以后再也没法骗他灯已经关了。

    看完了一集师奶大战奶奶,脚下的地板又是一震。

    霍长治站了起来:“到了。”

    他伸手拉起许初,带着他往前走。

    “前面有楼梯,”霍长治将许初的手放在扶手上,引导他慢慢走上台阶。

    海风的味道又迎面拍打在许初脸上,他心里有了一个构想,等着霍长治为他揭开。

    终于在甲板上站定了,霍长治手放在许初的眼罩上,顿了顿,才帮他拿下来。

    “许初,睁开眼。”他说。

    许初慢慢睁开了眼,眼前的景物从模糊变得清晰。

    就像失明前每一次眨眼、起床时那样睁眼,他看见了黑色的,反射着月光与星光的海平面,在深蓝色的夜幕里,有几万颗忽明忽暗的钻石一般的星辰对着他闪烁,远远一弯弦月挂在空中,泛着柔和的光芒。

    他又转头看向左边,一位高大英俊的男士,也正在看着他。

    “来,跟我念,”霍长治对许初说,他的声音是许初所熟识的,“Hello World.”

    许初被他逗笑了。

    “许初,我不知道失明的人重新见到这个世界时,最想看到什么,”霍长治缓缓地对着他道,“但我希望你能亲眼重新看见,这个世界有多好。”

    许初眼眶有些湿润,对霍长治点头,他知道霍长治一直在意在1603时的最后一天,自己说不想活下去的话。

    “我知道。”许初说,强忍着不掉下泪来,快三十岁还要哭,那也太傻了。

    “你不知道,”霍长治威严地判定,“还有我,我也很好。”

    许初眨眨眼,用琥珀色的眼睛看着霍长治,不说话就可以望进霍长治心里去。

    “我不太会说这些话,”霍长治显得有些局促,他停顿了一会儿,单膝跪在地上,从西装的内侧口袋里掏出一个不大的浅薄荷色丝绒盒子,对许初展开,盒子里是一枚简单的环戒,“许初,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许初还是哭了。

    他前三十年都没有过得很好,与父母离散,亲友背叛,被关在一个小房子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可是有一个一万分好的人出现了,将他救了出来,而在他重见光明的这天,这个人对他抛出了橄榄枝,单膝下跪,用珍重的目光问他,愿意和他在一起吗。

    “好吧,”许初胡乱擦了眼泪,伸手拿了戒指,问霍长治:“我应该戴哪个手指?”

    霍长治起来,有些紧张地说:“我订做了你无名指的大小。”

    “那是戴婚戒的地方吧?”许初恢复过来,又促狭地调侃他,“霍哥哥,你要和我结婚呀?”

    霍长治没有反驳他,搂过他的肩,轻轻啄吻他的额头。

    他们做过比这过分的多的事情,但许初还是觉得这个吻,比初恋的第一次牵手,还要令人脸红心跳。

    “你愿意吗?”霍长治顺着他问。

    许初翻个白眼:“你想得美。”

    霍长治低低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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