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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叶昙依却是青梅竹马,自然要看他面善些了。

    苏英狐疑的看了殷晟半晌,无果,只得作罢。

    “这便是叶太医的妹妹,昙依。”

    叶檀闻言,起身朝殷晟行了个礼:“叶檀见过皇上。”

    殷晟故作疑惑:“叶檀?”

    叶檀抿抿嘴,刚要回话,就被太后打断。

    苏英刚刚见殷晟对叶檀已起了兴趣,再加上二人自幼相识,重修旧好不过是时间问题。

    苏英心中暗暗着急,却一时想不出什么办法,只好先尽可能的隔开两人,于是便由她把叶檀名字的来历说了一下。

    这些殷晟全都清楚,自然不会再多问什么。

    在长乐宫待到深夜,随意聊了几句,殷晟起身准备离开,刚准备唤叶檀同行,苏英忙道:“哀家久未见昙丫头,实在想念的紧,就让昙丫头留下来陪哀家些时日吧。”

    殷晟皱眉,想要开口拒绝,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攥在一起,指甲刺得手心泛疼,殷晟强笑道:“母后既然喜欢叶檀,让他陪着母后便是,反正今晚儿臣也是要去贵妃那里的,只是叶檀毕竟还是个姑娘,这么无名无分的……”

    苏英不欲让殷晟把叶檀带走,连他去昭阳殿都没注意到就急急打断:“昙丫头打小就在哀家眼跟前晃悠,怎地?哀家还不能把她接进宫来陪陪哀家?至于这名分,早晚都是要给的,皇儿何必心急,这么早就把她拘着?”苏英说罢,转脸看向叶檀,“你说呢?昙丫头。”

    叶檀颔首:“娘娘说的是。”说着,起身朝殷晟行了个礼,“叶檀谢皇上厚爱。”

    殷晟笑笑,没有说话,毫不留恋的离开了,直到离开长乐宫百米远,脚步才慢了下来。

    苏英见殷晟并未强行要人,稍稍松了口气。她慈爱的看着叶檀:“今天不早了,你也早些睡吧。”说着唤道,“梓云,你带叶小姐去休息吧。”

    一旁一二十出头的宫女出列,服饰与其他宫女略有不同,想必身份相较普通宫女要高出一些。

    梓云应了声“是”,对叶檀道:“叶小姐,请随奴婢来。”

    叶檀犹豫了一下:“娘娘,进宫时,臣女带了几个丫头,她们……”

    苏英笑道:“她们年纪太小,怕是有些事情做不周到,让梓云跟着你,顺便也帮你调-教调-教那几个丫头。”

    叶檀抿嘴笑了下:“谢太后娘娘着想。”

    苏英摆摆手:“好了,快去睡吧,哀家也乏了。”

    叶檀欠了下身,和梓云一道离开。

    苏英看着叶檀的背影从大殿内消失,侧身靠在一旁的凭几上,揉了揉额角:“淑芹,你怎么看?”

    “这……”淑芹已是徐娘半老,是苏英当年陪嫁的丫头,可谓是苏英最为信任之人。

    苏英道:“有什么便说什么。”

    “奴婢看皇上对这位叶小姐并不十分看重,把她接进宫来,只怕是为了兑现当年的承诺,至于这叶小姐……”淑芹想了想,“看起来是个性子软和的,倒不如给她另赐个婚事。”

    苏英闻言,笑着摇了摇头:“你啊……你没听到她怎么说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再加上她养母未给她定亲,她又觉得晟儿重诺,你叫哀家怎么赐?何况,哀家倒瞧着晟儿似乎对叶檀有那么些心思,你刚刚莫不是没看到?晟儿的眼珠子,都快粘到叶檀脸上了。”

    淑芹闻言笑道:“知好色则慕少艾,叶小姐生的好,皇上多看两眼也是难免,至于赐婚……”淑芹细想了想,道,“赐婚若行不通,那如果是叶小姐的养母给她定下的亲事呢?”

    苏英一惊,面上路出喜色:“你的意思是?”

    淑芹道:“重金之下,必有勇夫,再加上叶小姐这模样生的好,想必多的是人想要这桩婚事呢!”

    “可是……”苏英想着有关叶檀之前的生活,知之甚少,随便找一个人来,如何取信于人?

    淑芹知道太后所忧心何事,便道:“叶小姐之前的生活,我们不知道,皇上想必也是不知道的,既如此,真假有什么关系?只要皇上信了便可以了。”

    殷晟一路缓行,本想直接回龙泉宫,可想起在长乐宫和太后撒的谎,半路转道,往昭阳殿去了。

    “吴公公。”殷晟停住脚步,看着昭阳殿几点萤火,语气沉重,透着股哀戚,“刚刚母后要留檀奴,朕没有阻止。”

    吴春生沉默,殷晟是他看着长大的,在他心里,殷晟是自己的主子,也是自己的孩子,看殷晟这样难过,他也跟着揪心。

    “皇上顾全大局,想必叶小姐是明白的。”吴春生知道殷晟怕是对叶檀用了心,心下有些担忧,却又有些欣喜。忧的是殷晟有了软肋,喜的是自家的主子的心总算是有了温度了。

    殷晟想着昨晚叶檀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确定,若叶檀不气不恼,那他究竟是明白,还是不在意?

    殷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对吴春生道:“夜深了,不必惊扰,去敲门吧。”

    吴春生应下,前去敲了殿门。

    守夜的宫女微微打开条缝,见是吴春生,惊喜道:“吴公公?皇上来了?”

    说话的空档,殷晟已经走了过来,那宫女见状,忙跪下接驾,还未请安,殷晟摆了摆手:“起吧。”说着大步进了内殿。

    岑书音睡得浅,隐隐约约听到外面的对话声,瞬间清醒过来,她抓过一旁的披风,还来不及穿鞋就匆匆往前殿去接驾,殷晟却已经进来。

    “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岁。”岑书音规规矩矩的向殷晟行礼,殷晟躬身把她虚托起来:“快起吧,夜里寒凉,本不想惊扰你的。”

    岑书音脸颊微红:“皇上肯来,对臣妾已是莫大的恩赐,臣妾怎会觉得惊扰?”

    殷晟闻言,心中微微叹息,到底是对不起她,只盼这一切能早些结束,也好给她找一个好的归宿。

    殷晟抬手揉了揉眉心,只觉疲累无比。

    “臣妾伺候皇上宽衣吧。”岑书音见殷晟眉眼间的疲惫,有些心疼。

    岑书音自幼学习女戒,处事做人识大体、明事理,入宫以来,恪守本分,全心全意为殷晟着想,常以妇不贤,则无以事夫,妇不事夫,则义理堕阙来时刻提醒自己贤淑。

    殷晟张开手,岑书音为殷晟宽衣,又服侍着他躺下,自己才安枕。

    两人躺在床上,中间的距离远的能再躺一个人,岑书音侧身看着殷晟的睡颜,心底柔软,忍不住的想要靠近,却又有些犹疑。

    殷晟是个好皇帝,却不是个好丈夫,她与殷晟成婚虽未久,但殷晟却从未与她行房,甚至连靠近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岑书音咬咬嘴唇,默默往殷晟身边靠了靠,还没来得及感受到殷晟的体温,殷晟蓦地坐起身来,岑书音忙跟着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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