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行的我们也不知道,”秋月拿着点燃的香走进来,“因为现在不给我们这儿送水果了!”

    “啊...怎么会这样?”张露华听了很是吃惊,“这也太不像话了吧?”

    “还有更不像话的呢!您是没看到给张妃送来的饭菜,虾是烂的、肉是酸的,什么菜根、烂叶、鱼尾巴的都送来了,还不如我们的伙食呢!”

    “真是可恶!”张露华忍不住跺跺脚,回头吩咐自己的丫鬟,“你们回去把各种水果和点心多取来些。”两个丫鬟答应着去了。

    张露华又说道:“以后每餐饭我都让人送过来,别在给张妃吃厨房送的了。”

    徐向着她深施一礼,“多谢太子妃,您真是好人啊!”

    “唉...什么好不好的,张妃不容易啊!这些人里只有她有能力帮助太子爷,如果太子爷失去太子之位我们这些人...又都算什么呀?可恨那两个恶人只知道争权夺位,鼠目寸光...!”

    张露华说的是实情,对于朱高炽的形势她看得远比郭婷芳等人明白的多,同时她也能很清楚的认识自己、所以她才不去争。

    但是如果不是张曦月做正妃,恐怕就是另一种结果了,因为她可不是甘居人后的人;只不过她能审时度势,知道该与什么样的人去争。

    不大工夫离开的两个丫鬟便回来了,而且又带了两个来,各种水果、精细点心拿来一大堆。徐等人又是好一番感谢。

    再过一会儿楼下传来声音,武安同带着孙太医来了,秋月下去引着孙太医上楼来。

    老头看到张曦月吃了一惊,“怎么病到这种程度才找我来,这...这耽误太长时间了!”

    张露华说道:“这里面有许多原因一时说不清楚,请你先给张妃诊病吧!”

    “好好...”孙太医立刻给张曦月诊脉。

    人声吵杂张曦月渐渐醒过来,睁开眼睛好一会才看明白怎么回事儿。徐哽咽着说道:“太子妃,多亏了张妃鼎力相助才请了太医来,您这回没事儿了。”

    张曦月身上没有一点力气,只能冲着张露华眨了眨眼睛,无声的张了张嘴唇。

    “曦月姐姐你好好休息,有什么话等你裁了再说。”张露华说道。

    孙太医那边诊了脉、又看了张曦月的舌苔、眼底,长出一口气说道:“还好,不算什么大病,只是湿寒入腹转化为痢疾,吃几副药应该就没事儿了。

    但是太子妃目前身体非常虚弱,得注意多给她吃些温补之物。”

    孙太医开箱嘛药,张露华便问他用什么东西温补合适?孙太医便随口说了几样,什么干枣、芡实、银耳、燕窝、鹿肉、羊肉老母鸡...

    但凡西楼有的张露华便让人回去取,没有的派人去厨房要,徐等人一等孙太医配好了药立刻下楼熬药。

    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生病不怕只要药对症就行,太医是什么水平?治这等小补不是手到擒来嘛!

    一付药下去张曦月立刻就有了精神,先喂她吃了点大枣红糖粥,看看没有什么不适

    才让她吃了点水果又吃了点点心。

    立刻,她的脸色就红润了起来、身上也有了力气,坐起来后头一件事情就是向张露华合十作揖,“谢谢张妃妹妹,你这是救了我一命啊!”

    “快别这样说姐姐,”张露华抓了她的手说道:“举手之劳而已,平日里姐姐都很照顾我的、有了困难帮一把还不是理所应当的嘛...!”

    见她没有大事了张露华便嘱咐她好好休息,告辞回了西楼。

    张曦月问起这两日之事,徐和秋月参杂着说了,很是令她感慨,叹息道:“难为你们了,容我日后再报答你们。”

    徐立时就哭了,“太子妃,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您对我们那么好我们做这点事儿算什么。”

    秋月也说道:“太子妃您太客气了,说实在的话、这都是您平时所作所为换回来的,要是郭妃病了给我银子我都不稀的侍候她呢...。”

    话糙理不糙,其实还真是这么个理儿。张曦月也没有

    多说感谢的话,因为她知道语言是虚的、行为才是实实在在的。

    徐差不多两天一夜未睡,这时赶回去休息;张曦月觉得自己没有大碍了,也让秋月等人去休息。

    秋月等人不放心,商量了一下两个丫鬟、两个老妈子分成四班轮流看护,每隔一个时辰换一次班。

    到了晚间张曦月喝了第二付药,病更是渐轻、吃了张露华派人送来的饭菜都能下地走动了,只是身子还是虚、在屋中走了一圈便额头见汗。

    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病这东西都是来得急去的慢。有了精神晚间倒是不困了,禁不住去想朱瞻基、印晓苔,难免叹息连连。

    又想当年刘半仙曾经说自己有九五之命,自己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呢?难道真如方中愈所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吗?

    即便是如此,自己遭受的苦难也应该够多的了吧!长期这样下去,心智再坚强的人也受不了啊?辗转反侧,直到下半夜才睡着。

    第二天起来病情进一步好转,大便也趋于正常了,吃东西也觉得香了;只是透支了的身体一时半会还恢复不过来,还得慢慢将养调理。

    吃过午饭张曦月在楼里溜达了一会儿、跟老妈子说了阵闲话便上床休息,她这边刚迷糊着外面突然传来叫声。

    她立时就醒了,侧耳听去像是徐的声音,“太子妃...太子妃...!”心里不禁一阵紧张,暗想又出了什么事情?

    刚刚穿上鞋子就听咚咚的脚步声跑上楼来,转眼间徐出现在门口。“出什么事情了?”张曦月惊疑的问道。

    “太子妃大...大喜...!”徐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大喜...到底怎么回事啊?”

    “皇后...皇后殡...殡天了...!”

    “啊...!”张曦月听了震惊不已,“这怎么是大喜事儿呢?”

    徐边息边说:“她死了,对您的处罚不...不就该解除了吗?”

    “唉...哪有那么容易哟...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是刚刚,宫里来人说让全府举哀、人人都得穿孝服,女红房正在裁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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