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方中愈正喝酒,听了这话急忙低下头去,一口酒全喷在大襟上。

    赵辉也忍俊不止,笑着说道:“亏得你一个公主竟然说出这样话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乞丐呢!”

    宝庆公主哼了一声,“我愿意,喜欢吃肉怎么了,难道你喜欢吃青菜豆腐啊?太虚伪,整天净说假话。”

    “哈!就你是真的,明天你改名叫保真公主好了。”

    “宝真...哎!别说还挺好听的呢!”至此两个人才开启了正常交谈模式...

    方中愈在旁喝酒看着心中颇为欣慰,陡乎间想起了齐楚嫣心里又变得怅然若失起来,不觉轻叹了一口气;一晃好几天没有看到她了,见不到呢还想、见了面却又总是争执,真是让人觉得无奈。

    几番思索方中愈判断她是被铁血盟那些人左右了思想,仇恨使得她丧失了辨别能力,有机会得跟她好好谈一谈才行。

    “师父,你愁眉苦脸的想什么呢?”宝庆公主说道:“侄媳妇的事我都跟四哥说了,他把我大侄子叫去骂了一通,侄媳妇应该没事儿了。”

    “哦...我猜也是你帮的忙,还没谢谢你呢!”方中愈端起酒杯,“公主殿下,我代张太子妃谢谢你...。”

    可以说三个人都有高兴的事儿,所以酒喝得尽兴,直到天色渐黑了宝庆公主才离开赵府...

    第二天起来,方中愈把宝庆公主送来的那只白玉盘带在身上,告诉赵辉自己晚间有事、骑马离府去和玉簟秋汇合。

    今天是考察锦衣卫长安所,那里离皇城比较近,等到了下值时辰方中愈便向皇城去。

    今天玉簟秋还是没有和他过多交谈,这时却问道:“袁大人,你什么时候搬到皇城去住了?”

    方中愈淡淡的答了一句,“玉大人,你管的事情是不是太多了些?”说罢催马便走。

    “问问不行啊?这是关心你知道吗...嗨...怎么不理人呀...?”

    方中愈懒得理她,催动坐骑径直进了皇城来到太子府;他跟守门护卫说张太子妃让自己来教皇太孙,这一次天羽护卫二话没说就让他进去了。

    刚进门不远迎面碰上了李铭轩,后者老远就打招呼,“哎呀袁老弟,好久不见啊!”

    “李大人...”方中愈施礼说道:“你一向可好啊!”

    “还不是老样子嘛!”李铭轩笑着拉了他手说道:“都怪前段时间郭妃闹得太厉害,害得咱哥俩总见不到;这回好了,太子爷把她打入冷宫、现在又是张妃管事儿了,你应该是得到消息了吧?”

    “是的,这不来看看皇太孙嘛!”

    “哦,袁老弟,听说你在北镇抚司那边干得不错,最近又升官了?”

    方中愈笑了笑,“副千户而已,也算不上什么官儿。”

    “太可以了啊!”李铭轩笑着拍他肩膀,“满京师怕是也找不到几个这么年轻的千户,你就知足吧!得,我也不耽误你了,快去看太子妃吧!”

    方中愈拱手作别,径直来到后院天香楼。徐远远看到他立刻进去禀告,朱瞻基随即跑出来、一溜烟的扑到他身上。

    方中愈抱起来亲了一口,“想师父没有?”

    “想了。”朱瞻基鼓着小嘴答道。

    “怎么想的?”“就是...就是可想可想的了。”

    “呵呵...是不是想得都想不起来我是谁了?”方中愈抱着他来到楼前。

    张曦月也从楼中走出来,微笑着看着他们两个,“中愈来了?”

    “小姐...”方中愈放下朱瞻基施礼,“总算盼到你有出头之日了。”

    “还得谢谢你,要不是你求宝庆公主帮忙我还不知道哪天能自由呢...!”张曦月鼻子有点发酸。

    “是啊!”一旁的印晓苔说道:“你就是小姐的福星,几乎每一次都是你来化险为夷。”

    “嗯嗯,还真是这样。”张曦月点头道:“都不知道该怎样谢你了。”

    方中愈连忙摆手,“小姐快别这么说,没有您也就没有今天的我了...。”

    这时候厨房的杂役来送饭才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张曦月便让方中愈进楼一起吃饭。

    方中愈先拿出白玉盘交给印晓苔,张曦月埋怨道:“你怎么还花钱给我买东西啊?”

    “没花钱,”方中愈解释道:“我不是帮宝庆公主赢了金川门都督选拔嘛!这是她送我的、是宫里的东西,小姐送我那么多东西我总得还礼吧!”

    “好吧好吧,下不为例。”张曦月让印晓苔收起来,招呼方中愈就坐。

    有朱瞻基师父的身份方中愈便也不用忌讳,这边刚坐好外面就有人喊道:“太子爷驾到。”

    张曦月立刻起身去迎,方中愈也随在后面施礼。

    朱高炽看到方中愈倒是没有吃惊,挥挥手让他坐下,说道:“你来的正好,要不我也想打发人找你呢!”

    方中愈问道:“太子殿下有事情吩咐吗?”

    “没有,还是瞻基的事儿...还是请你来教他习武。”朱高炽扫了张曦月一眼,叹气道:“前段时间张妃受了委屈,连瞻基都被耽误了教授,咱们还是想办法补回来。”

    “是,下官一定尽力。”

    张曦月却没有说话,只默默的给朱高炽倒上酒。朱高炽心里也感谦然,“爱妃还在怪我吧!也是,正好赶上母后病危出殡,实在是不知道郭妃闹得那样不像话。好了,以后绝不会再出现类似情况了。”

    “臣妾没有怨太子爷,”张曦月坐下后说道:“只是想问问您打算怎样处置郭婷芳。”

    “这个...我已经让人把她关起来了,画地为牢、不许她走出一步。”

    在事情发生之初朱高炽很伤心也挺怨恨,因为在他心里还是很喜欢张曦月的,爱之深责之切、哪个男人都无法接受自己的女人有那种行为。

    所以即便是郭婷芳没有什么证据、张露华替张曦月分说、他母亲徐皇后病故...他还是不肯撤去对张曦月的处罚,其实他并不是怕两个弟弟说自己不尊不孝、而是解不开心里那个结。

    直到朱棣听了宝庆公主添油加醋的描述后、把他叫去骂了一通,说他愚蠢透顶黑白不分、怎么能相信没有证据的事情呢?往自己身上扣绿帽子那不是傻嘛!

    朱高炽这才解开了心里的结,后悔不该因为自己母亲的处罚便怀疑张曦月,所以此时他心里全是歉意。

    “太子爷,”张曦月淡淡的问道:“您这样处罚她...是不是太轻了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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