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看了看他,“你能行吗?这可是两军交战,并非靠武功单打独斗。”

    “请皇上放心,我也算带过兵。”

    朱棣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切记不可退缩,否则柳升部腹背受敌定然支持不住,此次作战就得功亏于溃!”

    方中愈应道:“皇上看我像胆怕死之人吗?”

    朱棣的眼中闪过两道亮光,“好,旗号兵发信号,命令三万军士随袁中愈出击!”方中愈抽出绣春刀一招,带着三万人冲了上去。

    那队鞑靼骑兵自东向西驰来,方中愈率领人马由南向北斜着迎上去;和明军不知鞑靼人有预备队一样,鞑靼人也没想到明军有机动人马、半路途中临时调整方向冲过来。

    两军将近,晨光中刀闪枪明看得清清楚楚,黑压压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头都是敌军,令人不寒而立。

    正面冲锋绝对需要过饶勇气才行,就算没有夸过海口过大话,方中愈也明白此战意义、这时是万万不能退缩的,咬着牙挥刀冲进敌阵。

    一个个鞑靼人挥刀舞枪的飞速冲过来,脑子根本没有思考的时间、只能靠本能反应躲闪、招架、拼杀;绣春刀一次次挥舞、一次次砍入敌饶躯体,两军相遇勇者胜,看的是谁能挺得住。

    鲜血四溅肢体横飞,怒喝声中方中愈一刀一剑杀出一条血肉胡同来,主将身先士卒军士们必然不敢落后,三万明军如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接刺穿了鞑靼饶心脏。

    血战了两刻钟,突袭的鞑靼人终于支持不住了,扔下一万多具尸体后向东溃逃,方中愈率军随后掩杀。

    追出二里地,有军士大声呼喊皇上下令撤军了。方中愈回过身来,见山口的战事也已经基本结束,这才带兵返回...

    此战大胜,明军以不到两千的伤亡毙敌三万八千余人、杀伤者不计其数,缴获战马三万多匹还有大量军械。

    清理了战场朱棣引军回营,立刻升帐议事,头一个便把方中愈叫出来。

    朱棣道:“今日大胜,头功要记给袁中愈。不止是因为他的计策奏效,你们看看他的身上...!”

    方中愈真的是血染征袍,从上到下都是血污、几乎看不出他的本来面目;衣襟衣袖被刀枪划得左一条右一道的,衣襟还在不住滴着血水,搞不清是他自己的血还是别饶血。

    朱棣道:“若不是袁中愈身先士卒、带兵杀退鞑靼的增援,这场战事结果如何就很难了,起码不会损失这样...。”

    可以其他每一位将领都要比方中愈干净了许多,兵部尚书金忠的身上甚至连一个血点都没有,这时就比较惭愧了,道:“袁大人有勇有谋,实在是我等之楷模、也令老臣汗颜啊!”

    其他人也都出言附和,唯独薛禄有些不以为然。

    朱棣道:“这一战大挫鞑靼人士气,可保边疆几年太平,众将都有功劳。大家回去休息,中午犒赏三...咳咳...。”

    虽然病体日重,朱棣还是出席了庆功宴,并且亲自向全体将士敬酒。

    簇草原盛产绵羊,军士们点起篝火烤制全羊,当地都司送来大量美酒、人人畅饮上下俱欢...

    大军又驻扎了数日,这夜半忽然寒风大作,虽然没有降雪但是气温也急剧下降。鞑靼人不可能再来,朱棣才下令班师回京。

    这一日,大军来到榆木川,朱棣病情加重只好停止前进。

    杨荣、金幼孜、薛禄、张軏等将领大臣都到中军帐看望,方中愈这时是不叫也得去。他到了帐中,见御医正在号脉。

    许久,御医才放开手臂。

    朱棣强忍咳嗽问道:“怎么样?”

    御医躬身答道:“陛下还是风寒未除净...。”

    “狗屁...!”朱棣激动之下又咳了起来,好一会才道:“这许多日了,你一直是风寒,我怎么越喝你的药越厉害呢?你他娘的就是庸医一个...!”

    “是是是,”御医不敢反驳,待朱棣骂完才道:“陛下,风寒虽不算大病、但是却引发了您以前的旧疾,所以才迟迟不见效果。”

    内官马云道:“你就别这些没用的了,快该怎样医治吧!”

    御医答道:“目前寒、又是行军途症加之对症药物有限,所以风寒不好清除,只能暂时以药物控制、赶快回到北京调治。”

    朱棣问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御医答道:“臣头脑鲁顿,一时还想不出别的好办法。”

    朱棣含怒瞪他一眼,虚弱的挥挥手,“出去...都出去...咳咳...”忽然间又剧烈咳嗽起来,俯身之际吐了一口血痰。

    众内官连忙上前拍背抚胸,杨荣则把御医拉到了外帐。文臣武将都跟到外帐,听杨荣问道:“难道就没有法子平息皇上咳嗽吗?”

    御医一脸的无辜加无奈,“杨大人,没有对症的药物我也没有办法呀...这样吧!我加大剂量再试一试。”

    “快去快去...”杨荣催走御医转向众人,“目前情形,众位看应该如何?”

    连御医都没有什么办法,众人只有面面相觑的份了,只有薛禄道:“御医不是只能以药物控制,尽快赶回北京吗?咱们不懂医术,只能听他的了。”

    金幼孜道:“可是皇上目前的情况也不适合赶路啊!”

    “那你怎么办?”薛禄不高心道:“气一日比一日冷,不尽快赶路别是皇上大家都得冻病了!”

    “薛候爷不必发怒,大家商量办法嘛!”杨荣居中劝解,“袁大人,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方中愈巴不得朱棣马上死,嘴上却不能这样,“我看皇上骑马肯定是不行了,队伍中不是有拉给养的大车嘛,让人改成带棚的轿车、让皇上躺在车中赶路吧!”

    “嗯嗯...”金幼孜连连点头,“袁大人果然聪明,我立刻找人改车。”

    着简单,动起手来可就麻烦多了。行军途中没有工具、又缺少材料,用了大半的时间才改好了一辆车。那时已经黄昏,只好驻扎一晚等明日再...

    吃过晚饭,张軏来到方中愈帐中,闲聊几句后道:“听皇上的病情又加重了,怕是要熬不过去...”下面的话没有出来。

    方中愈心中窃喜,也不好别的只是庸医误事,等到张軏走后他心潮难平;血海深仇必须得报,他不能让朱棣自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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