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不安分子
    栓你一辈子。”

    “别这么说。”高盼不知道傅羽怎么忽然自卑起来了,有点无措:

    “你……挺好的呀。”

    他却笑了:

    “那么,你愿意和我在一起么?”

    这算告白么。如果算告白,这也太——猝不及防。

    她望着他,发现他笑得有点自嘲:

    “你当然不愿意。没有人愿意。”他轻声道:

    “没人愿意和我这样有病的人在一起。”

    她的心忽然揪在了一起。一种奇妙的感觉,她已经很多年不会为了别人感到心悸。

    “其实平日里你看起来挺正常的,”高盼道:

    “我没发现——”

    “那是因为这几年我始终在接受治疗。”他平静道:

    “前两日去看了Cathy,她说我已经好了很多。”

    Cathy是那个和他肩并肩走在一块的女人么?

    高盼心里有点吃味儿,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只化成了一句闷闷的:

    “哦。”

    傅羽不知道意没意识到她的态度,忽地听到她道:

    “其实我并不在乎你到底生没生病。”

    “我认识的是傅羽,你在我眼里和别人没什么不同。”

    嘤咛

    “我杀过人。”他忽然道。

    女人一愣,她没想到傅羽会突然打开话匣子。

    “我十来岁的时候储妍就教唆我吸毒。”傅羽的声音不带起伏:

    “开始是通过吸入的方式,后来强制注射——在我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傅万成无动于衷,可能知道些什么也要装作不知道吧,毕竟他是那么恨我母亲。”

    高盼的手触摸到了他的手臂——就是这里。

    那里有几个针孔,她之前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伤痕。

    他继续道:

    “那个时候有几个小子打我,我只会跑,不会反抗。但是我上高中那年就不一样了,”他道:

    “我把领头欺负我的那个人打了。”

    “他没死,傅颜赶了过来,后来这件事被傅家平息了,我也转校了。”

    她隐约觉得自己要听到点什么了:

    “傅万成把我送到了一个破学校读书,在那里我认识了许如远。”

    真奇怪,她明明也认识许如远,却好像听一个很遥远的故事。

    他没有多说许如远怎么样,话锋一转:

    “我去看了医生,可能具有家族遗传病。”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现在想来我的母亲在世的时候就很燥郁,这个病是遗传的。”他看着她:

    “我对你说我是个不安分子,没有骗你。”

    “我无法和你在一起,因为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发病。”

    高盼盯着他,忽然道:

    “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我没说要和你在——”

    他忽然向前走一步,把她压在了床上。

    他寻过她的嘴唇,温柔地吻了上去。

    她被他吻住的时候想,嗯,那么他让她洗干净,原来是为了更好的拆吃入腹,他的吻技越来越好了自己真不想离开他。

    这算作羊入虎口么。

    这是一个温情的吻,她微微嘤咛了一声,傅羽抬眼的时候对她说:

    “你如果不想和我在一起,现在就可以离开。”

    ……这又是什么狗屁选择。

    “走吧。”他说。

    他没有看她,站了起来,背影似乎有些落寞。

    在现在这个时刻,高盼再也无法否认自己对傅羽其人的心动了,不管是四年前还是四年后,他这个人都强势地闯入了她的生命中。

    “傅羽,”她刚想说:

    “我——”

    她的手机忽然响了,打断了二人暧昧的、温情脉脉的对话。

    范女士的声音暴跳如雷:

    “高盼,你和姜然离婚了?!”

    高盼想扔掉手机,她能感到傅羽也听到了母亲的声音。

    高母继续道:

    “你在哪儿?给我回家!”

    高盼把手机拿了离耳朵有一尺的距离:

    “妈——”

    “我说的话你听明白了吗?给我现在就回家!我有事情问你!”

    只有自己(虐)

    高盼穿上衣服,提上高跟鞋。傅羽注意到她好像很喜欢穿高跟鞋,偏偏自己的脚又很容易被这些鞋子磨到,所以脚跟还贴着魔术贴。

    他眉头蹙了一蹙,听见女人对他道:

    “那就再见吧。”

    她孤独地从他面前走过,傅羽默不作声地跟在她身后。

    高盼是走了一段路才发现被他跟着的:

    “你跟着我干嘛?你是要和我回家吗?”

    她的语气不快,傅羽一愣。

    他说:

    “我只是想送你一段,既然你不需要——”

    他的神色也冷淡了下来。

    高盼刚才心里有团火,现在有些后悔对他发脾气。

    他又做错了什么。

    她刚想对他道歉,她的计程车已经来了,却看见傅羽已经走了。

    她张了张口,那个“傅”字最终还是轻微咬了咬嘴唇。

    她让司机等一下,对傅羽追了过去。

    “傅羽——”

    她在身后叫他。

    “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你。”

    傅羽回头,他的神色很冷淡,眼神近乎有些冷漠。

    可是高盼红了眼眶,她也不知道怎么说:

    “对不起,对不起。”

    他从来没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何况他们刚才是最亲密的关系。

    傅羽没说话,高盼急忙道:

    “我嘴欠,说过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傅羽没说话,准备继续走却被她抓住了衣角:

    “我——我愿意。傅羽,我愿意和你在一起。”

    “机会已经没了。”他面无表情:

    “有些话只有说一次的机会。你可以找别的男人,我也可以找别的女人,Cathy就挺好。”他说。

    “别——”她道:

    “你别去找她。”

    傅羽盯着她,为什么为难的人总是她?她可以一而再再而叁地反悔,为什么只有他、傅羽自己傻傻停留在原地?

    明知道她不只一次说出这么伤人的话,还要傻傻往上靠,以她的身体为慰藉么。那么她可以,别人为什么不可以?

    “你以为你是谁。”傅羽道:

    “高盼,做人不要太自以为是。”

    她愣愣地看着他掰开了自己抓住他衣服的手,看着他离自己远去,而自己停留在原地。

    和若干年前一样。

    只有自己。

    挥之不去

    高盼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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