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正值青春年少的孩子,他们见过最利益至上的丑恶嘴脸,见过长不长、幼不幼的混乱家庭,如今,他们决定离开。

    谁也无法阻止,不是吗?

    五朝不再出现,五国义也不再低下头向五若千讨要古武心法。

    对五国义来说,五若千几人也是五家血脉,就算五元衡等人不能沾五若千古武心法的光,但只要五若柏、五元华二人能修炼古武,那五家就能起来,所以他并不着急。

    这点是五若千失算了,所以想明白以后,她直接给五国义毁容五朝换了一个形同无理取闹的条件,便是断了这条路。

    五若千放弃了借五国义之手让许忆绳之以法的打算,却并不放弃收拾许忆。

    五若千不会就这么取了许忆的命,除了有魏佐等人存在的原因外,五若千还想要让许忆所做的事大白于天下,不然怎么对得起施苑死去的冤屈,怎么对得起五元嵩在床上躺的那么多年?

    第二日,苏家。

    苏珹一边整理衣领,一边举着电话,说:“我知道了,不过这事儿时间太远,恐怖不容易查到。”

    “不用谢,我查到了会通知你的,再见。”

    苏珹挂了电话,看着苏韶驱着轮椅到了他面前,连忙道:“哥,早上好。”

    “嗯。”苏韶点头应了一声,脸上的表情依旧淡淡的,他头发有些长了,遮住了半张脸,加上刚起床的沙哑的声音,凭空给他添了几分慵懒。

    十世善人,不管他这一世经历了什么,那张脸都是老天的馈赠,让他能得到更多人的喜爱和帮助。

    苏珹捂脸,说:“大哥,你这张脸太犯罪了!”

    “……”苏韶无奈,往轮椅背上靠了靠,说:“和谁打电话?”

    “靠,你就不能收敛一下你的魅力?”苏韶骂了一句,才回答他的问题,“和大嫂,真想让她看看你这副模样,肯定能把她迷得神魂颠倒。”

    苏韶不理会他的日常抽风,说:“她找你什么事儿?”

    苏珹说:“调查她二婶,她直言说怀疑五朝前妻的车祸是现在这个二婶做的手脚。”

    “嗯。”苏韶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直说。”

    苏珹说:“那当然,那毕竟是你的未婚妻。”

    苏珹故意在“你的”两个字上加重了咬字,用来调侃他的大哥,而后说:“走,我送你去学校。”

    苏韶上的大学就在海市,也是数一数二的,他不是没有能力上帝都大学,只是帝都那个地方不是他们苏家的地盘,苏家可不放心将苏韶送去半个敌人的底盘上。

    不过,那也是苏韶双腿残疾之前了,现在的苏韶想去哪里,苏家并不会阻止。

    苏韶已经废了,对苏家如此,对其他世家依旧如此。这个入世家族的“废人”已经没有人有兴趣去对付他了。

    这很悲哀,但是却也让他们几兄弟看清了苏家这些人的选择,无关对错,只有利益。

    苏韶几人能理解,却也收回了对家族的感情。

    苏珹如此想着,心底也盼望着他未来的大嫂能治好他的大哥,让那些人后悔。

    今天的天气十分的好,苏家上学的人,上班的人,陆陆续续吃了早饭走人,气氛一如既往的安定和谐。

    而五家却是一幅鸡飞狗跳的混乱场景。

    五若千刚挂了苏珹的电话就听到楼下传来一阵混乱的争吵声,她放下电话,散开神魂,便将吵闹的情景尽收眼底。

    五元仪今天起得很早,或者说她昨晚一夜没睡。

    五元仪是五家最受宠的女孩,但是昨天所以的人都围绕着五惜的女儿温玉云转,对她嘘寒问暖的,将五元仪忽略了一个彻底。

    这种事从温玉云跟着五惜不知道去哪儿开始就一直这样。

    这一会五元仪实在气不过,决定让温玉云知道,这里是五家,不是她一个姓温的可以嚣张的地方。

    再说温玉云。

    这温玉云不过十三岁,却是天赋出众到由五惜师门亲自收徒的天才,耳边听到的除了师门的敦敦教诲便是无尽的夸奖和奉承,这样骄傲的女孩怎么可能忍受得了五元仪的奚落?

    于是,在五元仪直接阴阳怪气地对着温玉云指桑骂槐时,温玉云爆发了。

    一个十三岁、一个十八岁,两个五家人手里宠爱着长大的女孩子就在餐厅里大打出手。

    可是温玉云是个古武修者,虽入门不久,但比起五元仪这么个普通人,温玉云算得上是个强者了,加上这孩子心性,手上没个轻重,竟然将五元仪扔到了地上,头磕到了桌子上,直接就伤了额头。

    一瞬间,两个小孩子的争吵变成了一大家子的混乱。

    发展到最后,变成了五朝和五惜丈夫温志学的互怼,

    温志学嘲讽五朝,说:“行,你五家高贵,随便一个私生女都是个祖宗,我温志学惹不起,但是我告诉你,我温家也不是你们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的。”

    温志学的“私生女”三个字让许忆母女哭得更加伤心,五朝怒吼,“俗,俗不可耐啊,温志学,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元仪是我们爱的结晶,你竟然用世俗的眼光来侮辱她,你不配!”

    温志学不理这脑子有坑的五朝,直接看向五惜,“惜儿,我先带玉云几个回去,你把这里的事儿处理好就回来吧,五家的事儿,咱们不掺和。”

    “好。”五惜看了看自己的丈夫和儿女,对五家心冷了。

    被五元仪冷嘲热讽,除了白芹,这个家里竟然没有一个人为温玉云说一句话,本就对五家有隔阂的五惜更是心寒。

    此刻,五惜也不愿意丈夫和子女再受委屈,就听从丈夫的话,让他们先回去,她留下处理后续的事,毕竟五元仪的头是真的摔伤了。

    但是五国义不同意,他说:“五惜,你什么意思?”

    “志学,你们先走。”五惜推了温志学几人离开,而后才看向五国义,眼里是对五国义的失望,“父亲,二哥该长大了。”

    五惜看向许忆,“玉云做的事我不会推脱,五元仪的伤我会给她治好,至于五元仪用那种小人姿态对玉云的侮辱我也不指望你们道歉,我也不稀罕。”

    “五惜!”五国义听到这话,气得差点站不稳,立马就叱骂了一声。

    可是五国义不知道,他作为父亲的威严在五惜这里什么都不是,他没有发现,五惜甚至都不愿意用“您”这个尊称称呼他。

    五惜想嘲讽一下自己的父亲,可是看见他花白的头发,那奚落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那毕竟是她的亲生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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