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了专业的陪玩。

    云青岑十年前都很少参加这样的宴会,十年前的宴会多数都是室内宴会,一群人吃吃喝喝,举着就把到处找人敬酒,抓住想合作想巴结的就说一堆话,时间都要用在发展人脉上。

    他去过几次之后觉得无聊,就再也没有去过了。

    但是他毕竟是自己要开公司,要当总裁的人,说不定这次去了可以找到冤大头呢?

    这样他既能吃饱,又能挣到钱。

    钱对云青岑来说不是必需品,哪怕他身无分文,也从不担心自己真的没钱用。

    有的是人愿意大把大把的给他撒钱。

    但云青岑也爱钱,准确的说他也不是爱钱,是爱数字。

    他对钱是没有实感的,只是喜欢攀升的数字。

    现在他穿的这套西装他并不怎么满意,因为是买的成衣,虽然是大牌,但是穿在身上显然不如订做的束缚,以前他穿的西装,都是国际大牌手工订做,完全贴合他的身材,不过重生之后,原身跟他的身材相差还是有些大,以前的西装显然是不能穿——就算还能穿,按照云青岑喜新厌旧的速度,估计依旧会压箱底。

    而这段时间他没记起这件事,也就没有让赵鹤轩去给自己联系。

    云青岑还去楼下的托尼老师那里做了头发。

    托尼老师一边夸他帅,一边建议他办卡。

    做个发型的功夫,托尼老师已经把自己老家在哪儿,学了几年,以前的老师有多凶都跟云青岑说了一遍。

    嗯,果然托尼老师无论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都是一样的,千人一面。

    托尼老师觉得云青岑面嫩,梳个大背头撑不起来,就只是把头发抓了抓,让头发卷得更有型一点。

    等做好造型,穿着体面,把贵写满了全身的云青岑出现在街头上的时候,每个过路人都会对他行注目礼,但是这次没人再来找他要电话。

    任韫来的时候,开的是一辆银灰色的布加迪跑车。

    这辆跑车比云青岑本人还要吸睛。

    车刚停靠在路边,就有人拿着手机拍个不停。

    云青岑坐上车之后,任韫就偏过头,体贴地问:“要把温度调高点吗?”

    云青岑:“不用,挺合适的,谢谢。”

    这辆车是新款,云青岑还没有坐过,而且傅明睿和赵鹤轩都不开跑车,云青岑现在对跑车的兴趣比对轿车的大。

    “这辆车不错。”云青岑觉得内饰也好看,跑起来也很稳,他问,“几个涡轮?”

    任韫:“v16四个涡轮。”

    云青岑眨眨眼:“挺好。”

    任韫微笑道:“你喜欢的话我送你?”

    云青岑笑得温柔极了:“说出口的话可不能收回去。”

    任韫也笑:“一辆车而已,不至于骗你。”

    云青岑:“任哥说你喜欢击剑?”

    任韫看着前面的路,目不斜视地说:“对,你有兴趣?”

    云青岑:“不怎么感兴趣。”

    他对运动向来是不感兴趣的。

    四个多小时的车程,云青岑跟任韫聊了不少,任韫像是没有丝毫戒心,有问必答。

    “我跟任博关系不算亲近。”任韫说,“我们性格不像,也没什么共同爱好。”

    两兄弟之间都不是喊对方哥或者弟,直呼姓名,长相有些不同,虽然是一母同胞,但没什么相似的地方。

    任韫:“对了,任博昨天跟我说,有位张女士想让你帮她担保?”

    这种生意当然不可能堂而皇之的去做,一单生意的收入不菲,但必须有担保人。

    “任博已经有三年没接过这种生意了。”

    云青岑好奇道:“这生意好做吗?”

    任韫笑道:“没停手之前,都是接的国外生意,国内的不接,我们定居在哪个国家,就不会做哪个国家的生意。”

    “应该算是好做?没失过几次手,下面的人也都是雇佣兵出身,而且都是以前犯过事的人,没有国籍,没有身份证明。”

    那些人只能依附任家。

    云青岑赞叹道:“好像电视剧。”

    云青岑:“挺有趣的。”

    云青岑:“要是他们被抓住了怎么办?”

    任韫:“那我就不知道了,这些生意任博没让我经过手。”

    任韫又说:“我现在在做对冲基金。”

    云青岑眨眨眼:“空头吗?”

    任韫微笑着说:“对。”

    云青岑没了解过这个,他被任韫说的话题吸引了,他充满好奇,眼底有光:“空头到底怎么做?”

    任韫给云青岑解释:“跟对赌协议很像,如果我要做空的货币汇率下跌到一个数额,我就能拿到几十倍的收益,如果汇率没有变化,我的前期投入就会全部打水漂。”

    任韫还给云青岑举例:“比较出名的例子就是九二年索罗斯做空英镑,他赌英镑不能保持对马克的汇率,最后他收获了十亿美元,被冠上了打垮英格兰银行的人称号,不过索罗斯后来想做空港币,结果铩羽而归,香港金管局虽然扛住了,但也是惨胜,调动了一百多亿美元的外汇储备,加上还有大陆这边给支持,但大陆到底给了多少支持,现在没人说得清。”

    云青岑兴奋极了:“一个人做空一个国家。”

    任韫微笑道:“是的,如果成功了,这种感觉会很棒。”

    云青岑托着下巴:“具体该怎么做呢?”

    任韫想了想:“简单来说就是从银行借入当地货币,然后再进行抛售,风险就是价格上涨带来的损失,借入货币的利率也是巨大的成本,汇市和股市两面夹击,索罗斯当年就是靠这个横扫东南亚。”

    “比如你认为一只股票要跌,那你从银行借入一大批股票高价抛售出去,然后过段时间股票跌了再低价买回去,股票跌得越多,挣得越多,如果股票上涨了,那你就得自己补足差价,但做空不仅仅是为了挣中间的差价,而是为了制造恐慌情绪,股票下跌严重,股民就会失去信心,市场悲观,然后抛售所持的股票,导致这支股票崩盘。”

    任韫说的时候云青岑看他的眼神都在发光。

    这对云青岑来说是个新的领域,并且这个领域非常刺激。

    以国家为单位的豪赌,其刺激程度是其它任何跟赌有关的活动比不上的。

    云青岑舔了舔嘴角,任韫笑着说:“我准备先拿股市试试,做空一家公司。”

    云青岑:“你挑好公司了吗?”

    任韫:“还没有,你有推荐吗?”

    云青岑眼睛微弯,笑得灿烂极了:“郑氏娱乐怎么样?这种体量的大企业,你敢不敢?”

    任韫挑了挑眉:“那就试试。”

    云青岑:“郑氏的股票如果跌停,那一定很有趣,你也能挣很多钱。”

    任韫轻笑着说:“你想试试吗?”

    云青岑叹了口气:“我资金可不够。”

    想从郑氏这样的庞然大物身上咬下一大口肉,需要的资金绝对不是几千万一两个亿,对冲基金可以借款,只要有一块钱就能借到二十块,二十块就能做两百块的事,但云青岑想了下自己的存款,就算他愿意借,他现在也是没有下场资格的。

    任韫:“等我把郑氏股票做空,请你吃饭,怎么样?”

    云青岑笑眯眯地说:“好啊。”

    云青岑现在觉得任韫十分可爱,有趣的很可爱,任韫似乎对很多方面都有涉猎,他不仅仅了解金融行业,还莫名的很听话。

    他都想知道郑氏股票一旦被做空,郑少巍脸上会有什么样的表情了。

    他总是这样睚眦必报,看别人痛苦,就能收获到一点微不足道的快乐。

    不过是四小时的时间,等云青岑和任韫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两人的关系就忽然好了许多,甚至在云青岑的默许下,任韫都不再直呼云青岑的名字,而是改成更亲昵的“青岑”,任韫总是能在云青岑觉得无聊的时候抛出新的话题,并且云青岑觉得这些话题都很刺激。

    “到了。”任韫把车停在了停车场,云青岑下车之后发现这里停满了豪车,有不少人也是刚刚才到。

    这些人看到任韫以后的表情,就像是野狼也是看到猎物,无论他们刚刚在跟谁说话,在看到任韫的那一刻就抛弃了同伴,热情的上前跟任韫打招呼。

    “任先生。”一个西装革履的秃头伸出双手,激动地握住了任韫的手,一脸激动地说,“好久没见了,上次见面是前年了吧?”

    任韫显然记不起这人是谁,不过很有礼貌地说:“是啊,你最近还好吗?”

    秃头笑道:“还好还好,我们公司去年也在日本上市了。”

    任韫:“恭喜。”

    秃头看了眼云青岑:“这位是?”

    任韫微笑道:“我朋友。”

    云青岑冲秃头笑了笑,他斜靠着车门,整个人看起来和企业家或者高管没有一点关系,更像是来玩乐的富家少爷。

    秃头显然很清楚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他自我介绍道:“我姓刘,刘舟,请问你……”

    云青岑:“云青岑,初次见面,刘先生。”

    刘舟高兴道:“你们待会儿要去骑马吗?不瞒你们说,为了今天,我还专门去学了骑马,虽然不如你们年轻人骑得好,但总算是跑得起来了。”

    刘舟还没有絮叨完,就有人忽然站在他的背后。

    刘舟个子矮,身高甚至不到一米七,加上挺着个啤酒肚,视觉效果就更矮了。

    他正要再拍一会儿马屁,妄想着待会儿骑马的时候能跟任韫一起,话还没说话,马屁也还没拍出去,就忽然被人推开了。

    那人的力气很大,他肩膀一痛,表情有些扭曲,正想“骂”两句,一抬头就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把他推开的人他可得罪不起。

    宇洋集团的大公子,现在是宇洋的执行副总裁,自从他上位之后,五年时间经他手收购了二十几个老牌奢侈品牌,把这些品牌再包装之后推出市场,获得巨大利润,现在是宇洋真正的太子爷,并且是手握实权和百分之八的股份,基本上所有人都清楚,等他爸退休之后,他就会马上顶上去,无缝衔接。

    刘舟刚想拍几句马屁——反正大公子和任韫都在,马屁还能一起拍,不用分两拨了。

    就在刘舟想重新挤进去的时候,他听见大公子说话了。

    但对方显然不是对着任韫说的。

    “云青岑?”

    不知道为什么,刘舟觉得大公子的声音好像有点有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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