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青春期乌龙事件
    上胡乱抹了两把:“我跑了第二,裁判非说我抢跑了,妈的,我抢跑的话他们怎么一开始不说,非等成绩公布了才说?”

    “别的同学告诉我,第三名那是副市长的儿子,老子被黑了。”

    “妈的,起早贪黑训练了一年半,最后成了炮灰。”

    “能申诉吗?”边岩问。

    “申了,不会有用的,这种事以前又不是没发生过。”他烦躁地甩甩头,又重重叹了口气。

    “妈的,谁啊?叫什么名字?”我瞬间被胸口一股火堵得呼吸不畅,“哪个高中的?我们能把他揪出来打一顿吗?!”

    “别幼稚了,”方啸说,“除了被记过能有什么用?”

    “那总不能就这么完了吧?!”

    “不然呢?”

    “去……举报呢?”刘杨说。

    他摇摇头:“不会有用的。”

    “那也不能什么都不试啊!”我激愤道。

    “会试的,”他垂下眼,“但应该没用。”

    “也不一定……”刘杨说,“说不定就有用了呢?别这么悲观……”

    “我怎么能不悲观啊!”方啸猛然提高声音打断他,“这种体育赛事是最容易做手脚的,他们说你犯规你就是犯规了,以前有多少人申诉举报过?有用吗?一点用都没有!”

    刘杨噤了声,一时间四个人又沉默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方啸才重新开口说:“对不起。”

    刘杨摇摇头。

    方啸说:“但别再给我这些所谓的希望了,我现在真的不需要这些。”

    他抬手看看表:“你们回去吧,一会儿该查寝了。”

    没人起身。

    “夜不归宿要被记过的。”

    “记就记吧,我不回。”边岩把下巴搁在膝盖上,小声说。

    方啸叹口气:“我不回是因为我们宿舍里现在肯定都在庆祝,我要回去了会扰了大家的兴致,你们别担心我了,回去吧,就这点事,我还不至于干什么。”

    我说:“猴子,你就别劝我们回去了,从小一块长大的,谁跟谁啊,想哭就哭,想喊就喊,没人笑你,你要真觉得不自在,我们就躲远点。”

    他没接话,既没再劝我们回去,也没让我们躲远点,就那么沉默着一言不发,半晌才重新低低开口:“有几个同学在结果出来后说,我就是抢跑了,被判违规也是正常。但我没有,我从小跑到大,从来都没抢跑过,怎么可能这次抢跑?我申请看录像回放,可他们让等申诉结果,根本不给看。”

    “妈的,有些人就是会落井下石。”刘杨愤愤道,“别管他们,我们相信你。”

    我和边岩也应道:“就是啊,我们相信你。”

    可这“相信”说来容易,我们的相信对于此时的方啸来说一点用都没有。

    他本来可以高枕无忧地等着高考加分,然后顺顺利利地进体院。就因为一次不公正的评判,一年多的努力全部泡汤。

    原本规划好的路线突然被通知此路不通,那剩下的路该怎么走呢?

    唉,高考啊,未来啊,一年多后的现在,我们会在哪里,又是过着怎样的生活呢?

    那晚我们一直在路边坐到凌晨,昏黄的路灯下,除了我们之外一个人影都见不着,偶尔有车驶过,带着呼啸而过的风。

    后来四个人一起去了网吧,昏天暗地地玩到不知几点,最后都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醒过来的时候,每个人眼底都挂着乌青的黑眼圈。

    “完了,”方啸看看手表,“要害你们被记过了。”

    “别瞎想些有的没的,我去洗把脸。”我撑着桌子站起来,一阵眩晕,用力甩甩头,凉水泼到脸上的时候,才稍微清醒一点。

    到了教室,后桌的许易典凑过来:“卢沛,昨晚你去哪了,查寝时你不在,老妖婆气得都踢门了。”

    “去网吧了。”我精神不济地拿一只手揉揉太阳穴。

    “我操,牛逼!”他跟我竖了个拇指。

    班上的人渐渐到齐,嗡嗡的背书声渐起,我正昏昏沉沉地对着课本打瞌睡,前排的女生走到我旁边:“卢沛,刚刚有人过来说教导主任让你去办公室一下。”

    “哦,这就去,”我抬起头,“谢谢啊。”

    “Good Luck,”我同桌看我一眼,在胸前比了个十字,“为你祈祷不要死得太惨。”

    我崩溃地仰了下头,起身走出了教室。

    离办公室门口还有几步路,就听见教导主任在里面语气不善地高声问:“晚自习不上,寝室一夜不回,你们几个昨晚去干嘛了?边岩,你来说。”

    我走到门口:“报告。”

    “进来。”

    我走进去,站到边岩旁边。他微微偏过头,和我对视一眼。

    “老师,我来说吧。”一旁的方啸交待了始末,但只说在外面溜达了一整晚,没说去了网吧。

    “哦。你们觉得挺有理由的是不是?”教导主任盯着他,“犯规的是不是你自己?犯规了又违反校纪你觉得还挺合理的是吗?”

    方啸转过头,不说话了,胸口被气得上下起伏着。

    “可他刚刚说了,他是被黑的,是被冤枉的,老师您凭什么觉得他就是犯规了?”我气不过教导主任的态度,忍不住脱口而出。

    “有证据吗?”她抬头轻描淡写地看我一眼,“我相信裁判还是相信你们?”

    “那如果是您的朋友呢?您相信裁判还是相信朋友?”刘杨说。

    “我相信市运会的裁判是公正的,再说他怎么不黑第一,偏要黑你这个第二?”

    “老师,连奥运会上都可能被黑,为什么市运会的裁判就一定是公正的?”边岩说,“方啸从小参加运动会,对于有没有抢跑这种基本的规则还是清楚的吧。再说他申请看录像回放被裁判组拒绝,您让方啸证明他没犯规,那为什么裁判组不拿出证据证明他犯规了?”

    “你跟我说这个有用吗?我能证明他没犯规吗?”教导主任敲敲桌子,“你们就说违反校纪不回宿舍对不对吧?”

    我们都低着头,不说话了。

    “行了,别跟我这伸张正义了,一码归一码,按八中校纪,每个人记一次处分,下周一全校大会通报批评,写三千字检讨,明天交给我,没意见了吧?”

    跟教导主任根本就说不清,她也根本不会管我们有什么理由。我心里快气炸了,恨不能甩出录像让她好好看清楚方啸到底是不是没有犯规。

    “有意见。”边岩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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