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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料也足,胚子里竟然还埋着厚厚一层巧克力。晏江何味蕾勾馋,又吃了一小块。

    晏江何:“你搁哪儿买的?这年头还有这么实惠的商家?用料这么足。”

    自然是没有这么不爱挣钱的商家。蛋糕是张淙借蛋糕店的地盘,给了人钱,拎材料闷进去自己做的。他一下午时间都耗在蛋糕上。当然晏江何是不会知道的。

    张淙只说:“是我加了钱,提要求定做的。”

    “哦。”晏江何点点头,明白了。

    可惜他不过明白了个狗屁。

    晏江何捶两下肩膀,晃晃脖子往屋里走。他扯过睡衣去卫生间洗澡,洗一半想起来了:“我不是跟张淙讨过一幅画当生日礼物吗?”

    于是晏江何顶着一头水珠子,出卫生间便毫不客气地问:“我的画呢?礼物呢?”

    看,从晏江何身上划拉蜜糖吃,其实是很容易的。

    张淙转身往自己屋里走:“我拿给你。我从画室取回来了,在屋里。”

    “赶紧的。”晏江何立时提起兴趣,瞌睡都扫远了二里地。他去卫生间把头发吹干,再出来的时候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他的瞌睡彻底滚去了九重天外。

    沙发上平铺着一幅画。张淙用了一张4k纸,不是水彩,竟然是一幅油画。

    天空很美,好似黑夜与晨曦的交杂。繁星包裹进深沉的旖旎之中,恍惚能将人一眼吸引进宇宙的漩涡。

    天光破空,垂云破裂开一处疤痕。一把阳光渐渐削薄,蒙星洒落在光秃空旷的大地上。这地面虚无荒渺,连砂石都是一望无际的平坦,不见生机起伏。

    周遭有细雪定格零落,间或几点能反出微光。而晏江何在中间,衣摆随风乍起,半边肩头披上辉色,迎面走过来。

    ——一如在曾经的隆冬,他是那般走进张淙荒凉的生命。

    “这也太……”晏江何蹲在地上看,一张巧嘴竟然也有贫不出词儿的时候。

    “好看吗?”张淙盯着晏江何的发旋,突然很想弯腰吻下去。他下意识咬了咬牙关,才遏制住这种想法,没让它付诸行动。

    “好看。”晏江何眼睛没眨,想伸手去摸一摸又没敢碰,继续盯着瞧。

    晏美瞳那混账玩意,趁晏江何全神贯注,竟颠起来,抬爪子挠晏江何屁股。而晏江何这会儿没空搭理它。

    张淙:“……”

    张淙眉头一皱,一把揪住晏美瞳的脖子给它薅去后边。晏美瞳往地上趴,一双美眼儿眨呀眨,委屈吧啦地轱蛹肚皮,喵了一声。

    “画里面我身上这件衣服,是你的吧?”晏江何终于站起来,指着画说,“这件蓝灰色渐变的棉衣,不是我之前给你买的吗?”

    张淙皮下的私心眼子不知歪出多少层,但他面儿上依旧人为波澜不惊。

    张淙八风不动地造谣:“这颜色放进去,构图更漂亮。我就拿那件衣服做参考用了用。”

    “哦。”晏江何点点头。他没什么美术造诣,更没有艺术灵感,自然张淙说什么是什么。

    “谢谢。”晏江何又看了眼画,咂咂嘴道,“我得去弄个相框,给装起来。”

    “……”张淙愣了下,“不用吧。”

    “就这么摆着肯定会招灰啊。”晏江何说,“要是卷起来放柜子里又太可惜了。”

    张淙太阳穴开始疼。他不懂晏江何为什么永远比他魔高一丈,动两下嘴皮就能拆他命门:“……”

    晏江何突然弯起眼睛笑,声调特意挑了挑:“怎么,不好意思了?害臊了怎么脸不红啊?”

    他又贱兮兮地瞅张淙的脸:“怎么看都还是白皮儿。”

    张淙:“……”

    张淙将呼吸压沉,又把五脏六腑全关进黯黢黢的小黑屋。他那黑咕隆咚里抠出来的纯情病又格不相入地犯上。张淙看了晏江何一眼,转身走人,直奔自己屋里,关上了门。

    晏江何在他背后咋咋呼呼笑出动静,屁股抵着沙发靠舒坦,拿脚丫子怼晏美瞳。

    ※※※※※※※※※※※※※※※※※※※※

    晏江何:你到底是心机婊还是白莲花?

    张淙:有什么区别吗?再说了,我明明很纯情。

    晏江何:……

    大家除夕快乐,新年好( ?? ? `? )σ??

    “鸡蛋,鹅蛋,咸鸭蛋。”

    今年秋风凉透的时候,晏美瞳终于不用再佯装太监,它成了只真“太监”,按照晏江何的指使,被张淙薅去宠物医院做了绝育。

    该是剥夺猫蛋的债,晏江何紧跟着遭报应,嘚瑟出了一身感冒。他请假在家休息三天,享受了三天瘫懒生活。

    晏江何休假养感冒的最后一天是周六。张淙专门跟画室请了假,也跟钟甯说不去Azure打工——原因自然是晏江何病了。

    钟甯听说以后没理由不准张淙的假。然而他知道掩埋的真相,明白张淙的缺德心思,便很难不觉得头疼。

    于是钟甯以探病的名义给晏江何打电话,没走多少心地关怀过晏江何两声,最后颇有语重心长地说:“江何,别成天当睁眼瞎。”

    电话这头的晏江何愣了愣,反问道:“什么睁眼瞎?”

    “……”钟甯只得叹一口气,把电话给挂了。——他也只能提醒到此了。他是真心希望晏江何到时候能少谇两句老子,给他的耳朵减减负。

    如此这般,晏江何更是一头雾水,他把手机往茶几上一扔,笑骂钟甯:“个神经病。”

    “什么神经病?”宁杭杭猛地转过头看他。

    今儿个周倩两口子都忙加班,宁杭杭没人带。本来想说给宁杭杭送自己姥姥姥爷那儿,或者送周平楠和晏涛那也行。但宁杭杭个人精,听说晏江何病了,便一通滋哇乱叫瞎咋呼,眼泪八叉地摆出了一副“不见舅舅不罢休”的德行。

    周倩被她闹得哭笑不得,又问了下晏江何的情况。知道晏江何身体好差不多了,索性直接把宁杭杭打包送过去消灾免祸。

    这会儿,晏江何瞅着对面的宁杭杭,又瞅了眼宁杭杭怀里的晏美瞳。

    晏美瞳失去一双蛋不久,现在脖颈上套着伊丽莎白圈,趴在宁杭杭身上掉精神,扭扭捏捏地撒赖塞。

    晏江何嘴角提个笑:“晏美瞳是神经病。”

    晏江何胡说八道熊小孩:“你别抱它了,会被传染的。”

    宁杭杭并不上套,她立正小脸儿道:“神经病不会传染的。舅舅的感冒才会传染。”

    “哎呦,人精。”晏江何乐了,又抬手拎过宁杭杭的书包。她刚上小学没多少天,周末就已经有作业了。

    现在小学生的书包早不算飘轻。晏江何翻开往里瞅了瞅,更觉得不能小觑,他又联想起张淙桌上的那一堆卷子习题册,不由得小声嘀咕:“教育体系才是神经病。”

    晏江何啧了一声,把书包扔宁杭杭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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