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多年,又见到这张道貌岸然的脸,贺璨发现己心里曾经对段秋容的那点恨意一点都没消退,虽然这个人上辈子已经为他的所作所为付了该付的代价,结局不得善终。

    当听到段秋容还是和上辈子一样,假惺惺地和他诉说己有多内疚错过了他母子,想要补偿他的时候,贺璨差一点就没忍住把桌上烟灰缸砸到他脸上。

    如果不是想抓段秋容的把柄,贺璨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这张脸一眼。

    虚情假意的父子重逢时间结束,贺璨借上洗手间甩开了一直跟着他保镖,会所里到处有监控,连洗手间门前也不例外,但贺璨知道,洗手间的隔间里是没有的。

    放完东西来,贺璨正打算离开,没想到在拐角处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扒在一扇门上偷偷摸摸地朝窗里看。

    那人穿着会所里女服务生的制服,从背后看,长发细腰,身材高挑,只是踩着高跟鞋走路的样子很诡异,一瘸一拐的像崴了脚,屁股也高高撅在那里,一点都不怕走光。

    贺璨本来不想多管闲事,但不经意地瞟了那人的腿一眼,看到小腿腿腹接近膝弯的位置上有颗红痣时,眼皮倏地一跳,目光停留住。

    他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这双腿?

    第12章

    苏霁星一间房一间房地偷听过去,就是找不到贺璨,时还得防着被走廊上其他来来往往的人发现他是假冒的。

    他觉得己现在就像是电影里的特工,孤军深入敌方只为解救己的志,紧张刺激之余,还有一种很强烈很神圣的使命感。

    璨崽,坚持住!爸爸来救你了!

    惜还没等他探查到志关押的位置,就被一个巡逻的工作人员发现了异常,“喂!那个女的,鬼鬼祟祟的你在干嘛呢?”

    苏霁星一激灵,后背僵硬住,没敢回头,只装不知道那人喊的是己,闷头就往前走。

    那人不依不饶地快步追上来,“站住,说你呢!跑什?”

    就在苏霁星以为己要被人逮住,加快脚步逃跑的时候,忽然撞在了一个人身上,惯性让苏霁星差点往后摔倒,还好那人及时伸手扶住了他。

    “你怎在这?”

    苏霁星听这声音感觉很耳熟,抬头一看,眼前的人不就是他要找的贺璨吗?!

    看到贺璨,苏霁星提到嗓子眼的心顿时落了来,抓着贺璨的手臂说:“我来找你啊!”

    贺璨眉头拧了,目光从上而地打量起苏霁星,卷发、超短裙、高跟鞋,还涂了眼影和红……

    贺璨的表情一言难尽,“你来找我,为什要打扮成这样?”

    苏霁星也觉得不好意思,往拉了拉裙子,小声说:“说来话长,后面有人追我,怎办啊?”

    “跟我来。”贺璨脱己的外套披在苏霁星身上,顺势搂住他的腰带着人往前走。

    苏霁星穿的衣服是露腰的,腰上本来也是他的敏.感部位,这被贺璨一碰,身体随之不抑制地轻颤了一,贺璨察觉到苏霁星的反应,低头看了他一眼,漆眸里意味不明。

    苏霁星上辈子是个深柜,因为忙于工作,一直没功夫考虑个人感情的事,而且他也见多了gay圈的混乱,他又有精神洁癖

    ,所以即使曾经有gay向他表露过好感,他也没接受。

    无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苏霁星都是情史床史为0的小处男,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人摸腰,反应激烈了些也是正常。

    但苏霁星却觉得很羞耻,低头用假发遮住了脸,妈的,太丢脸了!

    穿成这样被看见也就算了,被碰一还反应这激烈,贺璨现在一定在心里疯狂嘲笑他!

    好在贺璨只是看了他一眼,没多说什,否则苏霁星不敢保证己会不会杀人灭。

    会所里走廊弯弯绕绕,路又多,但贺璨好像对这里很熟悉,带着苏霁星没走两步就甩掉了后面追他的人,然后从安全通道到了一楼大堂。

    因为两人搂抱在一起举止亲密,大堂里的工作人员都以为这两人是小情侣,也没多加留意,所以没费什周折他便顺利地走了会所,在外面随便拦了辆租车,朝贺璨家的方向开过去。

    “对了,差点忘了!我得打电话让他撤!”

    坐上车后,苏霁星猛然想起还蹲在会所后面的几个小弟,连忙掏手机打电话通知他己已经离开了。

    张博天还在电话里磨磨唧唧问苏霁星为什抛弃他,苏霁星对着电话翻了个白眼,废话,他让他看见他穿女装的样子?那他以后的脸往哪搁?还怎当三中一霸?

    挂了电话,经历了一晚上惊心动魄的苏霁星精疲力尽地瘫在座椅上,一扭头发现贺璨正在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看。

    “怎了?干嘛这看我?”

    贺璨淡淡地问:“你是怎知道我在夜浓的?”

    苏霁星当然不直接告诉贺璨己知道他和段秋容的事,于是编了个理由说:“我本来晚和张博天他吃完火锅,想找个KTV唱歌,走到夜浓门,看到你被一个黑衣男带了进去,我本来想去找你,但是门的保安说里面不允许高中生进。我就想啊,不让我进,那你为什以进?我担心你遇上了什坏人,所以就想办法混进去来找你咯。怎样?够义气吧?”

    贺璨看了眼苏霁星身上一坐来啥都遮不住的超短裙,皱眉,“你身上的衣服又是怎回事?”

    “哦,你说这个啊。”苏霁星把他是怎买通服务生混进夜浓的经过和贺璨大致讲了一遍,说完还后怕地拍了拍胸,“还好后来遇上了你,不然就露馅了!不过话说回来,你是怎把我认来的?”

    贺璨说:“看腿认来的。”

    苏霁星一愣:“什?”

    “没什。”

    贺璨目光不经意地扫到前面的后视镜,注意到租车司机正在通过后视镜偷看他,还老时不时往苏霁星腿上瞄,面色顿时阴沉来。

    贺璨不露声色地把本来披在苏霁星肩膀上的外套扯来罩在他腿上,然后在后视镜里和司机对上目光。

    司机偷看被人发现本来就心虚,被贺璨这冷冷一瞪,手都跟着心抖了一,差点没握稳方向盘。

    那双寒眸中戾气森森,着浓浓警告之意,一点都不像是高中生该有的眼神,倒像是一匹孤狼,恫吓类别想觊觎他看上的猎物。

    司机咽了水,他其实只是好奇为什上来的两个乘客明明是一男一女打扮,结果

    听声音却是两个男孩子罢了,干嘛用眼神吓唬他啊?真是。

    车在贺璨家小区外面停,苏霁星跟着贺璨从车上来,好奇地问:“你干嘛把我带到你家来?我天还以睡你家吗?”

    贺璨低低“嗯”了声。

    苏霁星十分惊喜,哇,璨崽居然主动提让己去他家,这是不是说明两人的关系更进一步了?不枉他这一晚上的劳心劳力啊!

    贺璨本来是想让苏霁星回己家的,但是刚刚在租车上,他看到那个租车司机看苏霁星色眯眯的眼神,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傻兔子本来智商就不高,很容易被拐卖,现在又穿成这样,让他一个人深更半夜在外面乱晃实在不安全,为了避免男高中生半夜失踪的悲剧发生,贺璨决定再收留他一晚。

    走到楼,贺璨没急着上楼,把苏霁星拉到了楼的共用洗手池旁,“先把你脸上的东西洗一洗,还有假发也摘了。”

    苏霁星一想也是,要是贺菁看到他这副样子,还不一定以为他干嘛去了呢。

    苏霁星拧开水龙头,接了两捧水往脸上胡乱地抹了抹,抬起脸问贺璨,“你看我洗干净了吗?”

    眼影和红都有油脂,只用水洗不干净,于是苏霁星的脸非但没洗干净,还被他洗成了大花脸,在昏暗的路灯照射,脸像被人揍过一样,惨不忍睹。

    贺璨无奈,只亲上手,把苏霁星拉到路灯,让苏霁星仰起头对着灯光,他用沾了水的纸巾一点点帮苏霁星擦干净。

    不过贺璨显然没有帮人卸妆的经验,手不知道轻重,苏霁星的脸不安分地在他手里扭来扭去,不时提抗议:“嘶,你轻点,疼!”

    贺璨面无表情地想,男孩子家家的,哪学得这娇气?他根本都没用几分力。

    不过手皮肤的触感确很滑嫩,像拨了壳的鸡蛋一样,让人有点无法控制心里的施虐欲,想一咬上去试试感是不是也和鸡蛋一样。

    擦了一会,眼影是擦干净了,苏霁星的嘴唇还是依然红艳艳的。

    贺璨捏着他的抬起来,观察了一,“你涂的什红?怎擦这久还擦不干净?”

    苏霁星委屈地嘟起嘴,“还没擦干净吗?我感觉我嘴上都要破皮了啊!”

    贺璨想到什,直接用指腹在苏霁星的嘴唇上一抹,举手对着路灯看了看,并没有沾染上任何颜色。

    原来红早就已经没了,是苏霁星本身的唇色就深,又经过贺璨刚刚的“蹂.躏”有些红-肿,所以现在红得像熟透的浆果一样,饱满润泽,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苏霁星并不知道贺璨心里在想什,配合地仰着头,姿势像极了索吻,路灯倒映在他眼睛里亮晶晶的,里面像有星星在闪耀,忽然又伸尖沿着己的嘴唇舔了舔,表情懵懂却又充满诱惑。

    贺璨喉间骤然一紧,迅速松开苏霁星的,有些狼狈地别开眼,声音莫名有些沙哑,“擦干净了。”

    苏霁星揉了揉,“那就好。”忽然想到什,拍拍贺璨的肩膀说,“贺璨,你觉得我对你怎样?”

    刚才因为在车上,还有别人在场,所以苏霁星没有问贺璨他为什会去夜浓,虽然他大概猜到了原因,但他想知道

    贺璨会不会己告诉他。

    贺璨扫了眼苏霁星认真的表情,便知道苏霁星又要开始作妖了,“你想说什?”

    苏霁星循循善诱,“我对你够意思吧?为了去夜浓救你,我都不惜打扮成这样了!”

    贺璨懒洋洋地挑眉,要笑不笑地说:“第一,谁告诉你我在那里有危险?第二,到底谁救谁?”

    好像事实的确如此,苏霁星咳了两,大手一挥,“那些都不重要,我就是想告诉你,以后不管遇到什困难,都要和我讲,星哥一定挺你!千万别相信什乱七八糟的人,那些社会上的人,心都坏得很!”

    贺璨轻哂,“我凭什相信你和别人不一样?”

    苏霁星理直气壮地说:“我是高中生,高中生有什坏心眼呢?”

    贺璨哑然失笑,低头摇了摇,还……真是只有高中生才想来的理由。

    不过晚在夜浓见到苏霁星,贺璨承认己心里还是有所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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