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汗,代谢加快,贺璨中午就喝了半碗粥,胃里早就空空如也,于是让助理提前叫外卖送到酒店。

    助理找了家做江浙菜的菜馆,点了两个清淡的菜后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扭头问苏霁星:“总监,您要留来一起吃吗?”

    苏霁星还没说话,贺璨已经替他回答:“留,你多点两个菜,他喜欢吃辣。”

    “喂,我什时候说我要留来了?”苏霁星装不情愿。

    贺璨感觉热,把围巾拉开了点,声音散漫地说:“这都几点了,你还想去哪?再说作为老板,你有照顾生病员工的义务。”

    苏霁星嗤笑,“我怎不知道有哪条老板守则上写了老板有照顾生病员工的义务?你规定的?”

    “我说错了,这应该属于道德范畴不是义务,”贺璨低头抬起眼看他,“你要是不照顾我,就是个不道德的老板。”

    苏霁星:“……好家伙,你还会道德绑架了!”

    前排两个助理听着这两人毫无营养的争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两个人都是这样,在外人面前各种高贵冷艳、狂霸酷拽,好像高不攀的样子。

    是每到他两个凑到一起,斗嘴互损,就跟小孩子一样的幼稚,和他平时正常的样子截然两种画风。

    贺璨住的酒店是剧组定的,当然没给苏霁星订房间,到了那,Evan准备去前台开房,问苏霁星:“总监,开一间房还是两间房?”

    Evan知道苏霁星和贺璨以前一起差有时候会住一间房,但Evan担心这里还有剧组的其他人,人多眼杂,要是被人看到他住一间房,就怕会引起什不好的猜测,影响两个人的名声。

    而且贺璨感冒还没好全,苏霁星和他一间房有会被传染。

    贺璨先说:“两间房。”虽然的确很想和傻兔子独处,但他也不想把病毒传染给苏霁星。

    苏霁星看了眼贺璨,转头对Evan说:“不用了,我睡贺璨那,你给己开一间就行。”

    他还没忘记己这次来的目的,他是来对贺璨献殷勤的。

    贺璨不赞地拧眉,“和我睡,就不怕被我传染?”

    “我身体好着呢,哪有那容易被传染。”苏霁星戳了贺璨的肩膀,“再说了,刚才不是你说的,如果我不照顾生病的你就是不道德?我是个讲道德的好公民。”

    贺璨淡淡笑了,没再说什,转身和助理交代,要助理去药店买一包板蓝根送到房间。

    苏霁星在前台登记完身份信息,跟着贺璨先上楼回房间。

    到了房间,外卖还没送过来,贺璨了一身汗,嫌身上黏糊,先去浴室洗澡,苏霁星则在客厅里边玩手机边等外卖。

    贺璨洗澡还没来,苏霁星忽然听到外面响起了门铃声,以为是助理送饭过来了,也没多想,走过去打开了门,却发现门站的人不是助理,而是中午在医院见过的程沅。

    程沅见到是苏霁星来开门愣了一,反应过来连忙打招呼,“苏先生,您好。”

    苏霁星打量了程沅,礼貌地微笑道:“你好,来找贺璨的?”

    程沅低着头小声说:“是的,我听说璨哥从医院回来了,就想来问问他烧退了没。”

    苏霁星挑挑眉,从他回到酒店房间还不到十分钟,这个叫程沅的男孩就听到了消息,这迫不及待地就来找贺璨了,这份关心恐怕已经超正常工作伙伴的范围。

    如果说在医院里第一次看见程沅,苏霁星还没感觉什不正常,那现在,苏霁星已经完完全全察觉到了面前这个年轻男孩的心思。

    苏霁星不露声色地说:“谢谢你的关心,烧已经退了,不过他正在洗澡,你要不要先进来坐会?”

    程沅垂眸一想,贺璨对己的态度一直很冷淡,要是只有贺璨一个人在,他也不怕贺璨的冷言冷语,但如果还有苏霁星在的话,就有点抹不开面子了。

    于是抬起头笑了,把手里拿的塑料袋举起来,说:“不了,知道璨哥烧退了我就放心了,就不打扰他休息了,对了,我听说感冒得多补充维C,所以买了点水果,麻烦苏先生帮我交给他。”

    苏霁星接过装水果的塑料袋,打开往里面看了一眼,里面是一盒红彤彤的大草莓,一盒比一元硬币还大的车厘子,都是时价格最贵的水果。

    苏霁星合上袋子,“这大的车厘子,不便宜吧?让你破费了,我替贺璨谢谢你。”

    “没有没有,谈不上破费。”程沅谦虚地说,“苏先生要是也喜欢吃水果,我那里还有些,要不我等会让人送到您房间去?”

    苏霁星笑笑,说:“不用了,我晚也住这。”

    程沅诧异地挑高了眉毛,因为惊讶,说话都磕了一,“您……也住这?和璨哥睡一起?”

    苏霁星眨眨眼,“有什问题?”

    “没、没什。那您进去吧,我先走了。”程沅的表情像发现了什不得了的秘密一样,说完就慌慌张张地离开了。

    苏霁星看着程沅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的拐角处,然后才退回房间,刚关上门,贺璨洗完澡从浴室来了。

    贺璨边拿干毛巾擦头发,边问:“刚刚谁来了?”

    苏霁星把水果放在茶几上,“那个叫程沅的小孩,知道你回来,给你送水果来了。”

    “他来干什。”贺璨俊脸上浮现厌烦的神色,“都扔掉。”

    “都是好东西,人家一片心意,扔了多浪费,你不吃,我吃。”苏霁星把草莓和车厘子拿去浴室冲了,来拿了一颗车厘子放进嘴里,大大咧咧地说,“挺甜的,你真不吃?”

    贺璨无动于衷,给己倒了杯开水,“不吃。”

    苏霁星走回沙发上重新坐,歪着头若有所思地审视了贺璨一会,忽然问:“你为什这讨厌程沅?”

    贺璨表情冷酷地说:“讨厌就是讨厌,没什理由。”

    苏霁星心想才怪。

    他所了解的贺璨,不会无缘无故这讨厌一个人,何况贺璨对程沅的态度甚至都称得上是敌视了。

    而且他很确定,贺璨应该之前并不认识程沅,通过现在拍的这部戏两人才有接触,所以是贺璨在拍戏的过程中讨厌上了程沅。

    至于为什呢,答案不言而喻。

    他从程沅身上看来的东西,贺璨然也体会得到。

    程沅是gay,喜欢贺璨,对贺璨表达了好感,这就是贺璨讨厌程沅的原因。

    毕竟贺璨是直男,被一个gay喜欢难免会让他感到心里不适。

    “贺璨,问你个问题,”苏霁星的吻陡然严肃了起来,“你对性恋有偏见吗?”

    贺璨喝水的动作一顿,心跳忽然漏了半拍,假装平静地问:“你问这个干嘛?”

    苏霁星了然一笑,“用不着瞒我,那个程沅对你有那方面的意思吧?所以你才这讨厌他。”

    还以为傻兔子对性恋有什想法,原来问的是程沅。

    既然苏霁星看来了,贺璨也不打哑谜了,坦然地说:“我对性恋没有偏见,纯粹是不喜欢程沅这个人。”

    苏霁星暗暗松了气,原来贺璨不是讨厌gay,只是讨厌喜欢他的gay,那就好。

    苏霁星一直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己的性取向,一方面是他忙于工作,暂时没有感情方面的打算,所以没必要柜,二是这个社会对性恋的包容性还非常有限,他不想己的性取向被别人拿来作谈资。

    所以两辈子,苏霁星一直都是个深柜。

    或者说,他还没碰到那个值得让他勇敢走柜子的那个人。

    “你在想什?”贺璨发现苏霁星在愣神,走到他旁边坐,恶作剧般捏了捏苏霁星的耳朵。

    兔子的耳朵是敏.感部位,苏霁星的耳朵骤然被贺璨捏了一,立即在接触的地方引起一阵电流蹿过,过电般的酥麻感很快就蔓延至全身。

    苏霁星打了个寒噤,差点浑身都麻了,立刻回神,头往后一仰如临大敌地瞪着贺璨,“你干什?!”

    贺璨黑眸深沉,盯着苏霁星微眯了,不过就是摸了一耳朵,至于反应这大?

    是身体太敏.感了,还是抵触他的触碰?

    “你对性恋又有什看法?”贺璨收回视线,装作随意地问。

    苏霁星眼神往右边飘,拿起一个草莓进嘴里,糊糊地说:“我没什看法啊,选择喜欢谁,喜欢男人还是女人是每个人的权利,我对性恋也没偏见。”

    “那你接受性恋吗?”

    贺璨忽然的语惊人,听得苏霁星嘴里的草莓差点卡嗓子眼里,猛地咳嗽起来,眼泪都差点逼来了。

    贺璨一边帮他拍背顺气一边皱眉头,“又没人跟你抢,不吃慢点?”

    苏霁星默默翻了个大白眼,要不是你说话太吓人,老子至于被呛到?

    “好端端的,你干嘛问我这个问题?”苏霁星眼角抽了抽,指着己装不思议的样子问,“你难道怀疑我是gay吗?”

    因为刚才的那一阵咳嗽,所以傻兔子的眼眶有些泛红,看起来像是生气了一样。

    没有一个直男,会乐意被人怀疑是基佬吧?

    算了,他就不该问苏霁星这个问题,是他太心急了。

    “没有,和你开个玩笑而已。”贺璨起身往浴室方向走过去,轻松如地转移话题,“外卖还没到吗?我先去把头发吹干。”

    等贺璨进了浴室,苏霁星才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拍了拍胸。

    要是刚才贺璨再多逼问他几句,他不敢保证己会不会对贺璨说真相。

    毕竟贺璨是他最好的朋友,之前是贺璨从没关心过他

    的性取向,如果贺璨坚持想知道的话,他觉得己很会告诉贺璨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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