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当孤鹰坠落
    体会。

    偏偏昨晚又站了一宿,着凉发烧,以至如今痛楚翻倍,只能躺在治疗台上,靠仪器与药剂苦撑。

    “我没事。”缓下一口气,他朝俞医生艰难地笑了笑,“您别总是皱着眉,我最习惯的不就是痛吗?现在已经好多了,真的。再过一会儿,我就能下来了。”

    “我真不知道我现在是不是在杀人。”俞医生愁眉不展,“轩文,如果有一天你出了事,我就是凶手。”

    “您不能这么说。”他咳了两声,胸腔猛地震颤,“每个人都有权力选择自己的人生,我愿意,我不后悔。”

    俞医生沉默许久,只说:“你能说服你自己就好。”

    应急治疗结束之后,他昏睡了一天,及至夜幕降临,才醒了过来。

    一睁眼,看到的居然是白孔雀。

    “你怎么来了?”他坐起来,有些惊讶。这只白孔雀虽然通人性,但从来没有来过他的房间,顶多因为讨食而跟着他在楼下客厅溜达。

    白孔雀左右偏头,在他手背上狠狠一啄。

    他缩回手,想起今天整日都没有喂过白孔雀,而养病的这段日子,这家伙每天都在他手心啄豆子吃,想必是受了冷落,这才“降尊纡贵”,跑来看上一眼。

    站起时还是有些晕眩,他扶住墙壁,与白孔雀聊天,“昨天柏先生给你豆子,你怎么不搭理他?”

    白孔雀抖着尾羽,叫了两声,脖子又伸了过来,作势要啄。

    “别啄我了,我才痛了个狠的。”他走去浴室,打算先洗把脸,再喂白孔雀。

    白孔雀跟着他,似乎并不急着吃豆子。

    他看着镜子中满脸是水的自己,轻轻叹了口气。

    “我痛”这种话,竟然只能对一只动物说。

    因为动物听不懂,不会可怜他,不会给予令他害怕的、失望的回应。

    他几乎没有对柏先生说过痛,反正柏先生又不会心痛他。就像今天早上,他在离茶几几步远处摔倒,开水浇在手上,碎片扎进手心,柏先生也没有给予他一个眼神。

    反倒是单先生瞧了他一眼。

    右手有伤,他将豆子倒在左手,白孔雀“咕”了一声,埋头啄起来。

    一捧豆子很快吃完,白孔雀想要开屏,但室内实在不易施展,抖开的尾羽扫到了桌上,将一杯水打翻在地。

    他躺了一天,想活动活动筋骨,索性将白孔雀领出门去,在山庄里散步。

    夜色下的山庄十分宁静,清新的空气里有股冷冽的香气。

    白孔雀性格傲然,瞧不起同类,倒是跟他跟得紧,一人一雀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温泉池边。

    这地方他有时会来,因为温泉水对养伤有一定的好处。

    他停下脚步,从灯光与弥散的熏香判断出,柏先生在里面。

    白孔雀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转身欲走,还啄了啄他的手,兴许是想提醒他一块儿离开。

    但他已经挪不动步子。

    若要让他特意去找柏先生,他多半不会。但散步偶遇,就难以装作不曾到过这里。

    踟蹰片刻,他定下心神,向光芒的中心走去。

    而白孔雀跟了两步,最终选择了离开。

    柏云孤赤丨裸丨上身,两名针灸师正在施针。灯光下的身体劲痩完美,不输“孤鹰”的任何一位雇佣兵。

    他站在软榻边,轻轻唤了声“柏先生”。

    柏云孤微睁开眼,对他的到来毫不意外。

    施针已经接近尾声,针灸师在完成最后一步后退出暖房。

    柏云孤从软榻上起身,视线指向架子上的浴袍。

    他连忙将浴袍取下来,为柏云孤披上。

    这样的默契几乎是与生俱来的。

    “昨夜晕倒了?”柏云孤踱到沙发边,坐下。

    他点了点头,“柏先生,今天早上让您失望了。”

    柏云孤笑,“哪件事?”

    他有些意外,仔细一想,才记起早晨犯的错可不止摔碎茶具、当着客人的面出丑,还有酱汁捞面大失水准。

    解释没有意义,他挺直腰背,即便穿的是便装,也有几分干练的英气,“我尽快将身体养好,今后绝不会在这种小事上失误。”

    柏云孤神色慵懒,半晌,拍了拍膝盖。

    他眼中一热,上前两步,却有些犹豫。

    “这么怕我?”柏云孤缓声说:“俞医生今天给我说你病得厉害,这阵子痩了不少。过来,让我看看。”

    他这才走到沙发边,单膝跪在地毯上。

    顷刻,柏云孤的视线就将他笼罩。

    昨晚在主宅,柏先生都未像现在这样认真端详他。他看到那双眸子里的自己,竟是感知到几分温柔。

    他最抵抗不了的,便是这种强势的、令他甘愿俯首的温柔。

    “是痩了。”半晌,柏云孤的手按在他头顶,不轻不重地揉了揉,像对待一只温顺的宠物。

    他控制不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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