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正直,顾文思看着他忽然觉得哪里有点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聊了一会,刘骏忽然有了主意,他招呼了身后的女友团和同事们,“我们代表蜜思百货的员工,一起敬夫人一杯怎么样?”

    夫、夫人?……

    她犹豫的抬头,见俞樾安抚性的点点头,又见刘骏他们虎视眈眈的,便狠下心来仰头将杯中物一饮而尽。

    感觉不刺鼻,好像是白水……

    “夫人好酒量啊。”刘骏夸张的啪啪啪鼓起掌来,这下就换成别人对她肃然起敬了。

    俞樾装模作样的摸摸她头算作表扬,顾文思扯扯嘴角假笑,他自己喝的分明是真酒。

    而她不知道的是,从此之后总裁夫人海量的传闻就一路高歌猛进,占据了蜜思百货的半壁江山,并且传着传着就变了味道。

    [惊!总裁夫人白酒当水喝,眼都不眨一下!]

    [亲见!俞总和夫人上超市,往车里拿了两提茅台!]

    当然这些她现在都不需要知道。

    一顿海鲜豪华婚宴吃了两个小时,大部分的人领了价值不菲的伴手礼,算是心满意足的打道回府,还有一小部分的顽固分子,以刘骏为首的同事们,护送着他们回新房。

    这一路上顾爸和薛雅就不跟去了,文思最后从薛雅那里接收到一个暧昧不清根本猜不透的眼神,就被人塞进了车里。

    她抱住自己的裙摆,小心翼翼的侧着身子贴着座椅靠背,这回车内的人不是伴娘了,而是俞樾。

    他看起来是真的喝多了,脸色都有点红,眯着眼睛看似很不舒服的样子,一手随意扯开了领带,然后还有继续往下的趋势,顾文思猛地别过了头,盯着外面流逝的景色发呆。

    司机也是个生面孔,戴着墨镜和耳麦默默开车。比起其他几辆车的欢呼雀跃,他们这一辆就显得安静如鸡……

    到了一处寂静的小区门口,司机冷酷的对着耳麦说话,“已经就位,立刻开门。”然后就仿佛芝麻开门的咒语一样,那扇巨大镂空的铁艺门缓缓开启,里面路边的小灯也亮起来了。虽然只是一半的小侧门,也华丽的吓人。

    然后身边这个气场诡异的男人忽然睁开了眼,淡淡摇下车窗,“开正门。”他说。

    接着她就听见身后那些人怒吼一样的欢呼声,好像疯了一样。

    后来事情的发展就非常顺利了,他们进了那人的家,或者说是婚房的地方。他家有一条漂亮的楼梯,上面贴着红喜字的就是主卧室。

    顾文思心神不宁,在上楼的时候一个不注意,高跟鞋踩空了阶梯,猛地失去重心朝下坠去。

    “啊!”

    这一声不响的惊叫却是让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顾文思通红了脸,她双手拽着俞樾的肩,算是坐在他怀里的,然后不过一秒钟,他顺势抄住她膝弯,将人整个抱了起来。

    “HOHOHO~”人们大声起哄,俞樾哪里管那么多,抱起人稳稳的继续走楼梯,而顾文思自觉出丑羞得不行,干脆破罐破摔把脸埋进了他颈窝。感觉俞樾微微顿了下,下一秒脚步无端加快不少。

    直到两人走进卧室,吵闹的宾客们都被堵在了门外,顾文思才觉得现在有多不妥。

    “脚没事吧。”他好像走到了什么东西前面,然后慢慢弯腰把她放下,臀部接触到柔软的被子,顾文思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竟然是婚床。低头一看,还是大红色的…

    “没事。”她声音细若蚊呐,俞樾没有放手,她只能继续搂了这人的脖子保持平衡,两人的脸近在咫尺,他呼吸间有酒的气味,甜甜的辣辣的,有点醉人。

    原本在外面吵闹的人不知道为何都没了声音,顾文思扭捏着想要下来,他却又不放手,“你喝醉了吧?”她红着脸问。

    “没有。”

    谜一样的安静。

    “闹洞房!闹洞房!”忽然震耳欲聋的叫声响起,顾文思吓了一跳,感觉他手上肌肉紧了紧,俞樾额角青筋跳了又跳,只好先将她放了下来。

    走出去卧室一看,剩下的那些人都站成了三排,最前面的刘骏正挥着胳膊,闭着眼睛一副交响乐团指挥的样子,“一二三,一二三,那边低音部的大点声,对咯~”

    “闹洞房!闹……”

    俞樾一把扯掉领带走过去,所有人就像猛地被噎住了喉咙一样消声,刘骏奇怪的回头,瞧见他的神色,还大着胆子凑过去嘿嘿笑着问道,“老大,我表现的怎么样?”

    俞樾回以他一个[你很棒棒哦]的表情,“不错。”

    然后屋外头就响起了一阵哀嚎夹杂着哄笑的喧嚣,顾文思一个人坐在婚床上,有点呆滞的揪着床单,一看就是薛雅女士的趣味,大红喜被绣着连理枝,和这间奢华欧式风情的卧室一点都不搭。

    过了大概几分钟而已,俞樾推开门走了进来,她无端紧张起来,“他们走、走了?”

    “没有,刘骏不肯走,这群人今天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俞樾一边走一边脱掉外套,一手解开袖口扣子,眼睛却注意着她的反应。

    “就当做个样子给他们看,今晚一起睡,可以吗?”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璐俐、我想吃肉啊、一枝花和王辛的地雷

    刘骏:深藏功与名。

    (忽然想到一个大bug,给改了)

    ☆、第二十六章

    一起睡=一间卧室一整夜两个人一起过, 又不是没呆过,顾文思这么想着, 之前在仓库的雨夜两个人挤一张躺椅不是也不过来了……后果就是被薛妈抓包。

    但是今天的一起睡=一间卧室一张床一整夜一条被子两个人一起过,门外堵满了赖着不走闹洞房的人,屋里也没有躺椅或者沙发让她凑活,被子只有一条打不了地铺。

    总不能在梳妆台趴一晚上吧。

    顾文思觉得自己还是很善解人意(很能将就)的, 然后妥协到如今的结果就是:她和一个高中并不算熟的老同学闪婚并且搬入了他家,住他的屋子睡他的床还(租)用他的人。

    而这个人就在一门之隔的浴室里洗澡,寂静的屋子里只剩下热水哗哗的流淌声, 偶有杯子和什么碰撞的动静,告诉她现在正有个粿体男人在你的附近SOS。

    ‘淅淅沥沥-’ 顾文思才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听的这么清楚。

    她脱掉了礼服和珠宝,正披着睡袍坐在床上,衣服和拖鞋都是崭新的,闻了闻, 好像有俞樾身上的味道。

    他的卧室里干干净净, 和他的人是一样的风格,衣柜站立的位置计算恰当, 走过去绝对不会撞到脚趾头。窗户不远处就是华丽的梳妆台, 摆着顾文思毕生以来用过最大的镜子,上面可怜兮兮的几个小瓶子,都是从她家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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