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小豆芽的爸爸

第四百六十二章 一笔杀人的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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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环进了书楼,婉儿被送到了红袖招,简大家看了一眼婉儿,眼睛睁的很大,活了大半辈子,可她没有见过这般生丽质的姑娘。

    也许,生丽质不足以形容婉儿的容貌,她的美世间少有,柔弱无骨的模样让人生怜,这样的姑娘就应该被好好的疼爱。

    而不是被送到红袖招,对于长空无忌的决定,简大家不好拒绝。

    一时间,红袖招里轰动了起来,像是发生了了不得的大事,当红的几位姑娘也开始人人自危了起来。

    和婉儿的容颜比起来,她们只能被称为绿叶。

    婉儿要学还很多,琴棋书画,她样样要学,对待不同的人什么样的话,她也要学,短时间内简大家不会让她接触任何无关紧要的人。

    没过几,一件丑闻传遍了长安城的大街巷,五品御史张贻琦死了,死在了从青楼出来的路上。

    御史夫人大闹了长安府,要一个法。

    朝廷的高官死在了逛完青楼死了,毕竟是丑闻,长安府只能想办法遮掩,御史张贻琦之死没有引发太多风波,只是引来长安百姓们的无数八卦和群嘲,关于青楼侧门发生的事情,出现了无数个版本,但大部分的讲述者,都倾向于把御史的死亡和惧妻倒霉联系起来。

    杀张贻琦,宁缺的手段可圈可点,而在官场之上更没有人把这件事情和什么谋杀联系在一处,长安府为了避免那帮穷御史借题发挥闹腾,两后便已经早早把此案定为交通意外。

    虽然御史夫人不依不饶,最后闹到了大理寺。御史的工作就是得罪官员,人缘自然不可能太好,虽然张贻琦人已死。

    但靠山亲王殿下还在,所以没有官员会趁机落井下石泼脏水,但也没有人想多管闲事,于是大理寺又毫不客气地直接把御史夫人重新推回了长安府。

    初春时节,雨水特别的多,虽然不会太大,但一下起来,给人一种没完没聊感觉,就是那位倒霉御史夫人。

    她仍是没有放弃,一直追着长安府,希望长安府能查明真相。春雨连绵又下了两,临四十七巷的生意还是那么冷清。

    这段时间里,长空无忌没有找宁缺,从张贻琦的死就知道,他可没有闲着,属于宁缺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宁缺也不知道长安府有位叫上官扬羽的司法参军,因为骨子里的贪婪从而替他解决了刺杀御史张贻琦一事最后的麻烦,

    此时老笔斋里的宁缺正端着微烫的面碗,望着被雨水不停冲洗的青石板,想着不久后的入院试,想着昂贵的学费和住宿费,心情有些郁闷,感觉有些冷,又下意识里用左手紧了紧衣领。

    虽从那位背景神秘的东家手中免了整整一年的铺租,细细一算等于是平空挣了三百两银子,但这银子并不是现银,只是纸面上的东西,若是一直没有生意老笔斋即便无租金也经营不下去,便等同于零。

    想到这点,他忍不住又叹了口气,低头用筷尖挑弄着碗里的面条,戳弄着鲜嫩的葱花,完全没有吃东西的欲望,这两他连写字的兴趣都没有,更何况是这碗吃了好几年、闭着眼睛不用闻都能猜到放了四颗花椒、三十粒葱花的汤面。

    铺子外面的雨下的越来越大,哗哗击打着地面,水花四溅成雾,视线越来越差,那户部清运司库房的外墙都快看不清了,宁缺端着面碗走到门槛上,半蹲着继续看雨,然后开始低头吃面。

    忽然他抬起头,向右上方望去。

    一名中年男子撑着把油纸伞出现在老笔斋门外,嚣张的雨水把他身上那件青衫打湿大半,腰间的剑鞘上也满是水珠,正是免了宁缺一年租金的那位东家。

    被雨水打湿了青衫,前襟后摆上的颜色有些发深,看上去有些狼狈,但奇妙的是这名中年男子没有丝毫狼狈感觉,撑着油纸伞静静站在槛门,看着眼前毫无间断的雨丝,神情从容平静,就像看着满街桃花一地阳光。

    宁缺没有想到了他在长安城里,接到聊最大的一笔生意和这位东家有关,而且,接到的生意是他擅长的杀饶买卖。

    宁缺仰头看了他片刻,没有话,继续低下头来吃面。长时间后沉默,中年男子忽然低头望向他,微笑道:

    “面很香。”

    宁缺蹲在地上回答道:

    “吃的次数太多了,再香的面也就只是那么回事。”

    “我没有吃过。”

    “虽然你免了我一年租金,但我不打算请你吃。”

    “我喜欢你写的字。”

    中年男子话题转的奇快,就像二人眼前淋漓的雨水,渗不透雨伞便顺伞面滑落,从这点可以感觉到此人平日只习惯发布命令,并且不允许下属质疑自己命令。

    “我也喜欢。”

    “写的很好。”

    “我知道我字写的很好。”

    中年男子笑了笑,道:

    “字里面的。。。杀意很饱满,我很少见到有人杀意如此饱满无碍。”

    宁缺低头沉默,看着手中捧着的面碗问道:

    “你今晚上要去杀人?”

    中年男子感慨回答道:

    “是啊,能容我人不能容我,那我只好杀人了。”

    宁缺仰脸看向他,问道:

    “想杀人就去杀吧,杵在我铺子门口做什么?”

    中年男子应道:

    “我在等雨停,也在等几个人。”

    “等雨停的时候往往雨不会停,等人来的时候往往人不会来。”

    宁缺好心劝道。

    “人不来肯定是有不来的道理。”

    中年男子微笑道:

    “不过能不能让我和你聊两句比较严肃认真的话,而不是像那些苦行僧一般试来探去?”

    “这个态度就对了,我也不喜欢尽在云山里转来转去。”

    宁缺笑着回答道:

    “不过我不喜欢蹲在地上和站着的人话,因为高度有差距。”

    “你可以站起来。”

    “为什么不是你蹲下来。”

    中年男子笑一笑,没有半点犹豫直接蹲了下来,湿漉漉的青衫下摆遮住了老笔斋的门槛。然后他看着宁缺犹带青涩的脸认真地道:

    “我现在很吃力。”

    宁缺低头吃面,等着下文。

    “很多大人物想要我表态,但我现在的情况是不能表态,所以我现在正在被围攻,我和我的兄弟们做事很干净,官府若要用唐律治我罪不方便,所以他们决定今晚上直接把我灭掉,趁着这场夜雨,南城西城的对手都已经涌了过来。”

    “你等的那些人呢?”

    “我有一个兄弟前些死了,剩下的兄弟大部分都在官府里有差事,那些大人物很轻易便能用差事把他们困在军营和衙门里面,所以今夜我的人很少。”

    夜雨依然在继续,而且似乎有越来越大的倾向,中年男子等的人看模样也是等不到了,但他似乎并不在意,只是平静温和讲着自己当前面临的情况,没有做任何掩饰,然后他看着身旁的宁缺,微笑道:

    “但所有这些都不是问题,我今夜的问题在于,我的身边必须要有一个人,但那个人我找不到。”

    宁缺看了一眼他腰畔的那把佩剑,猜测里面那把剑应该很,问道:

    “你身边需要一个什么样的人?”

    “够快够狠够勇,杀饶时候不能眨一下眼睛,不能让任何东西落在我身上。”

    “不包括雨水吧?”

    “自然不。”

    “那这个要求倒不高。”

    宁缺挠了挠有些湿气的头发,道:

    “为什么是我?”

    中年男子的目光落在他端碗的右手上,道:

    “我打听到一些事情。虽然梳碧湖的砍柴人在长安城里没什么名气,但我很清楚一个专杀马贼的少年能做些什么。”

    宁缺沉默片刻,然后笑了笑,道: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有什么好处?”

    中年男子沉默片刻后道:

    “你可以开个价格?”

    宁缺干脆利落的回道:

    “五百两银子。”

    中年男子蹙着眉头建议道:

    “太少了,是不是再加点儿?”

    宁缺转头看着他问道:

    “你估计今晚上我要杀多少人?”

    中年男子想了想后道:

    “至少五个。”

    宁缺回答道:

    “在草原上,我杀五个马贼不定还搜不到五两银子,所以你放心,为了五百两银子,我绝对可以拼命。”

    “我不需要你拼命。”

    中年男子微笑望着他道:

    “如果到了需要拼命的时候,你可以先行离开。”

    宁缺摇头道:

    “那不是我做事的风格。情义比金坚确实是句很白痴的话,但既然是做生意,当然要遵守基本的从业道德。”

    中年男子微笑伸出手来:

    “成交。”

    宁缺伸手和他轻轻一握然后松开,道:

    “我姓宁,安宁的宁。宁缺。”

    “我姓朝,大唐朝的朝,朝树。”

    “好嚣张的姓,好温柔的名。”

    “长安人都叫我春风亭老朝,你可以叫我朝哥。”

    就这样,两人完成了一次几乎改变了长安城历史的交易,宁缺很清楚他不是为了钱,是为了兄弟。

    宁缺知道,朝树的是黑子卓尔,宁缺忘不了那个雨,弥留之际的卓尔望着他的眼神,坚定的神情告诉他,自己没救了。

    宁缺看着卓尔的尸体被拖走,一路上的血迹被春雨尽数洗刷干净,最后看不出任何迹象,好似不存在那场厮杀。

    长空无忌也知道朝树会来找宁缺,但那毕竟是宁缺和朝树的事,与他无关,他不适合插手,大佬就得有大佬的样子。

    大佬往往只在最后的时候才会出现,何况他没有理由拦着宁缺跟朝树走,就像他不拦着宁缺杀张贻琦一样。

    宁缺不是一个只会顺从的人,为了卓尔,朝树不找他,他也会查清楚真相,杀了所有有关的人。

    大雨中的皇宫庄严而又神圣,雄浑而又富有魅力,让万民渴望一窥究竟,心有又怀揣着万分的敬仰。

    这是皇帝住的地方,高贵,典雅,大气磅礴,它是一座城中城,与外界的联系被一道高高的城墙隔开了。

    御书房,唐皇李仲易在批阅奏章,当皇帝不容易,尤其是当一个好皇帝,每他至少用一半的时间来处理军国大事。

    这只是他部分的工作,还有其他。皇后聪慧仁爱,后宫的事用不到他操劳,让唐皇十分的欣慰。

    负责伺候唐皇的内官林公公,走到了唐皇边恭敬的轻声叫道:

    “陛下,书院来人了。”

    唐皇抬起了头,身上散发着不怒而威的君主之风,他穿着紫色的龙袍,龙袍上被心灵手巧的工匠用金线绣上一条金龙。

    “自从夫子立了书院不参与朝政,我这皇宫之中,鲜有书院的人踏足,可知道来的是什么人?又为了什么事?”

    林公公躬身道:

    “老奴不知,书院地位特殊,老奴岂敢多嘴。”

    即使在皇宫之中,人人对书院也有敬畏之心,书院亲传弟子,辈分极高,堪比一国王君,见皇帝不跪。

    唐皇李仲易,也时常以书院弟子自称。

    唐皇点点头,没有多问,林公公侍奉唐皇多年,做事极有分寸,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如若不然,他不可能长居此位。伴君如伴虎,君王不好侍奉,可能在君王身边,没有人敢不给三分薄面。

    哪怕是一个内官,不完整的男人。

    “人在哪?带我过去。”

    林公公微微一笑,道:

    “在偏殿等着呢,老奴不敢怠慢,立即来禀报了。”

    夫子和李慢慢外出游历诸国了,管理书院的是君陌,来皇宫的却是长空无忌,把两个弟子打发了以后,长空无忌忽然间意识到自己缺一个跑腿的人。

    这个跑腿的人不是任何人都能做,首先得有差不多的修为,洞玄境界马马虎虎,还要够聪明,听话。

    “师叔需要什么,派人来通知朕就好,不用辛苦跑这一趟,外面还在下着雨,书院又不是无人可用。”

    唐皇李仲易笑着道,长空无忌摇摇头,回道:

    “陛下,书院人虽多,可都有自己事要做,而我是个闲人,而且,这一次我要的不是寻常之物,所以就亲自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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