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名叫星晶石的东西,够连接天上星辰,并不断吸收星辰之力。

    如此庞大的星辰之力,够通过数量众多的星晶石,形成星质,对人的身体产生严重影响。

    由于人体身星辰之力的稀,人体中的这部分星辰之力,在这样的密闭空间中,将无法行流动和生成。

    在这呆的时间越久,星辰之力将越发凝滞,人体就会感受到,如被千万根细针不断刺穿的疼痛感,以致于丧失大部分的战斗力,变得与常人无异。

    星晶石越多,效果越强。

    此时,高璟奚被关在最顶层名为角宿的石室里,她昏昏沉沉地靠在幽蓝色内壁上,身体冰冷,不断努力运转着星辰之力,与星晶石释放的星质,对抗着。

    其实,量的星晶石常用来,练习星辰之力。作为公主,她对这种昂贵的练功材料,并不陌生。

    年时,为了修星,她几乎泡在星晶石中,是这样大量的,还是第一次接触。

    石室里除了星晶石,还不时伴随着阵阵小型旋风,炫风里带着冰碴子,使得这里的温度越来越低。

    偶尔会有一阵强劲的寒风刮过,让高璟奚不得不仰头,才呼吸进些许空气。

    她被关进来,已经约莫有了三个时辰,身已经有了因星辰之力阻滞,而渗透肌肤流的鲜血。

    温热的血顺着白嫩的小腿,往流淌,在暗蓝色的地面上形成一道蜿蜒曲折的小溪。

    由于几近昏迷,高璟奚并不知道己怀里的墨玉,正释放丝丝黑金色的雾气缭绕在她心,隔绝着由星晶石不断迸发形成的星质。

    临近午夜,整个镇星司内的罡风都越发强劲。由于日关进来了一位公主,镇星司众人都如临大敌,巡逻的人手也比之前多了三倍。

    从外面看,镇星司高耸入云,每一层都有大量的士兵看守。

    角宿石室里,幽蓝色光芒瞬间大亮后,忽然消退去,只留淡淡的荧光。

    石室里唯一的天窗,被人轻轻撬开。那人将脚上的一双金丝软靴脱,打个绳结,挂在颈部,露一双白皙的双足,在黑袍若隐若现。

    石室约有十丈,那人直接一跃而,双足似弓,小腿与脚踝处的曲线似那凌厉无比的刀锋,带着凛冽的姿态,犹如那身手矫健的平原猎豹般,悄无声息地稳稳落在石室里。

    她一望,终于在角落里发现了己要找的人。

    紫裙美人此刻肤色如雪,往日里花瓣般的嘴唇也失了血色,光是远远地看上一眼,便令人生疼爱怜惜之意。

    连烈锦缓缓走向高璟奚,把靴子丢在地上,时取了怀里的墨玉折扇,放在一旁。

    空气中渐渐弥漫起层层黑雾,黑雾凝实化作连烈锦身后的凤羽翼翅。

    如果石室外,巡逻的人将石壁打开,就会看见一个黑羽金眸的黑衣女将七公主,紧紧抱在怀里,黑色的羽翼间偶有几丝金色流光穿梭其中。

    只是,夜,无人

    够察觉到半分异样。因其星辰之力都已被全面压制而不知。

    身体里僵硬和冰冷刺痛的感觉,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温暖的怀抱。怀抱?高璟奚一从无边黑暗中,惊醒过来,这才发现身体上温热的感受,并不是幻觉。

    她的确靠在连烈锦怀里,这人还给她盖上了宽大的黑色鹤氅。

    “烈锦,你怎来这里?快去,星晶石对你这样没有星辰之力的人,伤害很大。”高璟奚愕然不已,发现连烈锦薄唇轻抿,似乎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影响。

    额前的碎发半遮住连烈锦的眼睛,她阴沉着脸轻声说:“你先别动,腿上的伤需要止血。”

    只见连烈锦从袖里拿两包药粉打开,将赤色药粉洒在高璟奚左腿的伤上,待药粉变为黑色,再用另一个玉瓶里的药水洗净伤。

    她才把已经涂满白色药粉的绷带,裹在高璟奚受伤的小腿上。

    伤从一开始的猛烈刺痛到之后绵软的酥麻感,连烈锦一直在轻轻抚摸高璟奚的长发,试图减缓伤员的痛苦。

    “无碍,只是小伤而已。你的麻药见效很快,并没有多疼。”

    “是吗?”连烈锦十分恶劣地戳了戳高璟奚的伤,见公主立马疼得冷汗直冒,她的表情才缓和来,“伤深见骨,并没有多疼,嗯?”

    高璟奚苍白的脸上扬起一抹笑意,伸手掐住连烈锦白净的面皮,“这是在心疼我嘛,不再与我置气了?”

    第40章 你搁这搬家呢

    闻言, 连烈锦有些不好意思,面上仍故意板着脸,“马马虎虎吧, 我在仔细琢磨你的话, 谁知道是真是假。”

    这话说得让高璟奚哭笑不得, 这里显然不是一个聊天的地方,她勉强打起精神, 再次问道:“这里如此之高, 外壁光滑,你没有星辰之力, 是怎进来的?”

    要知道, 这个地方,就算是御星师,想要突破防御, 不惊动一兵一卒,都不容易。除非天生星图是壁虎和蜘蛛类等擅于攀爬的动物。

    连烈锦垂眸,“我一步一步爬上来的, 用抓钩。”

    这话显然就是在哄鬼了, 镇星司高达几十米, 用抓钩爬上来,没摔死就算命大。

    “你不想说, 我便不问了,”高璟奚挣扎着从连烈锦怀里坐起, 发现连烈锦为了图方便,将长发高高束起,额前的碎发使得她看起来,比往常如冰似月的冷淡模样, 多了几分年的稚气。

    连烈锦本以为高璟奚会一直追问去,没想到公主竟然只是轻柔一笑,嘱咐己一切小心,便又靠在了己的怀里。

    七公主她竟然没有刨根问底,这是因为信任己吗?

    “殿,不怕我心怀歹意,又或者是个,是个怪物吗?”

    “那又如何,”高璟奚将她己的手,放进连烈锦手心里,闭目轻声说道:“你是观邪、是连烈锦、或者是个怪物,对我来说,都一样。”

    连烈锦眸光微亮,弯唇一笑,“我还以为殿

    会说,我根本不是个怪物。”

    “你全身上毫无一丝星辰之力,却做到御星师都难以做到的事,还让那些星晶石几乎全都无效了。叫你一句小怪物,怎了。”高璟奚捏着连烈锦的小指,轻声嗔怪道:

    “你也该回去了,若被人发现。陛定然会雷霆震怒,以她现在的性子,就算有燕国公保你,你不得要挨一顿板子。况且日陛和那莲妃,的确非常奇怪。”

    “不,我不想走,”连烈锦顺势往地上一躺,时把高璟奚抱在怀里,将她压制得无法动弹,“殿,一定没想到,会有使不星辰之力的一天。而且这一天还来得这快。”

    “连烈锦,你就会趁人之危吗?”高璟奚恼羞成怒,偏偏浑身上瘫软无力,被连烈锦炙热的气息所包围。

    听见七公主有些着恼的声音,连烈锦忙将高璟奚抱得更紧了些,“殿,夜我就是想要留来。”

    “你,”高璟奚的手软软地搭在连烈锦肩上,她微微仰头,那双眼睛亮如星辰,嘴唇也终于有了些许血色,“你总是这般肆意妄为。”

    她就是喜欢这般肆意的人,一举一动都驱散人心中的索寞。

    她知道,连烈锦那双澄澈的桃花眼里,在冰雪背后,掩藏着盛开的绯红桃花,清幽中是无限的明媚。

    连烈锦懵懵懂懂地点头,心里一阵酥麻,故意吞吞吐吐地说:“那殿,我现在想...”

    身边人的体温越发炙热,高璟奚猛地想到了什,脱而:“想也不以,这里不行。”

    感受到高璟奚的慌张,连烈锦心满意足地给高璟奚盖好衣服,接着揶揄一笑,“殿,什不行?现在想睡觉也不行吗?”

    “你...”高璟奚只好闭上眼睛,假寐起来,连烈锦这个人竟然开始使坏了。

    过了一会,黑暗中,不断传来连烈锦的声音。

    “殿,你要不要睡上来一点?”

    “殿,你压到我的头发了。”

    “殿,你冷吗?”

    黑暗中,高璟奚终于忍无忍,一咬在连烈锦上,“你的手,拿来。”

    放在高璟奚腰上的手,一停住了,连烈锦被咬得泪眼汪汪,“我好心帮你暖床,你还咬我。”

    “这哪里是暖床!”高璟奚羞得满面通红,只恨己全身无力,奈何不了连烈锦半分,“而且这词哪里是这样用的,你的手快点拿开。”

    “是殿的腰,真的很凉。”连烈锦非但不罢手,反而变本加厉地轻轻摩擦起来,还顺势给高璟奚喂了粒药,“摩擦起热,我是大夫,还请殿病不讳医。”

    高璟奚:“......”似乎是她想多了。

    “殿,皇帝到底要把你关上多久?”

    “按照以往的惯例来看,最多三日便。”高璟奚紧紧抓住连烈锦的衣裳,只因她神思越发困倦起来,却又强撑着不想睡去。“你要乖乖的,早点回去,小心一些。”

    “我不

    走,你放心地睡吧。”

    “不以,你在这不安全。烈锦,快...回去。”

    在那粒药的作用,高璟奚的声音越来越小,手却仍然死死抓着连烈锦的衣裳。

    “殿,真是个是心非的女人。“连烈锦满足一笑,也一起闭眼睡去。

    第二日午,高璟奚终于在一阵饭香中,逐渐清醒过来。

    她往身边一摸,只摸到一层柔软的被褥。睁眼一看,才发现她竟然躺在好几层加厚的褥子上,枕头旁还燃着清淡的熏香。

    再抬头一看,一张木制的小几上摆满了美味珍馐,散发着香甜的味道。

    她支着身子,无比惊讶地说:“烈锦,你这是把驸马府搬过来了吗?”

    而连烈锦正用炭火炉加热着一盆又一盆的冷水,时不时倒进一旁的小木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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