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高璟奚舀起一勺姜汁撞奶堵住了连烈锦将要的话,“再敢多说一句,本宫就不带你去斗极山。”

    一住高璟奚喂来的姜撞奶, 连烈锦委屈地呜呜两声,算是勉强答应了。但,在她心里更加坐实了, 七公主心不一的特点,以后一定要重点攻破。

    不过,天的谈话,却在她的心里种了一颗种子——如此害羞的七公主, 要想生孩子,还得己努把力。

    “你又在想些什乱七八糟的?就你,还好意思说己悟到了。”高璟奚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恨不得把连烈锦打一顿,把某方面打灵光些才好。

    “啊,这不是乱七八糟的啊。我是真的很想跟殿生孩子...呜呜。”

    “闭嘴,没人要跟你生孩子。”高璟奚捂住连烈锦的嘴,终于阻止了她再说什惊人之语。

    但是,看着连烈锦魂不守舍的模样,高璟奚就知道这个家伙都在想些什,偏偏她还不好说些什。

    说得越多,越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七公主心里羞意大盛,忙转移话题,让连烈锦准备准备,午便会发,乘马车到码头,走水路前往斗极山。

    “坐船?长这大,我还没坐过船,以前都是骑马。”连烈锦玩心大起,虽然身体依旧十分难受,心里却兴奋不己。“河里不是结冰了吗?”

    “星力破冰并非难事,我只是担心江河水汽寒冷,你受得住?”

    “无碍无碍,以毒攻毒最为玄妙。”

    连烈锦老神在在地说这番话来,高璟奚也不再多问,只是照顾她用一小碗米粥,叹着气进宫辞别皇后去了。

    等高璟奚走后,连烈锦挣扎着起身,从怀里掏黑色药笔,随意取一方宣纸,挥笔写寥寥几字,再招来信鸽,将信件送了去。

    瞧着天色还早,她便寻着那暗处角落里,丫鬟一眼望不见的地方,稳稳跪。

    这一跪,便跪满了三个时辰。恰好,在七公主回府前起身,膝盖早已跪得僵硬,再加上冰魄静心丹的药效,内里冷寒似冰,血液更难循环。

    是以,高璟奚一进来,就发现了连烈锦腿脚上的不然。她略一思索,不曾多问,只是将那价值千金的狐白裘给连烈锦披上。

    “此次祈福,不易声张,只为了向斗极山上的知命观求占兰庚国星运。所以,去的人越越好。”

    这星运乃一国气数,一人重星力,一国重星运,一世界重星相。星相乃二十八星宿的运转之道,若参破,踏星成神,指日待。

    当世界,够测算占卜三千星相的人,只有区区几位而已。

    “镇星司不也以占卜星运吗?”连烈锦盖着被子,不断按揉着己的膝盖。

    高璟奚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柔声说道:“镇星司,不过是身在山中不知山。何况镇星司的掌司正是知命观观主的徒孙,而观主也是我的师傅之一。”

    “裙带关系严重,”连烈锦感觉腿脚稍稍好了一点

    ,忙将墨玉折扇紧紧系在衣服里,“有人接应我?”

    要知道,那斗极山山势险峻陡峭,多处都是悬崖峭壁,早就有“天险一线,竹林障目”的说法。

    那奇险怪山的风景是一绝,山峰如葱,大河似练。暂时去不成陵洲,去这鬼斧神工的深山老林走一遭也是美事。

    最重要的是,与高璟奚一起。

    “知命观已得陛的亲笔信,会有人安排妥当。只是...”高璟奚微微迟疑,“一路艰险,你确定要与我去?”

    七公主又问了一遍,连烈锦只觉好生奇怪,“然去,你去哪我就去哪。不然,呆在长雍,也忒无聊。连孩子也生不了。“

    为了避免七公主再次使用暴力,连烈锦忙补充了一句,“既然是去见殿的师傅,此行应当平安无虞。”

    她止住了想要询问七公主,更喜欢男孩还是女孩的念头。直弄得她抓肝挠心般地好奇,于是暗决心,总得找个由头问才是。

    小半个时辰后,公主府上一干人等,听闻公主和驸马立马要一行,惧都担心不已。先不说这大雪纷飞的日子,路有多难走。而是,七公主和驸马,仅仅只带上阿呦和几名熟悉水性的侍卫。

    算起来,不过二十余人的队伍,却要走上近千里路。

    临走前,洛千特意拖着疲惫的身体,前来送送连烈锦,意外发现连烈锦脸色苍白,眼睛却亮得惊人。

    这个商不但没有言让她好好工作,以此压榨己,反而以一种难以言喻的带着丝丝崇拜的炙热眼神看着己。

    “保重身体,照顾好九妹妹啊。等我回来,定要向你讨教讨教。”

    讨教什?洛千捂着酸疼的腰,十分疑惑不解,她正想开询问的时候。高璟奚一脸不善地揪住连烈锦的细腰,把人硬是拖上了马车。

    “小九,本宫不在长雍的日子,你记得切勿闯祸,莫要再惹乱子,”高璟奚一面让阿呦再多拿几床棉被,一面细细叮嘱高岚因,“你若真心喜欢,便好好对待。”

    高岚因小嘴一撇,故意说道:“姐姐你想太多了,我就是玩玩而已,她这等货色,我还看不上咧。”

    “母后那还不知晓此事,你且作打算。”高璟奚余光看见洛千在一旁翻了个白眼,就被高岚因反手一踢,踩在脚背上。

    洛千且作龇牙咧嘴状,高岚因又乘胜追击赏了她两个脑崩。

    ......

    高璟奚暗叹她己还操心小九作甚,马车里明明还有个让她更操心的人在。

    “岚因知道,还有姐姐你到了斗极山,记得代我向师傅问好,就说改日我定会亲上山,让他看看我这些年的长进。”

    高璟奚弯唇一笑,“这个然,师傅他老人家前些年还在我面前提起你。”

    坐在马车里的连烈锦,听见高岚因说起了这位知命观观主,言语之中尊敬和信任之情尽显,倒让她第一次对所谓的世外高人好奇了起来。

    教到高璟奚这样的学生,那位观主应该很豪吧。

    反正,连烈锦已经豪上了。

    等高璟奚钻进马车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连烈锦身着黑衫披着狐白裘,又在傻笑的模样。

    白色的皮毛衬得连烈锦脸色越发苍白透明,整个人气息微弱了许多,偏偏颓唐如玉,似那落入雪中的黑鸟,精致优雅却易碎。

    “又在开心什?还不把被子裹好,马车里处透风,再冷一点,你眉毛上都快挂青霜了。”

    这话就有些关心则乱了,连烈锦刚要说马车里闷热异常,还想开窗通风。但就瞧着高璟奚往己身上,加厚了两层被褥的情形来看,她还是闭嘴吧。

    七公主在某些方面,还是非常固执己见的。

    阿呦在外驾车,数十位高手侍卫骑马相随,马蹄声、车轱辘压在雪上的吱呀声,交织在这个近黄昏的时刻里。

    小半个时辰,她便来到了碎玉河北,那是长雍城里皇家专用的码头,此时正停着一艘形如飞天流云的艅艎大船,船身长约七八丈,一共三层。

    两岸霞光满天,初冰雪的碎玉河间,见露花倒影,烟芜蘸碧,霁色荣光。

    刚从马车上跳,连烈锦便一眼看见正在赏此良辰美景的七公主。

    美人美景,美不胜收。

    上了船,驸马与公主本该去二楼最大最好的那间房。连烈锦非说什,住在面,船要是漏了,睡梦里我就先被淹死了。

    于是,她便非要拉着高璟奚睡在那三楼有大窗的小小居室里。

    居室里仅有一张雕花木床,与若干简陋的桌椅,便是要沐浴,也麻烦了不。

    船上湿冷,水汽惊人,便是拢上个炭盆,也仍觉触手的东西都着一层粘腻。

    对于连烈锦的古怪要求,高璟奚一一应允,她早已察觉她家驸马,虽不怕水,却有些晕船。

    三楼开上窗,再燃起熏香,总算冲淡河水与船舱混合的古怪腥味。

    她在河上行了三日有余,连烈锦日日裹着大棉被,与高璟奚坐隐烂柯棋,再尝一各地落雪所煮的冬茶。

    滋味虽淡,其实快活。

    间或遇上河面结冰,不得不动用星力强行破冰。

    每到那时,漫天的星光混合着碎冰,噼里啪啦地砸在船舱内外,犹如流星急坠,发的脆响,极其催眠。

    至行了七日,终于到达了斗极山境内,只见水面上雾气缭绕,抬头眺望山间云海翻腾,好一处世外仙境之景。

    然而,斗极山山脚却有着十几个小摊贩,卖菜卖鱼、捏泥人、耍把式的占星算卦的应有尽有。

    巍巍青山,因此有了凡尘俗世的美好景象。

    连烈锦裹着厚厚的衣服,走船舱,待她看见远处摊贩所卖的并蒂莲时,眼里闪过异采,“殿,隆冬时节,此处竟栽并蒂双莲,实乃奇哉怪也。”

    第69章 最难消受美人恩

    “确实奇怪,

    ”高璟奚示意几个侍卫分散开来,莫要引人注目, “并莲毕竟有吉祥之意,许是好兆头也未知。我过去看看。”

    待她一众人了船,码头上便独留了高璟奚、连烈锦与阿呦三人并两个灰衣老仆。

    几人穿过山底小道,虽是寒冬,但连烈锦这过于臃的一身打扮,还是招来了一堆人的关注。

    就在她经过并莲时, 那花竟突然碎裂成薄片,一片一片地坠落在泥土上,消失不见。

    “过去心不得, 现在心不得, 未来心不得。”

    那叫卖莲花的年轻俊秀道士, 来回反复诵念这句话。连烈锦听后噗嗤一笑, “一群道士修炼的地方, 你跟我聊什佛教经典?”

    高璟奚从阿呦手上接过小铜炉,顺手进连烈锦怀里, 再将她挡在身后,“星力致幻这等雕虫小技,也该撤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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