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更羞臊了,这一苦一羞一急之间,好不容易忍住的泪水,又有决堤之势。

    等七公主终于止住了眼泪,擦干净哭花的小脸后,才惊讶地发现黑衣小童子将连屏幽按在泥地里,一遍一遍问着什,还敢不敢再说一句。

    说时迟那时快,连屏幽看见七公主朝她这看了过来,忽地不知从哪里憋一股劲,大吼一声,手里发一道星光,将按住她的黑衣小童子打飞去,撞到一棵粗壮的大树上。

    黑衣小童子面色苍白,身形摇摇晃晃地爬起来,再次冲了过去,不顾连屏幽不断地发星光打在己身上。

    “你再敢说我娘亲一句,你就见不到晚的星星。”

    一黑一白两道身影瞬间扭打在一起,高璟奚还想上去劝架,结果不知怎地就落到了一旁的荷花池里。

    黑黝黝的池水冰凉刺骨,无边的黑暗里,高璟奚彻底昏迷了过去。

    等她醒来时,大病了两个月方才痊愈。渐渐地,便把黑衣小童给忘到了脑后。

    如,再听到连烈锦说起当年的事情,越想越觉得黑衣小童就是连烈锦。

    “连烈锦,你给本宫装蒜,骗本宫喝药的人就是你!”高璟奚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漂亮的眼眸里漾着粼粼波光,抓紧了连烈锦的手臂。

    谁料到这陈年旧怨的罪魁祸首,就是连烈锦这个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

    当时,年仅五岁七公主哪里知道连烈锦虽然长得“美”,心里不美。

    实在装睡不了,连烈锦无奈地睁眼,将高璟奚的脸转向己,弯弯唇,“那殿,想要我怎补偿你?”

    与这人隔得太近,高璟奚一把己要控诉的话,忘得一干二净,她嗫嚅了半天,才缓缓说道:

    “说起来,连屏幽比你当时看起来成熟多了,若非她舍命救了本宫,本宫那次就溺死在你连家后院的荷花池里了。”

    在听见高璟奚说是连屏幽救了己时,连烈锦嘴角微微勾起,单手摩挲着七公主瓷白纤细的手指,故意看着停留在窗棂一片光影,幽幽道:

    “殿,你怎知道连屏幽救的你?”

    “这是然,本宫昏迷时曾醒来,看见她浑身湿透。否则,本宫也不会与她有来往。后来母后曾经还想过把本宫许给她,不过因着答应了娘亲,就此作罢,再未提起过了。“

    “是吗?我的好姐姐,真是会邀功请赏啊。”越听高璟奚说,连烈锦心里越来气,忍不住开刺刺地说道:

    “你这感谢连屏幽,怎没想着顺便把救命之恩报了?”

    “怎报?夫君决定,妾身都听夫君的。”高璟奚见连烈锦不太高兴的模样,笑容更深了,“烈锦,是因为连屏幽救了本宫,在不开心吗?”

    见连烈锦不答话,高璟奚顾地接着说道:

    “当初本宫会落水,还不是因为她见你欺负本宫,气不过就和你打起来了。再说了,你俩推推搡搡的,到了最后,掉进水塘

    ,不还是我嘛。回宫以后,本宫也大病一场,喝了两个多月的草药。”

    “从此以后,本宫一怕服药,二怕凫水。”

    闻言,连烈锦伸手拨了拨耳鬓的青丝,将眼睛闭上,半是气闷半是愧疚地小声嘀咕:“怪不得上次碎玉河,你吓成那样。”

    回过味来的高璟奚,拉拉连烈锦的袖子,迫使这人睁开眼,“夫君的意思是,当年救妾身的,另有其人?想来想去,你当时生着病又受了伤,肯定不是你。”

    听到前半句时,连烈锦还露了满意的笑容,结果还没等她笑完,高璟奚又补充上了那一句。

    “睡觉。”她右手挥一阵轻风,将房间里的烛火熄灭。

    一片黑暗中,高璟奚勾人的轻笑异常清晰,只听得七公主柔柔地说道:

    “这经不起逗啊?好了,是妾身误会了。当年,应该是那个恶的黑衣小童子不顾身患重病救的妾身,对不对?”

    “你真的相信是我?”连烈锦背过身去,轻轻问道。

    当年,她救了那个吃了己一药的白衣女孩后,体力不支便晕倒了,还反被诬陷对娘亲遗体不敬。

    想到这里,连烈锦不由主地握紧了手,那个时候她那个小娘恨不得将己活吃了的嘴脸,她是记忆犹新。

    幸亏,她师傅亲到府上带走了己,不然父亲在外打仗,她怕是也活不过三日了。

    “夫君说的,妾身当然都相信。”

    “我什都没说。”

    “又不是瞎了,我还看不来烈锦你吗?”高璟奚转身趴在床榻上,微微笑着,“恩人,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愿恩人此生此世,来生来世,财源广进,金玉满堂。”

    点点月光照耀的船舱里,连烈锦懵在了当场,直到高璟奚再次调笑着问:

    “嗯,这样的祝福,不喜欢?”

    连烈锦有些艰难地回答:

    “也不是不喜欢......”

    “本宫见夫君平日里经营观邪居有方,对于敛财之法也颇有研究,还以为夫君会很喜欢呢?”

    第77章 你不是个聪明人

    “不是, 这事情,殿给的祝福, 我肯定是喜欢的,但是......”

    “但是什?妾身的金鹊璎珞,不还是落到你手上了吗?”黑暗中,高璟奚眼神微微发亮,一句一句堵得连烈锦无话说。

    感到颈间的璎珞隐隐发烫,连烈锦不得不咽那句“我的墨玉也在你那啊。”

    “这不甘心啊?那本宫只付点实际行动了。”话音刚落, 高璟奚单手按在连烈锦肩上,俯身而,伸手往外面探去, 不想却尝到了身人滚烫如烈火的体温。

    暖甜的气息包围着己, 察觉到连烈锦有了些许的变化, 七公主忙捏住了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殿, 实际行动就是指这个意思?我不以......”

    “不以!”

    “殿, 我是想.....

    .”

    “想也不以。”高璟奚发现连烈锦的眼睛不时乱瞟,忙扯过被子掩住己的身体, “想就是有罪。”

    看着高璟奚强撑着凶的模样,连烈锦细细眯起眼睛,往七公主身看去, 再一把她扣在怀里,“话是这说没错,但不, 请殿不要光着身子在我身上爬。”

    “连烈锦,你粗俗!本宫只是借力,何时在你......身上爬过。”

    “就现在啊,殿每次都行一些引人误会之事, 到头来又死不认账。”连烈锦将高璟奚往上抬了抬,让她舒服地半趴在己身上。

    “血喷人,本宫是为了拿公主金印给你,”高璟奚侧过脸去,完全倚靠在连烈锦身上,“本宫要入股观邪居。”

    “入股观邪居?据我了解,殿名的产业遍布天,各行各业都有涉猎,就连轻萝楼都是你送给九妹妹的,你怎会突然想入股观邪居?”

    看着连烈锦一脸狐疑的模样,高璟奚气不打一处来,恨恨地道:

    “怎,你和小九的关系还挺好。反正公主金印给你了,多银票随你去库房取。你若是不要......”

    连烈锦以两指轻触高璟奚的红唇,另一只手与七公主十指相扣,眉开眼笑地顺带接过了小巧的金印,“要要要,这样的话就有资金继续炼药了。至于我和九妹妹,就是萍水相逢、一面之缘。”

    “炼药?你还会炼药?”

    “小看人嘛不是,殿,上次就和你说过,我是星药门第一炼药师。星药门现在一半的药配方都是由我研制来的。”连烈锦摸摸鼻子,有些腼腆地笑了,“只是这半年来,忙于婚姻大事,耽搁了许多。”

    高璟奚斜瞟了连烈锦一眼,似笑非笑道:“是啊,你和小九萍水相逢就帮人家把终身大事解决了?烈锦真是会助人为乐。”

    “那我不也把你的终身大事解决了吗...”连烈锦不敢大声嚷嚷,讪讪一笑,“她二人,王八看绿豆,就是看对眼了。其实,殿,前一夜我便想问了,你锁骨上为何长了一颗痣?”

    这问的什奇怪的问题。高璟奚越发困倦,鼻音稍重地答道:“本宫怎知道?不过我一直觉得不好看,嗯,那...你是觉得好看吗?”

    高璟奚清醒了些许,微微仰头,红唇润泽,眼睛稍亮地望着连烈锦。

    岂料,那人思索了半晌,缓缓摇头,“这样啊,我倒也没觉得好看。”

    “你......”高璟奚一时无话说,脸上的神情似嗔似怨,“那你是觉得谁的痣好看啊?”

    “没看过,不知道。”

    夜深人静,高璟奚只觉得伤都快被气得裂开了。

    过了许久,七公主软软地从连烈锦身上滑落,重新侧卧在柔白的棉被里,只听得她声如盛夏里冰凉香甜的酸梅汤,“这说来,本宫岂不是都打不过你了?”

    “是啊,以前都是我让着你。”好一会,连烈锦才跟上了七公主的思绪,她正哭笑不得的

    时候,忽然发觉美人有些冰凉的细嫩玉足踩在了,己的左脚上,“殿,我不冷,你不用给我捂脚。”

    “本宫只是想踩你。打不过你,还不踩你吗?”

    连烈锦:“......”这就是高家女人吧。

    “那便早些睡吧,伤上的星力效果虽然都已经去除干净,但要完全愈合还是需要十天左右。”连烈锦刚想把高璟奚扯到怀里来,大船却突然产生了一阵剧烈的震动。接着是一浪比一浪还要嘈杂的人声响起。

    船舱外,阿呦急匆匆的声音传来,“殿,前方的河面的桥上聚集了大量百姓,他在河里埋了许多暗桩,咱的船头刚好撞上了。”

    “寒冬深夜,百姓怎会还在外吹风受凉,定然有异,本宫且去看看。”说着话,高璟奚就要强撑着起身来,好在连烈锦眼明手快,抓过一旁的狐裘裹住了七公主。

    “殿,不若我去看看就好,你还受着伤......”

    “你还知道我受伤呢,”高璟奚小声在连烈锦耳边轻声呢喃,吹拂而来的热气带着暖暖的幽香。她伸手给己穿好衣服,正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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