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领略此处民风，错过一次不知会有多误解。夫君，就让我去看看吧。”
虽然七公主嘴上还在征求连烈锦的意，人家还未来得及回答一句，七公主就主动牵着她一走了船舱。
二人站在甲板上，这才发现不远处正有一道白玉石拱桥，拱桥上站着十几个锦衣华服的年轻男女，在他身边是穿着粗布衣服的人。
他在桥上点着高高的红烛，红烛数量之多，竟把水面照得透亮。
有人高声叫道：
“倒酒！”
无数美酒在拱桥上被人成坛倒，有人亦云：“膏粱子弟倾美酒，河面无冰尸满骸。”
“你谁入水，取得那湖心最淡最香的水酒，本公子就赏他黄金千两。”
那河水犹带着浮冰，本以为不会有人愿意水，岂知拱桥的桥洞里跑了十几个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的灾民，他飞奔上桥一人抄上一个酒坛子，“哗啦”一声接着一声，便入了这冰凉刺骨的河水深处。
见状，高璟奚眼里流露一丝悲悯，极轻极淡地叹了气，“这些都是从罗兹边境逃难而来的灾民，看来北方的战火一触即发了。”
阿呦不忍直视这样的画面，跳入隆冬的河水里，不说会不会当场溺死，便是活，也会落一身病痛。“公主殿，这些人怎如此做派，路遇灾民不救，倒也罢了。为何还要以此为乐，真是......”
但见河岸边上，还有几个还在牙牙学语的幼童在结冰的路面上徘徊，阿呦几乎说不话来。
过了许久，或许只是一瞬，河面的动静小了许多。有孩童轻声啼哭起来，他都知道，有人永远也不游上来了。
“船上还有被褥和药材，我且去送给他吧。”连烈锦抱住高璟奚，将女人的头按在己怀里，轻轻抚。
“无碍，夫君不必如此，”高璟奚侧着脸冷冷看着河面，“本宫要多看看，一直看着，才好。”
大船渐渐靠岸，连烈锦扶着高璟奚慢慢走船去，阿呦早已吩咐人拿上了许多吃食和被褥来送给岸上的灾民。
灾民数量越来越多，吃食发到最后，然是不够。争抢与打斗一触即发，几人头破血流，几人面黄肌瘦。
“把这些也发给他吧，”连烈锦将怀中的七八个小瓶子都拿了来，“一人一颗即。”
“驸马，这......一粒药便值千金，”阿呦从知道了连烈锦就是观邪大夫后，特意去观邪居看过，里面连烈锦所炼之药，光是用料就极其稀有名贵，更遑论药丸品质上乘，“您一次送这多。”
“送不穷我的，再说了，”连烈锦朝高璟奚眨眨眼，“还有人赞助呢。”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阿呦忙招呼着人，尽力维持着灾民的秩序，分发药物。
“你与桥上那饮酒作乐的膏粱子弟有何区别，不也一样草菅了人命。再说，这些灾民不过都是逃兵罢了。刚有烽火的苗头，便抛弃家乡逃
，算不得什好人。”从河岸树林里，走来一个高高束发的年轻男人，抱着一柄长剑，手里抱着长剑，不屑地笑道：
“在洛十八，奉皇后娘娘之命特来护送公主殿回宫。”
“你和洛千是什关系？”
“表亲而已，她家甘堕于江湖，而我家不一样。”年轻男人长剑在手里打转，嬉笑一声，“信物在此，还请公主殿查验。过两日，还有大队人马在后。”
“给我便，”连烈锦接过密信，脸色十分冷淡。
拱桥上的男男女女还在处嬉乐，在看见有人真的用酒坛子盛上来水酒，还真掏了几千两银票——
只是，他状似无意地将银票丢，银票掉入河面，先沾上了酒，再沉入底。
“想必这位就是名扬天的驸马大人了吧，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洛十八嘴里发“啧啧”的声音，“惜，不是个聪明人。”
“烈锦，是故患不寡而患不均。有时，救一人，反而害了更多人。”高璟奚上前牵住连烈锦的手，嘴角冷笑，“洛十八，你是这个意思。”
“不错，我还有一首好诗，你且听——
安逸乐享千家，不如铁衣枯骨还。”
“殿，明白道理是一回事，”连烈锦直接忽略了洛十八，她微微低头看着高璟奚，咧嘴一笑，“只是路见了，便无法不管，刚巧我炼的药还够，身为大夫，只略尽绵力了。若论救更多的人，还要多请殿费心。”
“我如何费心？到头来，为百姓者，才苦。”烛火与黑色形成了一股奇妙的色彩，高璟奚苍白的脸上浮一抹嘲。
岂料，连烈锦却认真地摇了摇头，又狠狠地点头，“才不是这样，殿，心中定有锥心之痛。这些侥幸受祖宗之荫庇的士族子弟，以为先天之忧而忧、众人皆醉他独醒，看似大气凛然，豪气万千。书不见黄土之白骨哀，问问他曾尝过硝烟的滋味吗？在此说教，不过是书生意气，挥斥方遒，也只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你连眼前百姓的哀嚎而听不到，还好意思作这什春秋哀诗。”
“闻得驸马此言，莫非驸马曾经上过战场？”洛十八听了连烈锦中的讽刺，忍不住开道。
“未曾，只是，我明白一将功成万骨枯，并非书中几字便描绘得。”
听到连烈锦的话，高璟奚眼里光彩熠熠，把家夫君的手握得更紧了些，“多说无益，洛十八，你刚才说驸马名扬天，乃是何意？”
第78章 夫君手艺太差
洛十八长剑鞘, 朝虚空中挥舞了一阵，“知命观意图对七公主不敬, 逼得苍龙现世，全凭驸马一力相救，护得公主周全。年英雄，以一敌百。这样的事实，早已在天间传开了。虽无目击者，不过流言猜测是不了的。”
“信流言者, 明智乎？”连烈锦目光幽冷，当时她决定使用暗影之力，便想到了之后的事——
如果一个“废物”突发神力般救七公
主, 这其中定然会有许许多多的人, 好奇地不断探寻事实。
若是被他人发现暗影之力, 现在她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状态了。她不害了......
似乎是感受到连烈锦心中的忧虑, 高璟奚柔柔地看了一眼连烈锦, 红唇微弯，“驸马有不为人知的厉害之处, 这又与他人何干？”
“十八不知，十八仅仅是传达皇后娘娘的意思，望驸马好为之, 勿要生狼子野心，到时牵连了公主，岂不是大大的罪过。”
“何为狼子野心？”连烈锦万万没想到, 皇后娘娘竟然是怕因此而惹来皇帝的猜忌，若是当天她不手，之后传回长雍的，就该是高璟奚的死讯了。“而且, 不必你说，我然不会牵连公主分毫。”
“狼子野心，然是陛认为你有，你便有了，至于是不是驸马救公主，就不重要了。望驸马一言既，驷马难追。”
“是吗？”高璟奚的脸色沉静如水，忽地笑了，“母后多虑了，本宫回宫后会向母皇禀明情况。驸马，她若是救得本宫的英雄，那英雄该得到嘉奖，不是吗？”
听到公主此话，洛十八狐疑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打转。
在他来这之前，皇后娘娘便言明了，皇帝是个多疑性子。燕国公、七公主、皇后，这几个人的身份随便拿一个，都使朝野震动。
偏偏连烈锦就是连接她的那个人，假设连烈锦十八年来的废物之名，一朝被打碎，从废变宝，那皇帝不不多想。
“如此，就请七公主多多费心了，”洛十八头一偏，看着那些灾民，“这些闲事，就管了吧。”
说完话，洛十八再次抱着长剑，钻进树林，不见了踪影。
寒风凛冽，拱桥上的烛火渐渐熄灭，连烈锦立在岸边，望着湖水，眼里是一片化不开的浓浓黑雾。
“殿，若是......”
听着连烈锦低沉沙哑的嗓音，高璟奚害怕家夫君会说什怕拖累己的话，进而做些怕的举动。
想到这里，七公主忍着伤的疼痛和心里的害怕，一捂住了连烈锦的嘴，急道：
“不准说。”
“夫君抱我回去，不准走。”
高璟奚黑色的瞳仁里，漫溢的温柔和忧虑，让连烈锦的心感到了一一的刺痛，她虽然有点疑惑为什殿要说不准走，但还是没有耽搁地一把抱起高璟奚，走进大船里。
被抱着走在木质的大船上，高璟奚紧紧搂着连烈锦，一副生怕这人跳水逃跑的模样。
直到，连烈锦再次把她放在床上时，七公主还是用力抱着她不松手。
“殿，再不松手，我就喘不过气来了。”连烈锦鼻尖充斥着高璟奚身上熟悉的幽香，这一刻那幽香剧烈至极，唯有那时候才媲美......
美人无言相邀，引人沉醉。连烈锦认为是个定力极好的人，但是七公主本如莲叶般至纯至美的风情中，总若有若无地着丝丝
妖娆妩媚。
大概是至情至性的致命。
“我要是松手了，你要去哪里？是不是又要跑回青越山，不让我找到你？”
连烈锦好不容易单手制住高璟奚，略一抬眼，望见高璟奚的眼，千丝万缕的情绪犹如繁星落入她的眼眶，勾勒欲语还休的形状。
只是，美人这话问的十分奇怪，让人完全摸不着头脑。
“我为什要回青越山？”
“你不回吗？”
终于察觉到七公主的情绪变得有些怪异，连烈锦也躺来，用手轻轻抚过高璟奚长长的黑发，一遍又一遍。
“烈锦，我从未生你会拖累我的想法。你切不误会。”高璟奚蜷缩起来，纤长的睫毛刷过连烈锦的肩，“那些，不过是母后明哲保身的惯用手法而已。”
原来如此，连烈锦哑然失笑后，不得不感叹高璟奚的与众不。她以为皇家的人，大多利益至上。
“殿，为何不选择明哲保身？你明知暗影之力的事，若是露了，你我二人都会万劫不复。”
“明哲保身，保到最后，不过孤身一人。进退如，全因身侧无伴。”高璟奚透过窗似乎望见了巍巍山河，“本宫若要争那江山，定然要的是海晏河清、天安澜，而非满目苍夷、战火连绵。是......”
说到这里，高璟奚突然有些脸红，这还是她第一次与他人诉说毕生所志，“本宫依然想要成为执掌江山，还百姓安平乐业的天明君。也是心耽于连烈锦的高璟奚。”也是第一次坦言心中所喜。
“那殿，刚才为何要打断我的话？”连烈锦把高璟奚挤到了床角最里面，眼光灼灼地看着她。“不想知道我要说的，到底是什吗？”
受到连烈锦的引诱，高璟奚沉思半晌，还是问了去，“夫君要说什？”
虽然七公主嘴上还在征求连烈锦的意，人家还未来得及回答一句，七公主就主动牵着她一走了船舱。
二人站在甲板上，这才发现不远处正有一道白玉石拱桥，拱桥上站着十几个锦衣华服的年轻男女，在他身边是穿着粗布衣服的人。
他在桥上点着高高的红烛，红烛数量之多，竟把水面照得透亮。
有人高声叫道：
“倒酒！”
无数美酒在拱桥上被人成坛倒，有人亦云：“膏粱子弟倾美酒，河面无冰尸满骸。”
“你谁入水，取得那湖心最淡最香的水酒，本公子就赏他黄金千两。”
那河水犹带着浮冰，本以为不会有人愿意水，岂知拱桥的桥洞里跑了十几个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的灾民，他飞奔上桥一人抄上一个酒坛子，“哗啦”一声接着一声，便入了这冰凉刺骨的河水深处。
见状，高璟奚眼里流露一丝悲悯，极轻极淡地叹了气，“这些都是从罗兹边境逃难而来的灾民，看来北方的战火一触即发了。”
阿呦不忍直视这样的画面，跳入隆冬的河水里，不说会不会当场溺死，便是活，也会落一身病痛。“公主殿，这些人怎如此做派，路遇灾民不救，倒也罢了。为何还要以此为乐，真是......”
但见河岸边上，还有几个还在牙牙学语的幼童在结冰的路面上徘徊，阿呦几乎说不话来。
过了许久，或许只是一瞬，河面的动静小了许多。有孩童轻声啼哭起来，他都知道，有人永远也不游上来了。
“船上还有被褥和药材，我且去送给他吧。”连烈锦抱住高璟奚，将女人的头按在己怀里，轻轻抚。
“无碍，夫君不必如此，”高璟奚侧着脸冷冷看着河面，“本宫要多看看，一直看着，才好。”
大船渐渐靠岸，连烈锦扶着高璟奚慢慢走船去，阿呦早已吩咐人拿上了许多吃食和被褥来送给岸上的灾民。
灾民数量越来越多，吃食发到最后，然是不够。争抢与打斗一触即发，几人头破血流，几人面黄肌瘦。
“把这些也发给他吧，”连烈锦将怀中的七八个小瓶子都拿了来，“一人一颗即。”
“驸马，这......一粒药便值千金，”阿呦从知道了连烈锦就是观邪大夫后，特意去观邪居看过，里面连烈锦所炼之药，光是用料就极其稀有名贵，更遑论药丸品质上乘，“您一次送这多。”
“送不穷我的，再说了，”连烈锦朝高璟奚眨眨眼，“还有人赞助呢。”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阿呦忙招呼着人，尽力维持着灾民的秩序，分发药物。
“你与桥上那饮酒作乐的膏粱子弟有何区别，不也一样草菅了人命。再说，这些灾民不过都是逃兵罢了。刚有烽火的苗头，便抛弃家乡逃
，算不得什好人。”从河岸树林里，走来一个高高束发的年轻男人，抱着一柄长剑，手里抱着长剑，不屑地笑道：
“在洛十八，奉皇后娘娘之命特来护送公主殿回宫。”
“你和洛千是什关系？”
“表亲而已，她家甘堕于江湖，而我家不一样。”年轻男人长剑在手里打转，嬉笑一声，“信物在此，还请公主殿查验。过两日，还有大队人马在后。”
“给我便，”连烈锦接过密信，脸色十分冷淡。
拱桥上的男男女女还在处嬉乐，在看见有人真的用酒坛子盛上来水酒，还真掏了几千两银票——
只是，他状似无意地将银票丢，银票掉入河面，先沾上了酒，再沉入底。
“想必这位就是名扬天的驸马大人了吧，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洛十八嘴里发“啧啧”的声音，“惜，不是个聪明人。”
“烈锦，是故患不寡而患不均。有时，救一人，反而害了更多人。”高璟奚上前牵住连烈锦的手，嘴角冷笑，“洛十八，你是这个意思。”
“不错，我还有一首好诗，你且听——
安逸乐享千家，不如铁衣枯骨还。”
“殿，明白道理是一回事，”连烈锦直接忽略了洛十八，她微微低头看着高璟奚，咧嘴一笑，“只是路见了，便无法不管，刚巧我炼的药还够，身为大夫，只略尽绵力了。若论救更多的人，还要多请殿费心。”
“我如何费心？到头来，为百姓者，才苦。”烛火与黑色形成了一股奇妙的色彩，高璟奚苍白的脸上浮一抹嘲。
岂料，连烈锦却认真地摇了摇头，又狠狠地点头，“才不是这样，殿，心中定有锥心之痛。这些侥幸受祖宗之荫庇的士族子弟，以为先天之忧而忧、众人皆醉他独醒，看似大气凛然，豪气万千。书不见黄土之白骨哀，问问他曾尝过硝烟的滋味吗？在此说教，不过是书生意气，挥斥方遒，也只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你连眼前百姓的哀嚎而听不到，还好意思作这什春秋哀诗。”
“闻得驸马此言，莫非驸马曾经上过战场？”洛十八听了连烈锦中的讽刺，忍不住开道。
“未曾，只是，我明白一将功成万骨枯，并非书中几字便描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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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十八长剑鞘, 朝虚空中挥舞了一阵，“知命观意图对七公主不敬, 逼得苍龙现世，全凭驸马一力相救，护得公主周全。年英雄，以一敌百。这样的事实，早已在天间传开了。虽无目击者，不过流言猜测是不了的。”
“信流言者, 明智乎？”连烈锦目光幽冷，当时她决定使用暗影之力，便想到了之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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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 这其中定然会有许许多多的人, 好奇地不断探寻事实。
若是被他人发现暗影之力, 现在她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状态了。她不害了......
似乎是感受到连烈锦心中的忧虑, 高璟奚柔柔地看了一眼连烈锦, 红唇微弯，“驸马有不为人知的厉害之处, 这又与他人何干？”
“十八不知，十八仅仅是传达皇后娘娘的意思，望驸马好为之, 勿要生狼子野心，到时牵连了公主，岂不是大大的罪过。”
“何为狼子野心？”连烈锦万万没想到, 皇后娘娘竟然是怕因此而惹来皇帝的猜忌，若是当天她不手，之后传回长雍的，就该是高璟奚的死讯了。“而且, 不必你说，我然不会牵连公主分毫。”
“狼子野心，然是陛认为你有，你便有了，至于是不是驸马救公主，就不重要了。望驸马一言既，驷马难追。”
“是吗？”高璟奚的脸色沉静如水，忽地笑了，“母后多虑了，本宫回宫后会向母皇禀明情况。驸马，她若是救得本宫的英雄，那英雄该得到嘉奖，不是吗？”
听到公主此话，洛十八狐疑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打转。
在他来这之前，皇后娘娘便言明了，皇帝是个多疑性子。燕国公、七公主、皇后，这几个人的身份随便拿一个，都使朝野震动。
偏偏连烈锦就是连接她的那个人，假设连烈锦十八年来的废物之名，一朝被打碎，从废变宝，那皇帝不不多想。
“如此，就请七公主多多费心了，”洛十八头一偏，看着那些灾民，“这些闲事，就管了吧。”
说完话，洛十八再次抱着长剑，钻进树林，不见了踪影。
寒风凛冽，拱桥上的烛火渐渐熄灭，连烈锦立在岸边，望着湖水，眼里是一片化不开的浓浓黑雾。
“殿，若是......”
听着连烈锦低沉沙哑的嗓音，高璟奚害怕家夫君会说什怕拖累己的话，进而做些怕的举动。
想到这里，七公主忍着伤的疼痛和心里的害怕，一捂住了连烈锦的嘴，急道：
“不准说。”
“夫君抱我回去，不准走。”
高璟奚黑色的瞳仁里，漫溢的温柔和忧虑，让连烈锦的心感到了一一的刺痛，她虽然有点疑惑为什殿要说不准走，但还是没有耽搁地一把抱起高璟奚，走进大船里。
被抱着走在木质的大船上，高璟奚紧紧搂着连烈锦，一副生怕这人跳水逃跑的模样。
直到，连烈锦再次把她放在床上时，七公主还是用力抱着她不松手。
“殿，再不松手，我就喘不过气来了。”连烈锦鼻尖充斥着高璟奚身上熟悉的幽香，这一刻那幽香剧烈至极，唯有那时候才媲美......
美人无言相邀，引人沉醉。连烈锦认为是个定力极好的人，但是七公主本如莲叶般至纯至美的风情中，总若有若无地着丝丝
妖娆妩媚。
大概是至情至性的致命。
“我要是松手了，你要去哪里？是不是又要跑回青越山，不让我找到你？”
连烈锦好不容易单手制住高璟奚，略一抬眼，望见高璟奚的眼，千丝万缕的情绪犹如繁星落入她的眼眶，勾勒欲语还休的形状。
只是，美人这话问的十分奇怪，让人完全摸不着头脑。
“我为什要回青越山？”
“你不回吗？”
终于察觉到七公主的情绪变得有些怪异，连烈锦也躺来，用手轻轻抚过高璟奚长长的黑发，一遍又一遍。
“烈锦，我从未生你会拖累我的想法。你切不误会。”高璟奚蜷缩起来，纤长的睫毛刷过连烈锦的肩，“那些，不过是母后明哲保身的惯用手法而已。”
原来如此，连烈锦哑然失笑后，不得不感叹高璟奚的与众不。她以为皇家的人，大多利益至上。
“殿，为何不选择明哲保身？你明知暗影之力的事，若是露了，你我二人都会万劫不复。”
“明哲保身，保到最后，不过孤身一人。进退如，全因身侧无伴。”高璟奚透过窗似乎望见了巍巍山河，“本宫若要争那江山，定然要的是海晏河清、天安澜，而非满目苍夷、战火连绵。是......”
说到这里，高璟奚突然有些脸红，这还是她第一次与他人诉说毕生所志，“本宫依然想要成为执掌江山，还百姓安平乐业的天明君。也是心耽于连烈锦的高璟奚。”也是第一次坦言心中所喜。
“那殿，刚才为何要打断我的话？”连烈锦把高璟奚挤到了床角最里面，眼光灼灼地看着她。“不想知道我要说的，到底是什吗？”
受到连烈锦的引诱，高璟奚沉思半晌，还是问了去，“夫君要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