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形成朝野内外的呼应。

    朝堂之中的那些需要处理的人是交由暗卫的,但是在江湖或者州县的党羽剩余的事项是全权由着暗花坊负责的,这一次也被不例外。

    花夏原以为男人会将自己派遣出去的,但是这一次却并没有,她虽然心里有些疑惑但是却并未开口询问。

    “公子,暗卫的人来了。”

    外面的人进来通报着,旌余还在摆弄着花草,他似乎除了照顾这些花花草草之外便没有了任何的兴趣爱好了。

    男人听到了声音之后才轻轻地将手中的花叶给放下,并不慌不忙的嘱咐着少女一会儿将这里的叶子给擦拭干净。

    大厅处,燕卿礼貌的颔首和一旁为他沏茶的侍女这样算是打了招呼,他抬眸看了看四周,发现和之前他离开的时候一般模样,甚至更加了冷清简单了。

    公旌余不是一个注重物质享受的人,他喜欢花草,或者更准确的来说他喜欢自然的事物,纯粹的东西无论是人还是物都值得他稍加停留。

    但是对于其他的东西,他似乎无欲无求。

    燕卿并没有喝茶,只是就这么静静的坐在大厅处等着,直到那个男人脚步很轻的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才起身看向了门口。

    “旌余。”

    男人淡淡的瞥了一眼燕卿一眼,然后很快的便觉察到了他眼底的青黑,看上去昨夜并没有怎么睡好。

    旌余蹙了蹙眉没有说话,少年也知道他是在无声的责怪自己没有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被这么直直的看着,稍微有些心虚。

    燕卿别开了视线,垂眸等着旌余坐下他才又落回了原本的位置,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喜欢说话的性格,尤其是有口疾的男人更是沉默不语。

    少年想了想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开口说道。

    “善后的部分麻烦吗?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

    “无碍。”

    男人直接打断了燕卿的话,将手边的杯盏拿起来,垂眸瞥见了上面的些许浮渣,手背贴着杯子的表面几秒,长长的睫毛颤了颤。

    “不够,温度。”

    已经拿着茶盏喝了一口的少年听到了男人的话顿住了手中的动作,不知道该放下还是该硬着头皮继续喝下去。

    旌余轻轻地将杯盏放置在了桌面上,这一次视线是直直的落在了旁边的少年身上,他只是简单的扫视了一下他,没有觉察到伤口之类的才移开了视线。

    “你放心,那人府上的侍卫奈何不了我。”

    燕卿这么说着,想起了那夜晚时候滚烫的血液洒在自己的手上,而眼前除了清冷感到月色便再也没有其他的颜色,浑浊的而又无尽的黑暗就这样包围着自己。

    旌余眼神晦涩,对于少年的沉默大致上是知道的,都是游走于黑暗的人,刀剑的冷冽和血腥的刺鼻,他都是知晓的。

    “阿白如果知道我一直都在从事这样的事情,会不会很讨厌我……她那么爱干净,而我,全身沐血。”

    越是这么说着,越是这么想着,他便无法冷静下来,更加的陷入了一种莫名的自我厌恶的情境之中。

    “不脏。”

    旌余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少年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知道他此次来除了来和自己交接工作之外,还想要倾诉些什么,那些压抑在内心深处的东西,只有他们这样的人才可以安然的诉说,不会有任何的负担。

    男人从出生以来便是以继承暗花坊的目的培养的,他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环境,但是燕卿不一样,作为半路闯入这片黑暗的少年来说,是很残酷的。

    要拼命的去适应,要努力的去装作白日的若无其事,要忍耐着血腥的气息还有剑刃的锋利,这些,他都需要从头开始。

    “她,不会。”

    旌余顿了顿,因为有口疾他无法一口气说出过多的话语,抿着唇,然后再缓缓的开口说道。

    “她,很喜欢,你。”

    笨拙的近乎有些稚嫩的话语,但是却起到了很好的安抚作用,燕卿抬眸看着眼前努力的想着话语的男人,缓缓的笑了。

    “我也想努力,成为配得上她的人。”

    他不会一直在皇宫待着,他会去战场,尽管沾染的还是满手的血腥,但是这样的意义却有些不一样。

    前者是维护王权的稳固,后者是为了子民的平和。

    那才是燕卿真正想要做的事情。

    第四十四章

    今日和往常不一样。

    在青川待了十年之久的西凉皇子在今日将会回到他阔别已久的故国,西凉那边的人来了很多, 使者和各种侍从侍女, 穿着和青川完全不一样的异国服饰, 棕色的栗色的发, 在其中也有不少金发的人。

    轮廓很深,眼眸的色泽也和青川的人不一样。

    陆白只是和朝堂之上的百官一样随意的打量了一下,抬眸便可以看到魏凛那张万年不变的冷冽的面孔。

    那个作为质子的皇子还没有到, 不过已经派人去接来了。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很特别的日子,虽然陆白不知道在异国他乡待了十年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但是大致上无论有多么淡薄感情的人也会稍微有些感触吧。

    他们只需要按照流程,人到了就好,然后将那位皇子安然无恙的送走即可。其实陆白很清楚,魏凛对于这件事情一直处于冷处理状态, 他从来没有去打压或者更加冷酷的对待西凉的那位。

    不过她并不认为这样的类似于耻辱的事情, 那位皇子也会像男人一眼极为浅淡的将前朝往事随着时间一并看轻。

    “在想什么呢陆大人, 神情这么严肃?”

    不知道什么时候宁安王已经站到了自己的身后,被他这么凑近说话的声音吓得险些低呼的陆白回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魏暮一点儿也没有被少女的眼神给威慑到,他弯着眉眼视线却越过了陆白的头顶朝着前面方向看过去。

    此时他们并不是在朝堂之上站着, 是接近于宫门之处, 却又不是最外面的地方。你想要进去这个幽深辉煌的皇宫也好,你想要迫不及待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也罢,只需要选择一个你要前行的方位, 那条路也就这么定下了。

    这就是这个位置所处的巧妙。

    历来离去之人和回归之人都是在这里, 陆白也曾经和百官一起在这里将那个少年目送出了青川。

    不过好在他已经回来了, 从那个荒芜的漠北回来了。

    魏暮垂眸看了一眼少女,发现她并没有怎么留意此时已经接到了的西凉的皇子,而那个小皇子的视线却越过众人落在了她的身上。

    “你倒是挺会拈花惹草……”

    男人声音很沉,凑到陆白耳畔这么说道,黑色的眸子注视着辛择烈。而少年有些晃神,显然一直将视线落在了陆白的身上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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