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表哥见我多妩媚
    阿南看他幽黑的眼睛,快被他眼中那股子暴虐劲儿吓死了。阿南站起来,作为最熟悉阿信的一众兄弟中的一个,他失声,“阿信,别告诉我,你打算杀了那个人!”

    李信抬头,与阿南的目光对视。他眼里的冰刀子,并不只是开玩笑。

    在少年的担忧中,李信非常冷静地说,“我要不要杀这个人,取决于她到底喜欢他到什么程度。”

    阿南:“……”

    阿信疯了!

    他为了一个女人疯了!

    阿信虽然狂,以前可从来不为这种事就起杀心的!阿信要是这样的人,他们也不敢跟着他一起干啊!

    阿南站在他旁边,看雪还在纷纷扬扬地下着。他望着坐在台上的少年半天,问,“那你现在在干什么?”

    “在自怨自艾。”

    “……”

    阿南费解地看他半天,才认清李信确实在难过。少年独自垂坐雪中,满心凄凉,默然承受。雪落在他浓密的长睫上,结成了冰雾。而李信仍然不动。阿南傻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认命地坐了下来,陪李信一起发呆。就这样吧,兄弟间就是这样的。阿信已经有了决定,他连吃醋都吃得这么惊天动地,恐怕要走上一条不法之路。不过阿南本来就游走于戒律之外,他觉得阿信想杀人就杀吧。

    大不了事后,他们再一起逃难呗。

    两个少年,在雪地里坐了一夜。

    阿南陪李信坐了一晚上,陪他发了一晚上的呆。这是自从李信和舞阳翁主扯上关系后,阿南第一次看到李信做出不像是他会做的事——为一个女人失魂落魄。但这只是开始,从此以后,他将无数次见证李信的疯狂。

    少年不羁,总是用他一腔炽烈感情,哪怕爱,哪怕恨,去回报一切。

    同时刻,在李信发傻的时候,闻蝉其实有感觉。

    当晚,她让不少护卫守在院中,唯恐李信发疯硬闯,欺负了她。她不能预计他会做出什么事来,正像她都不知道,李信对自己的感情,知道了多少。闻蝉有时候觉得李信聪明,但更多时候,李信在面对她的时候,于感情方面,被她戏耍。

    当一个无比自信的少年,得知自己成为一个笑话的时候,他的嫉妒心,会让他做出什么样可怕的事呢?

    闻蝉不敢想象。

    她又害怕,心却又乱。她不知道自己该想什么,她没有觉得自己有错。可是当白天时,一抬头,看到树梢上的少年消失时,那一刻,闻蝉是感觉到心里空了一块的。

    有些东西,她拒绝承认,一次又一次地否认。然心中的天平,却总是在寻找理由,去偏向那一头。

    当晚,舞阳翁主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她彻夜睁眼到天亮,一时一刻不敢错过。但是李信没有来找她,没有质问她,也没有跟她算账。第二天早上停了雪,闻蝉站在窗口,望着窗外白茫茫的天地发呆。

    算了,也许李信终于想开,终于认清两人地位不一样,终于被她的狠心伤到,想要放弃她了呢?

    闻蝉让自己开心地这么想。

    可是笑不起来。

    当晚沉睡。

    睡梦中,忽而感觉到什么,闻蝉睁开眼,看到一个黑影坐在床头。月光从外照入,少年不动声色地摸入她床帐内,面容森森,不知道看着她看了多久。坐在她床头支着下巴看她的少年,除了面上那种时不时闪现的幽冷眼神让人惊恐外,总体来说,他爬床的次数,让闻蝉都不那么惊讶了。

    实在是次数太多了……而且他也没做过什么。

    李信勾唇,“知知……”

    闻蝉打个哆嗦,抓紧被衾后退,张口想叫,被他伸手捂住。闻蝉再次哆嗦一下,他的手好冷。

    他邪气满满地笑,像在诱拐失足少女,“来,知知。别怕我,我不会杀……不会伤你。我只是来和你讨论一些事情,只是讨论,不会动手。”

    “第一个问题,”少年仍然在笑,他的笑,让她觉得恐怖,“你那天,为什么亲我脸?”

    他提供给她两个选择,“是对兄长一样的喜爱,还是对父亲一样的喜爱呢?”

    闻蝉:“……”

    这什么问题啊?!

    第37章 109

    “是对兄长一样的喜爱,还是对父亲一样的喜爱呢?”

    夜中纱帐,一床之隃,少年依然像个采花大盗一样坐在她床边,充当吓唬闻蝉的人。他冷得冰块一样的手捂着闻蝉的嘴,等阴测测地问完自己的所谓第一个问题后,就放下了手,示意她可以开始说话了。

    闻蝉用被子裹紧自己的身子,低着头,扬着眼看李信。她心中战战兢兢,仍然不知道李信的想法到了哪一步。她觉得他大约看出她对江照白的心思了,可是她又不知道他看出了多少。

    同时间,闻蝉又权衡利弊,觉得她这么个弱女子,对上李信,真是没什么胜算。加上她养的那一群饭桶……李信在她这里来去自如,外头的人睡得跟猪一样啊。如果她这个翁主被李信怎么了,他们恐怕除了自责,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舞阳翁主在李信身上,忧伤无比地悟出了一个道理:人不能依靠旁人,只能自救。

    她要是武功到飞天遁地的地步,她还用怕李信么?

    人生难得一次,闻蝉懊恼于自己小时候,二姊逼她学武时,她只看不练,百般耍赖……

    “知知?”看女孩儿垂着头默然不语,抱着被子哆哆嗦嗦,李信笑着追问了一句。他往前坐一步,闻蝉就警惕地往后躲一步。李信厌恶她对自己的躲闪,嗤之以鼻:躲什么?他要是真想怎么了她,就她那小身板,反抗得了?她也就仗着自己喜欢她,不会拿她怎么样罢了。

    李信对闻蝉恨得牙痒痒:知知太知道他的弱点在哪里了!

    闻蝉就是知道啊。

    她适当示弱,真真假假,将李信哄得团团转,而她还一派天然纯澈,没受什么影响。比如现在,少年控制着自己一身狂风骤雨般的暴戾之心,闻蝉还能谨慎地抬起巴掌小脸,试探问他,“我如果说是父亲一样的喜爱,你能接受吗?”

    李信眸子一沉,冰凉的手伸过来就要捞她。他的手碰到她的脖颈,女孩儿发着抖,立刻往旁边爬。

    闻蝉斩钉截铁般改了口,“兄长!一定是兄长!”

    李信这才满意收回了手。

    他对闻蝉算是自暴自弃了,知知的没良心,总是一次次挑战他的下限。少年抹把脸,苦中作乐想:兄长就兄长吧,兄妹情还能往情人的方向走。他就不信他挖不了闻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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